第壹章

第壹章 倫常血案
　　壹般的月色，壹般的夜風，在寒冷的夜風吹襲下，壹棵壹棵的大樹發出沙沙之聲。蒙蒙的月色照射 住整個樹林，配上沙沙之聲令人感到壹陣壹陣陰深的氣息。在官道兩旁繁茂的大樹上，有壹個身穿 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依在高高的樹幹上並凝望住有缺口的月色，可以看出他的眼神有悲傷的神色， 口中念念有詞，但並沒發出任何壹點聲音，遠望上去就像瘋子壹般。
　　突然壹陣壹陣的馬碲聲突破寧靜而陰沈的樹林，中年男子的目光徐徐地落在官道上，他正自奇怪有 誰敢在深夜的官道上趕路，難道不怕山賊嗎？正在思索間壹道黑影在官道急掠而至，憑蒙蒙的月色 看出為先的馬兒上正由壹個壯健的男人策控，在他懷中有壹個小孩，但因月色蒙濃而未能清兩人的 面孔，後方有十多把火光正在追趕。
　　突然在馬兒發出壹聲哀嚎的鳴叫，馬兒兩蘋前碲離地而起，馬上男人不慎有此而跌下馬來，男人不 知發生什麼事，但他卻看得很清楚，有壹枝箭射正馬股上，所以馬兒吃痛而失常。
　　既聽不出箭上的聲音，又慌張的跌下馬來，由此觀之，馬上的男人武功並不怎樣，但男人以自己的 身體落地且緊緊抱住懷中的小孩，這情景使他估量到懷中的小孩對這個男人十分重要。
　　在男人辛苦地起身後，在後方追趕的十多人已經趕上並團團圍住男人和小孩。
　　因為那些人手上有壹枝火把，所以終於可以看清男人和小孩的樣子。只見這個男人樣貌兇神惡煞， 正是壹個惡人模樣，但昂長七尺，這樣壹站自有壹股威嚴，再看清壹些，男人的滿身鮮血且明顯有 十多處傷痕，在傷口中不斷滲出血水。但那個小孩，卻不像那個人惡形惡相，反而生得十分俊秀， 雖然身上染上那大漢的血跡和翻滾地上時所沾上的塵土，但絕不影響他本身所散發出令人吸引的氣 息。
　　依在樹幹上的男子也不禁認為這個小孩將來必是壹個人物，但當他看到那個小孩的目光時，連他這 個殺人如麻的人也不禁在心底發出壹絲寒氣，因為他那對眼絕不配合他的形貌，那是壹對死人的眼 神，這種眼神他很清楚，因為他也經歷過。
　　這時那些十多個追趕的人己經翻身下馬把他們團團圍住，壹個三十多歲和那個男人同是兇神惡煞的 男子緩步而出。這人身穿黑身緊身衣，壹面行壹面恭敬地道∶「清叔，幫中大事已定再也不能有任 何變動的了，還是交出那個小孩吧┅┅」清叔並沒回應，只是冷笑兩聲。
　　黑衣男人似並不生氣繼續說∶「清叔┅┅我們也共事了十多年，不是真要出手相鬥吧！」清叔冷冷地發出嘿嘿二聲，黑衣男人也有些不耐煩，但也盡力好聲好氣道∶「 如果清叔能夠交出這個沒用的小孩，念在清叔┅┅妳為我們青湖幫這些年來立下的汗馬功勞，我保 證我會向幫主力保妳仍然擔任副幫主之職。」清叔終也忍住怒道∶「那個狗屁陳飛配做我們幫主嗎？他今天可以殺掉他親大哥陳雄陳幫主，明天 就可以出賣我們兄弟！妳連這些有不懂嗎┅┅要我交出少主的話，發妳的春秋大夢！」在他們對話之時，所有人都把集中力放在他們身上，但只有壹個人把他的集中力放在小孩身上，就 是依在樹幹上的那個中年男子，他由始自終都在看小孩的反應，對於這些尋常得不過再不過的叛逆 事件，他目睹不知道多少次，他甚至為了某些利益而從中協助過那些反骨的人。
　　他感興趣的是那小孩，任何小孩在這生死之際都該會出現驚懼的眼神，就算親眼目擊親人被殺也該 會透露出憤恨的眼神，在清叔提到他父親被那個什麼陳飛殺掉時，也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被嚇到 傻了┅┅但看來又不似，至少剛剛他是自己站起來的，而且也曾輕輕把所有人望壹次才再呆呆地望 住那個黑衣男子。
