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所謂的講和

　　“嗯……春櫻？”吃過面後，看葉春櫻去陽臺晾衣服，韓玉梁輕手輕腳走過還在熟睡的許嬌床尾，跟過去關上陽臺門，小聲說，“妳……呃……沒事兒吧？”哄女人的經驗很豐富沒錯，但他過往大都是單對單，要說收拾女人爭風吃醋的殘局，其實也是生瓜蛋子壹個，難免心裏有點沒底。
　　不過，他這人不怎麽知道羞恥，早早就擺明了自己的下流德行，倒也不太擔心葉春櫻為這個跟他翻臉。
　　否則，許嬌那壹場就該讓她下逐客令了。
　　葉春櫻微微壹笑，扭頭小聲說：“怎麽了，韓大哥，我沒事兒啊。妳怎麽來了，還不休息？壹夜沒睡了，妳要怕吵醒許嬌姐，要不就去我們那邊睡壹覺，我倆都醒了，壹會兒打算趁著精神，談談以後的事。”韓玉梁撓了撓頭，見她態度這麽坦然，心中反而有些不自在，“春櫻，妳……沒看到嗎？許婷都看到了，她說……妳還狠狠搓了幾把呢。”葉春櫻轉回頭，踮腳把衣服掛到鐵絲上，輕聲說：“妳說那個口紅印兒啊，韓大哥，口紅不用力搓，很難洗掉的。”這時候再繼續追問顯然極不明智，韓玉梁畢竟接觸過的女人多，猜得出葉春櫻只是在強裝不在乎。這事兒他要是能夠妥善解決安撫，那當然是不要讓她憋進心裏留著疙瘩為佳。
　　可他想來想去，好像沒什麽合適的說法，引爆出來，也是炸他壹臉，自討沒趣。
　　不如隨她意思，輕巧揭過去算了。
　　“妳和許婷要談什麽啊？昨晚等我等那麽久，沒說完？”韓玉梁伸手幫忙掛衣服，果斷轉移了話題。
　　“昨晚都擔心妳，靜不下心。”葉春櫻端起盆，輕聲說，“是我說要和她談的。她既然決定當妳的助手，那我們就該確定分工，確定好以後應該怎麽做事。韓大哥，診所那邊……我已經下定決心放棄了。我找沈幽，付錢學車，學槍，我不能……總是看著妳沖出好遠，自己傻呼呼等在原地。”不等韓玉梁開口，她又繼續說道：“上次沈幽幫了忙，市衛生署和區衛生課應該都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辦好移交手續，診所就可以關門等下壹個醫生了。咱們手頭的錢，找個偏僻點的房子，租幾個月不成問題。我會努力聯系委托，我相信憑妳的本事……壹定能做出個樣子。”“我以後能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咱們的事業上。可許婷九月中就開學了。她才大二，我當然要跟她談談她今後的打算。我相信，她姐姐不會樂意見到她為了咱們這種危險的工作輟學吧？我覺得，需要商量討論的事情還很多。哦……對了，韓大哥，我打算註冊壹個事務所，就是提供私家偵探服務的小公司，方便大額現金走賬。等妳睡醒，咱們三個商量商量名字，好嗎？”韓玉梁壹時間有點呆滯。
　　他這才想到，葉春櫻也是孤兒，而且，沒有許嬌那樣的親生姐姐擔當起半個母親的責任。
　　她瘦弱的肩膀，壹直扛著自己生活的絕大部分責任。
　　她天真而固執，倔強又敏感，但，她並不幼稚，也不弱小。
　　楞神了幾秒，他笑了出來。
　　“好，就聽妳的安排。”不知道是什麽心情起了作用，韓玉梁這壹覺睡得很香，也睡得很久。
　　他躺在葉春櫻和許婷共眠的那張床上，蓋著包裹過那兩人嬌軀的被子。
　　其實並沒有什麽殘留的體味，聞到的只有屋中固體清新劑散發的檸檬香。
　　但他還是感覺到，自己像是被那兩個姑娘擁抱著。
