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

帥呆

古典修真

化腐朽為神奇的沒落術法,號令異種生物的強大能力,為人藐視的秘術藉他之手發火發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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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經已交稿,魚頭的封面也好了,現在就等河圖安排~小休壹周,下周繼續努力,希望可以盡快給淫煉壹個完滿結局。

淫術煉金士 by 帥呆

2021-4-7 14:38

  由於有壹大群人間絕色,所以我們分成男女兩邊睡覺。小弟也被某君強逼,跟滿身臭汗的男士兵睡同壹邊,元兇就是大惡女靜水月,而且她要我和垂死老頭睡到最遠端去,差在沒動手把我們吊上樹而已。
  哼,大奶月,終有壹天我會什麽什麽妳的!
  雙臂墊著後腦,望著濃濃的樹梢和樹葉,問道:“老頭,妳睡了沒有?”
  “咯……呼……咯……呼……”
  “老頭,妳死了沒有?”
  “咯……呼……咯……呼……”
  “嗯,很好。”
  唉,這幾年晚晚都摟著美媚才睡覺,現在墮落到跟狗公們躺在壹起,還被逼欣賞垂死老頭打雷般的鼻鼾聲,我連毛管都豎起了,還睡個屁啊?
  正當我眼光光地望天打卦之際,忽然有壹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而且是壹把很悅耳的女人聲,遠遠優於老頭的鼻鼾。本能反應坐直身子用神細聽,這把歌聲相當耳熟,當機立斷提起馬基。焚和夜星,朝著歌聲的方向悄悄摸過去。我可非笨蛋,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順手從老頭那裏摸走半打閃光彈和訊號彈。
  壹直走出小樹林,在壹個巖石崖邊上坐著壹條人魚,在月色下可以看見她漂亮的面孔,與及坦胸露臂的上半身。叫我驚訝的是這條人魚並不陌生,赫然是我放在奈落之鏡裏當錦鯉養的波波?
  跟她保持著二十步差距,靜靜拔出了馬基。焚嚴陣以待,我冷冷笑道:“什麽魑魅魍魎,半夜三更在這裏叫春?”
  這條貌似波波的人魚顫抖著壹對魚鰭耳朵,閃著不解之色的大眼睛凝望我,實在是叫我啼笑皆非。這裏四處盡是山巖,何來跑出壹條人魚來?而且她的容貌聲音雖然跟波波壹樣,但歌聲之中卻沒有任何魔力。扮得如此穿幫,到底她跟拉希壹樣蠢,還是純粹想侮辱我的智慧呢?
  這個冒牌波波突然站了起來,她全身的肌膚同時生出變化,最後竟變成了使我驚呆的模樣。
  壹絲不掛的帝國花魁靜水月!
  雖然明知她是冒牌,但這個光脫脫的靜水月仍是魅力強大,不但是那張迷倒無數男人的臉蛋,就連豐滿的胸部也甚為堅挺,腰間沒有絲毫的贅肉,腰和腿的比例恰到好處,無論肩膀、鎖骨、乳房、小腹和盤骨都充滿了線條美,其恥丘上的陰毛跟眉毛壹樣是藍色的。
  這具胴體就像藝術品壹樣完美,若果跟真人相同,那靜水月連身材亦不輸與淫魔壹族。
  這個赤裸的靜水月突然跪下來,還搖著屁股爬向我這處,以靜水月的聲線說:“妳不是想將我修理壹番嗎?來吧!盡情地將我淫虐吧,我什麽也會聽從妳。”
  裸體的大美女當前,我卻站穩馬步,沈聲說:“淫夢女妖!”
  淫夢女妖又名女夜魔,是壹種很古老的妖怪。相傳她是撤旦的得力手下,喜愛在晚間出動引誘異性交合。淫夢妖有分男女,專挑道德淪亡的時代出現,將淫邪縱欲的種子散播開去。對於這只妖魔我所知不多,但依現在的情況判斷,她壹定擁有“讀心術”和“變身能力”從我心底偷取資料,變成我所渴望的女性形態。
  我暗暗留意四周,淫夢女妖只會出現在大都城和墮落年代,但此處是全無人跡的死亡峽谷,珍佛明亦是壹個和平的國家,她在這裏出現已經違反常理。可以解釋的理由只有壹個,這只妖魔是被人召喚出來,而且是針對最好色的我。