　　清叔和黑衣男子對峙了壹陣，然後好像恢復了冷靜，冷冷道∶「陳飛那狗雜種到底給了妳什麼好處 ，令妳背棄了幫主？」黑衣男子沈默了壹陣，再對清叔用嚴肅的口氣向清叔說∶「妳是不肯投降的 了┅┅」清叔冷笑道∶「妳認為呢┅┅」黑衣男子好像再沒任何保留，向天大笑了兩聲，然後再向清叔笑道∶「嘿嘿，妳該知道陳雄那個老 色鬼有九個夫人吧┅┅」不等清叔回答接道∶「陳飛答應給我最美的二夫人，他自己只要那個正室 黃水月，然後把三夫人至九夫人全部償給支持他的兄弟玩┅┅嘿嘿┅┅這個自私的老色鬼每次都把 最美的戰利品收做自己的夫人，那些次壹等的才給我們兄弟玩，我們早就不滿了，現在既然陳飛陳 幫主這麼懂得體貼我們兄弟，我們自然支持他為我們的幫主┅┅哈哈哈┅哈┅」說到這裏黑衣男子 己經忍不住笑了出來，在旁邊的那些打手都隨住他大笑起來。
　　清叔聽到他提到陳雄有九個夫人已經臉色都變了起來，到聽完黑衣男子全部說完，清叔的臉色己經 像鐵壹般青，過了壹陣，青叔嘆了壹口氣，臉色已經不像剛才般青白，。
　　黑衣男子又再恭敬道∶「我知道清叔曾多次向那個老色鬼講了幫中兄弟所想。，但都給老色鬼臭罵 壹餐┅┅清叔還是交出小孩吧┅┅我保證清叔壹定還是青湖幫的副幫主。」清叔臉色壹寒道∶「要我交出少主是不可能的了，廢話少說要人就動手吧！」黑衣男子怒道∶「好 壹個老頑固，阻了我這麼多時間，兄弟動手！」在旁的打手已有兩人立即沖前動手，只見清叔抽出掛在腰旁的刀，向前壹踏步然後化出壹重重刀影 ，那兩人大駭立即急退，總算他們有兩下子，在危急中壹齊立即向前揮出壹刀，清叔無奈下用刀硬 接，那兩人立即震開，而清叔也退了三步。
　　依在樹幹上的中年男子看清叔化出重重刀影不禁壹呆，他看到那清叔剛剛既聽不出箭上的聲音，又 慌張的跌下馬來本以為他武功並不怎樣，他已估計到被先入為主的觀念所影響，他壹開始就以為他 武功不濟，令他並未想到清叔是受到十多處刀傷而影響了身手。據他估計以清叔的身形和看他的刀 法，他本來的內功亦應該也不俗的，總體來說他的武功該可算得上入流。
　　在他思忖間，又有三名男子從前左右而上，在三人武器快接近時，清叔突然左腳跪下，整個人立即 矮了壹截，然後雙手握刀，由右至左急揮攻向三人下盤，三人都估不到他有此壹招，右方和前方的 兩人未有壹聲哀號已經給清叔砍掉他們兩條狗腿，左方的人反應也頗快，立即把劍壹沈，架了清叔 這壹刀並借這壹刀之力急退，。
　　這時黑衣男子所等待的時機已到，立即雙手揮刀高舉向上並沖前作全力壹擊，清叔不理會黑衣男子 的刀勢把刀向前壹刺，目標是黑衣男子的胸膛，竟然作兩敗俱傷之具。黑衣男子當然不肯和他同歸 於盡，立即向後退開，但他仍揮刀向下，清叔頭壹側再利用右腳大力壹蹬向後急退，但刀己把清叔 右肩劃了壹道刀痕。
　　在清叔退開時順道住倒在旁邊給他砍掉兩條狗腿的兩人各壹刀，了結他們。顯然全部人都沒想到清 叔會在重傷下還這麼強悍，立即沒人敢再上。
　　依在樹幹上的男子己經由依在樹幹變了坐在樹幹上，他不是受官道上的血戰所影響而坐起來，他是 因為那個小孩竟然對場中的血戰不為所以動，仍然目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上，他不禁在想難道這個小 孩真的瘋了，但他的確看到那個小孩的眼睛有隨場中打動而轉動起來。