　　等醒來時，已經是午後時分。按照他習慣的計算方式，這壹覺，他足足睡了三個多時辰。
　　他上次安下心來睡這麽久，還是離開藏龍寶居前壹夜。那時，他還不到十五。
　　而如今，他連二十五的年紀，也早就過了。
　　坐起，柔軟幹凈的衣物已經整齊疊放在枕邊，韓玉梁伸個懶腰，抓來穿上，還沒打開臥房的門，鼻子裏就已經聞到了鮮美誘人的肉香。
　　嗯……這就是許婷昨天說的蒜香小排嗎？聞起來還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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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這邊的武俠名著裏饞貓高手吃頓美食就把絕學傾囊相授，心裏還曾不屑壹顧過，但出門坐到桌邊抄起壹塊咬壹口後，頓時覺得那情節安排合理至極。
　　都顧不上盛飯，他捏起兩塊酥爛噴香的排骨左右開弓，先自顧大快朵頤，心裏暗道，這小半盆排骨至少值壹套沈香訣……不不不，值半本凝玉功！娘的，舌頭都差點咬著壹起吞了。
　　“誒？醒啦，倒是就碗飯啊，直接吃妳也不嫌齁得慌。”許婷打著呵欠溜達出來，蹲下就掀開電飯鍋給他盛飯。
　　“鹹淡剛好，直接吃也沒問題，噴香。”韓玉梁贊了壹句，扭臉看許嬌還在午睡，旁邊被單皺巴巴的，估計許婷剛才也在休息，皺眉問，“春櫻呢？”許婷故意壹撅嘴，“我忙活那麽半天給妳做兩葷壹素還帶鮮湯，妳上來就只知道問葉姐啊？”“妳這不好端端擱這兒坐著呢麽，我問妳什麽？”韓玉梁笑了笑，但並不掩飾神情中的擔憂，“春櫻呢？她怎麽不在家？”“沈幽來送給妳的獎金，拿了十五萬，全是嘩啦啦的百元大鈔，現金，葉姐嚇了壹跳，正好也有事要跟沈幽說，就跟著她出去跑壹趟附近銀行，存錢順便說事兒。”許婷說完，皮笑肉不笑翹了翹唇角，“吶，放心了吧？”十五萬，韓玉梁對這個數字概念還不是很明確，不過最近購物多了，知道肯定是相當大壹筆錢——葉春櫻托他的福診所生意興旺那些天，看著刷刷收錢，最後也就存下幾千塊。
　　他點點頭，吃著肉喝著湯嚼著飯享受了壹會兒，誇獎幾句許婷手藝，等她洗了把臉出來紮起馬尾坐下陪著，才又問：“妳們上午談了些什麽？談妥了麽？”“那還能有什麽不妥的。”許婷鼓著腮幫子，看著挺無奈的樣子，“葉姐深藏不漏，想得那麽周到，我壹個欠債打工的，當然只有全盤同意咯。”韓玉梁壹邊吃飯，壹邊聽許婷簡單說了說葉春櫻設想的未來。
　　按照當前新扈市的規定，成立偵探社這樣的小微公司，的確是最合法的路子，避免了大額收益無法繳稅變成黑金的問題，還和雪廊那邊脫鉤，不需要借用那邊的洗錢渠道。葉春櫻知道他們的生意不可能見光，但表面上還是願意有壹個光明正大的掩護，所以要求許婷下半年在校考下會計證，填補上公司成員中出納這個缺口。
　　這樣壹來，偵探事務所的架構就是所長葉春櫻，財務許婷，沒有身份的韓玉梁作為隱形的業務骨幹，負責賺錢。
　　因為明面上的所長是葉春櫻，加上偵探事務所這個行當本就在東瀛人中比較流行，葉春櫻初步打算給事務所取名叫“葉之眼”，中間字用東瀛語。
　　反正主要宣傳渠道並不在實體，也不需要豎個黑板等人來寫求助暗號，萬壹事務所來了正常客人，尋貓找狗查偷情什麽的，就讓許婷跟葉春櫻設法搞定，權當鍛煉能力。
　　葉春櫻自然是放棄了診所的生意，打算把全部精力用在運營偵探事務所上。而許婷，則打算半工半讀應付兩年學業，最後壹年學前教育沒什麽課，本就是學生找地方實習的時候，她就可以全心投入過來。
　　“半工半讀……妳應付得過來嗎？”韓玉梁擦擦嘴角的油星，好奇地問。
　　“沒什麽問題，平常沒委托我就去上課，需要我跟著當助手的時候，逃課就是。”許婷聳聳肩，“我又不是什麽乖寶寶書呆子，逃課本來就是家常便飯啊。”“哦，對了，”她拿起碗筷走進廚房放進池子，壹邊洗壹邊說，“沈幽過來還給妳留了口信，說‘冥王’為了混淆視聽，從東瀛黑幫的地盤上弄來了大量其他種類的毒品，正在通過各種渠道往黑街滲透。她說妳要是肯在這上面幫忙，她就把咱們的事務所通過雪廊的渠道廣為宣傳壹陣子。給咱們送來開門紅的生意。”“我要怎麽幫？”“他們那邊查著，妳這邊晚上沒事兒可以去洗頭巷那邊啊，夜店紮堆的街區啊，多轉轉，她會給妳發來鑒別毒品的方式，在陰暗偏僻的地方有可疑交易的家夥，就抓起來審審。”那種地方韓玉梁還挺喜歡，微微壹笑，道：“好，這個忙我挺願意幫。”“用我跟妳去嗎？”“妳不怕的話，可以。”他沈吟道，“我不打算單單幹這個，我還想趁機把張螢微釣出來，妳也跟著去，加個魚餌當然更好。”“我去。不過……妳得小心點啊，別讓我這個小香餌被大魚吃了。妳不心疼，我姐還心疼呢。”許婷擦了擦手，過來把剩菜收進冰箱，“妳別出發太早，我下午還有事要出去，跟葉姐壹起。”“妳們壹起去哪兒？需要我跟著嗎？”“不用，是要跟沈幽去靶場練槍。本來妳的獎勵是二十萬，葉姐當場還了沈幽五萬，作為我和她的學費。我倆從今天開始就每天下午沒事兒去靶場車場報到，學槍學車壹起來咯。”許婷坐到凳子上，就習慣性地捏個手印暗暗運功。單純從對武學的癡迷程度來說，她比葉春櫻可是高出不止壹截。而相對的，她提起學槍這個詞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壹絲嫌惡。
　　韓玉梁察言觀色，柔聲道：“妳跟著學幾天，不高興學就算了。妳練好我教妳的，壹樣會很厲害。”她點點頭，“我不喜歡槍，但總要學會。打得準不準另說，起碼……真遇到情況能掏出來給對頭壹下子，好過原地抱頭等死。車就更別提了，我不會開，以後跟妳出去辦事，難道妳開我來往後打槍啊？葉姐這兩天就準備去看二手車了，她對妳這事業，勁頭兒可大啦。”“所以交給她管，我才放心。”韓玉梁笑道，“那我去玩會兒電腦，妳休息休息，晚上估計不能太早睡，妳可別困到起不來。”許婷脆生生壹笑，“不會，最近生活這麽刺激，讓我壹天就睡六個小時也沒問題。這可是我從上學開始，最興奮的壹個暑假了。”知道沈幽的渠道對他們這個即將開業的事務所至關重要，韓玉梁不敢怠慢，收到資料後就認真學習起來。
　　根據其他地區的經驗，這種秘密交易通常會在晚十點以後進入高峰期。黑街有雪廊的威懾力在，和其他有大幫派壓制毒品貿易的地區類似，也會讓底層毒販加倍小心，延遲交易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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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韓玉梁並不需要出去太早，許婷和葉春櫻跟著沈幽出門學習，他還有余暇讓許嬌搓背好好洗了個澡。
　　小說裏的劍俠殺人之前沐浴焚香，換上白衣如雪，韓玉梁不得不承認看上去就顯得厲害很多。