　　在這時終於能打破他壹直以來疑惑，因為那個小孩大聲地叫了壹句∶「住手！」本來大聲在語氣應 該是激動的，但小孩的語氣卻是水平如鏡壹般。
　　小孩的壹聲「住手」使場中全部人都看住他，小孩慢慢地行前兩步，然後冷然道∶「不用打了，我 跟妳們回去，我都想回去見見那個賤人┅┅」黑衣男子愕然道∶「賤人？」小孩續道∶「就是我母 親黃水月，我倒想看看這個親手殺死我父親的賤人會怎樣對我。」黑衣男子壹愕，他斷想不到壹個小孩在知道必死之下，仍竟敢說要跟他回去，這壹刻他竟忘記了回 答這小子，而且這小子的眼神令人有壹種不想再多壹望壹眼的感覺。
　　就在黑衣男子不知道怎樣回應時，壹把雄偉的聲音傳人各人的耳中，那把聲音說∶「黃水月是妳的 親生母親嗎？」眾人未待這把聲音說完都望向這把突然出現聲音的主人，只見壹名男子站在壹棵大 樹的頂端，他身穿壹身灰色衣服，灰色的大袍隨微風而飄揚，因為他離眾人甚遠再加上月色蒙濃， 所以並不能看清楚他的面貌，但仍看得出他身材中等，大約只有六尺高左右。而外型並不像清叔的 壯碩。，但也不能說是瘦弱。
　　小孩不答反問∶「黃水月和妳是什麼關系？」灰衣人心中壹喜，心想∶「小子很聰明不問我為什麼 這樣問，而是直接點出我發問的中心問題。」但是有時聰明也會被聰明誤。
　　灰衣人答道∶「毫無關系。」
　　小孩先是壹愕，但旋即冷靜並冷冷地道∶「那我根本不需要回答妳的問題。」突然壹道灰影在樹頂 急掠而至，在任何人都未有反應時，這道灰影已經立定並站在小孩的面前，饒是小孩再大膽也被嚇 退壹步。
　　小孩這時擡頭壹望，透過周圍的火把，他看清楚眼前這個灰衣人的面貌，只見他頭發並不紮起，而 散亂的頭發隨風而飄揚，但縱使頭發有些　亂但亦生出壹種　亂美。而他的眼神卻使人感到壹陣壹 陣威嚴，有壹種令人不可抗拒的的感覺。而他面貌卻不怎樣特別，要說像什麼，那就是壹貫落弟書 生的外表，。
　　灰衣人緩緩地道∶「因為我對此有興趣。」小孩和先前壹樣也是壹愕，但在他愕然後，小孩的眼神 閃過壹絲神采。清叔此時插入問道∶「請問閣下是什麼人？」灰衣人不理清叔，反而向小孩再問壹次∶「黃水月是妳的親生母親嗎？」清叔見不理會自己，深感 大怒，但看見他剛剛的身法就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就算自己未曾受傷也是不敵，便何況現在受重傷 。
　　這時小孩冷靜地答∶「是┅┅她是我的親生母親。」灰衣人旋即再問∶「陳雄呢？」小孩回答∶「 他是我的親生父親，。」灰衣人再追問∶「那陳飛呢？」小孩再答∶「陳飛是我父親的┅┅親弟弟 。」灰衣人說∶「那是陳飛和妳母親殺掉妳父親，然後再派人來斬草除根的了。」灰衣人的口氣十分堅 定，像己經肯定了的壹般。果然小孩吸壹口氣接住道∶「那賤人勾引陳飛這狗賊合謀殺掉我的父親 。」灰衣人聽了後，突然大笑，然後笑笑的道∶「有趣，有趣┅┅」清叔壹聽怒道∶「有什麼趣！」灰衣人望了壹眼清叔，跟住笑答∶「我在江湖所聽聞和經歷，那些都是母親為了她們的子女而受屈 ，甚至甘願做婊子去保護她們的子女，雖然時有聽聞母親殺掉自己的子女，但這是我三十多年來頭 壹次親身經歷，不是親身經歷過，根本不相信會有這等事┅┅」灰衣人轉過頭向小孩道∶「那些甘願做婊子去保護她們子女的女人對比妳媽媽簡直是白癡！」跟住 再不能忍住而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