　　這種儀式性的東西還挺有意思，他打算參考壹下，作為出門辦事的彩頭。
　　於是，他洗澡之後射了許嬌壹嘴。
　　劍神有劍神的派頭，淫賊有淫賊的樂子。第壹晚，韓玉梁跟許婷簡單喬裝，十點半出門，兩點半回來。壹無所獲——如果韓玉梁趁機摸了幾個女人的屁股和胸不算的話。第二晚，他們提前到九點半出門，將近三點才回來，雖說抓住了兩個藥販子，但都是在夜店附近兜售迷藥幫助搞定傻妞的，在黑街不算大罪，許婷壹人褲襠給了壹記已經有內力輔助的碎蛋腳，算是懲罰。
　　本以為張家受了那麽大的損失，壹定會按捺不住有所行動，不料到了第三天，和張家有關的黑幫不僅沒有鬧事，鑫洋商貿還壹口氣撤掉了三個做非法生意的據點。壹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架勢。
　　壹直到第五天晚上，韓玉梁出門前，看到葉春櫻的手機響了。
　　她正在做每天壹小時的力量訓練，雙手舉著啞鈴來鍛煉開槍時的穩定性，顧不上接。他瞄了壹眼屏幕，看到是張三少打來的，皺眉放在葉春櫻身邊，免提接聽。
　　葉春櫻擦了擦汗，蹙眉問：“餵，是……張三少？”她練得臉都紅了，說話當然氣息急促宛如嬌喘。
　　對面多半誤會了什麽，開口就是很不甘心的壹句：“不好意思啊，看來打擾妳和韓大夫的好事了。”葉春櫻壹楞，開口正想澄清壹下，韓玉梁在旁搶著道：“怎麽，知道打擾還不掛，有什麽話說嗎？”她想了想，繼續用啞鈴做前平舉，沒再作聲。
　　那邊似乎努力克制了壹下情緒，很客氣地說：“韓大夫，我正好找的就是妳。妳能先稍微停壹下，等我說完再繼續嗎？我知道妳打完炮還要出門辦事，放心，不會耽誤妳太久的。”葉春櫻抿緊小嘴，雙手交替上舉更快，但憋著不願意大喘氣了。
　　“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今晚妳就別去各處亂轉了，妳想要的情報，我這兒有。”張鑫卓緩緩說道，“我要代表張家，跟妳講和。”韓玉梁淡淡道：“妳跟我談沒用，揪著妳們不放的又不是我。”“雪廊那邊自然有我大哥去談。”張鑫卓深呼吸了幾次，“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之間的恩怨要不說開，以雪廊對妳的重視，多少會影響到那邊的談判。我承認，妳是個厲害角色，我改主意打算拉攏妳的決定慢了壹步，我很遺憾，我現在願意付出更大誠意，希望妳能給我這個機會。”“具體點的呢？”“我在樂公館地下壹層開了頂級貴賓房，那邊不是我家的產業，和我家的朋友們也都沒有關系，咱們在那兒見面，好好談談，如何？”張鑫卓停頓了壹下，在電話那邊似乎被誰提醒道，馬上補充說，“樂公館的老板娘受過雪廊的恩惠，妳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怎麽樣？”“妳拉攏我，妳妹妹張螢微知道嗎？”韓玉梁帶著壹絲譏誚的笑意，緩緩說道。
　　“我沒有妹妹。”張鑫卓哼了壹聲，不屑壹顧地說，“壹個私生女，我大哥願意喊聲妹妹，和我有什麽關系。而且她都……”說到這兒，他顯然是被誰在旁警告了壹聲，清清嗓子，生硬地轉折說：“總之，她知道不知道，不會影響張家的決定。家裏還沒有她說話的份。妳不必在意她。”“好，妳等我。我這就過去。”“到了地方直接報妳的名字，侍者會為妳帶路。小弟就恭候大駕光臨了。希望，今晚咱們能得到壹個讓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壹會兒見。”掛掉電話，葉春櫻反對，許婷猶豫壹下，站到了她那邊。
　　韓玉梁懶得爭辯，拿起手機打給沈幽，先問了壹下樂公館的情況。
　　樂公館的老板娘的確是雪廊曾經的委托人，而且，那邊的地盤歸北林幫控制，老大林強在樂公館占股接近四成。
　　黑街中的幫派勢力錯綜復雜，比較值得在意的三家龍頭是紅蛇幫、北林幫和黑星社，黑星社目前力量最強，與兩個支系小幫派青安社、藍安社壹同享受著鑫洋商貿的獻金，可以說，和“冥王”此次合作的背後，肯定有黑星社的影響。
　　三家龍頭瓜分了比較肥的地盤，彼此之間雖然暗鬥不止，但近幾年還算相安無事。
　　張鑫卓在北林幫的地盤樂公館談判，的確算是很有誠意的舉措。
　　“那我也去。”許婷把手往葉春櫻面前壹伸，“葉姐，妳找沈幽要的槍呢？就之前老韓不懂行情送給她們被妳要回來的那些，我知道妳買了子彈的，壹起給我，我跟著他去。”“不用。”韓玉梁搖了搖頭，“我估計跟他是談不攏的，打起來還要照應妳，麻煩。”“危險的話，妳就別去。不危險的話，我去為什麽不行？”許婷壹擡眼，理直氣壯地說。
　　“危險與否並不是關鍵。”韓玉梁笑了笑，“咱們逛了這些天，樂公館是什麽地方妳還不知道麽？張鑫卓知道我好色如命，把我約去那兒，打算怎麽談，想想也知道吧？妳確定要跟著去見見世面？”“我什麽世面沒見過，妳電腦裏那些片兒我還翻過了呢。”許婷撇了撇嘴，猶豫了壹下，把葉春櫻已經翻出來的槍遞給他，“算了，妳去那兒飽眼福吧。把槍帶上。”“子彈。”葉春櫻拿出提前填好的備用彈夾，連著壹盒子彈壹起推了過來。
　　有備無患，雖然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但已經深切了解槍的威力，韓玉梁並不排斥關鍵時刻靠這個救命，給短袖衫外套了件薄運動裝，小心蓋住隨身攜帶的武器後，他下樓出門，直接打車去了樂公館。
　　樂公館在洗頭巷的南頭，占地很廣，算是洗頭巷這個紅燈區中最高檔的消費場所，不僅黑街的人頻繁出入，北城區、高新區乃至其他城市的有錢人也不乏光顧者。
　　入夜之後，這裏差不多就是黑街最大的銷金窟。
　　據說，這裏沒有壹個雞窩的妓女，最底層的女招待都不允許租住在婊子樓中，也不知道是和那邊的主人有矛盾，還是嫌棄影響身價。
　　樂公館附近在入夜後，反而是洗頭巷最清靜的壹片地方。
　　從地下停車場的門口到樂公館院墻中的大鐵門之間，連流竄的小混混都不會接近。
　　對比了壹下車上下來的男人們的服飾，韓玉梁撓了撓面頰，覺得自己的行頭好像有點不合襯。
　　罷了，反正暫時也在這種地方花銷不起，他嘆了口氣，徑直走到門口的迎賓侍者身前，緩緩道：“我是韓玉梁。”侍者拿起對講機，低聲詢問兩句，跟著很客氣地躬身擡手，“請進，馬上有人來為您帶路，樂公館歡迎貴客光臨，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走進小門，花園小道上，壹個身材火辣、棕發白膚的旗袍女郎快步走來，雙手貼腹鞠了壹躬，擁口音濃重的漢語說：“您好，韓先生，請這邊走。”幾分鐘後，在壹扇華麗的木門內，香氣繚繞的餐桌邊，韓玉梁見到了張鑫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