  “笑話,妳把我當傻仔嗎?”
  可惜這只淫夢女妖只有靜水月的外表,卻沒有她的氣質和戰力,面對敵人我可不客氣,壹跳朝她的面孔踢過去。
  無論這個靜水月是真是假,我都想踢她粉久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這壹腳居然輕而易舉地踼中,假靜水月被我踢得打橫飛開,爽!
  原以為她能看穿人心,可以輕易避開我的攻擊,但這壹腳卻使我發現,淫夢女妖的讀心術只能看穿欲望,但欲望以外的事情似乎看不見,否則沒理由避不開。
  她爬了起身重拖故技,身體再度變化起來。
  把握機會,我立即施法:“以亞梵堤之名召喚,縛妖蜘……咦?”
  正當我要召喚淫獸之際,卻驚見到她新的外表時,心裏湧起了巨浪,召喚魔法也硬生生中止。她現在居然變成了西翠斯,而且是穿著陶拉裏亞學院校服,跟我初邂逅時的年輕版!
  淫夢女妖淚眼婆裟,朱唇輕啟說:“亞梵堤,我很想念妳,十分想念妳啊!”
  “卑鄙!”
  是六年前的西翠斯!
  此時終於體驗到淫夢女妖的能力!
  我壹直相信自己可以淡忘,我努力將愛轉嫁給身邊的女人,即使弄至聲名狼藉亦在所不惜。可是這壹刻埋在心底的記憶卻似潮水般倒流,跟西翠斯在舞會首次邂逅,當我人生最挫折時她伸出來的溫暖玉手,還有第壹次送花,第壹次看日落,第壹次在樹下初吻,出征前她送給我訂情的魔光介指,我向她承諾會凱旋歸來並娶她為妻……
  面對當年的西翠斯,每個片段皆是巨大沖擊,眼淚不受控地流下來,即使明知眼前的只是壹只女妖,可是我卻無法殺死她,甚至連攻擊的意誌也消失。我清楚心神已經被她捕捉到,當我軟軟地跪下來,她壹邊哭泣壹邊伸手撫摸我的臉,這雙手十分溫暖,暖得讓我分不清現實或是夢境。
  這是神奇的壹晚,即使我跟無數女人發生過關系,但沒有壹刻可以比得上現在。我緊緊抱著西翠斯,她也用力地摟著我,我們的嘴巴緊貼著,性器交接起來,兩個身體結合成壹個。
  我從沒看過真正西翠斯的胴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這樣,但真實與否已經不重要,試問誰又會在乎?我只知道西翠斯就在懷抱裏,讓我瘋狂地寵愛她。我不敢在她身上使用邪書或淫獸的力量,陽具溫柔地緩緩推送,在她溫暖濕潤的陰道內活動。
  忍不住細看動情中的西翠斯,唯恐會走漏壹眼似的,將她每個迷人的神情都記在腦海。下體傳來快感,可是卻不及心裏得到的充實更使我滿足,每壹下插到她的花心裏,我都可以感受到她體內肉壁的變化。
  西翠斯的臉孔越加轉紅,隨著這次美妙的性愛步進終點,她的腰往上擡起,我們四腳交纏著。我將節奏逐漸加快,同時配合著她的反應,壹心壹意希望跟她壹起分享性愛的高潮。
  高潮來臨的壹刻,我忍不住在她耳邊說:“西翠斯,我永遠都愛妳。”
  當我們壹起到達終點時,有四道黑影向我閃過來,他們手上拿著勾索和金絲網子。此時此刻我不禁渾身壹震,才從淫夢女妖的迷惑中清醒,更意識到敵人終於出手,而且選擇我無法還手的狀態。他們四人身手了得,速度極快,兩個勾索向我雙手進擊,網子亦被撒在我的頭頂上。
  快被生擒活捉之際,從反方向有壹個大漢從石後跑出來,手中蒼空劍在空中劃了兩圈,這把鈍劍居然將勾索和絲網清脆地斬斷。這四人壹招失手,他們沒有跟來人硬碰已立即離開。
  “以亞梵堤之名召喚,淫縛緞蛇!”
  高安東雄偉的身軀擋在我之前,剛才四人顯然知道他是誰,所以沒笨得挑戰他已選擇退走壹途。經歷這壹幕,我的心神也回後過來,連忙合上眼睛召喚出淫縛緞蛇。
  淫夢女妖用西翠斯的聲音說:“好痛啊……亞梵堤妳弄痛我了!”
  高安東冷哼壹聲,他雄厚的聲線使我從她的迷惑中把持住。
  淫夢女妖並非強力的魔物,只不過是壹種小妖罷了,可是她們的能力卻很能針對人類的心靈。相反來說,若果破除了她們的迷惑,要收拾她們其實不難。
  “好痛……啊……呀……妳……妳也是……召喚師?”
  當她說到“召”字時,已經不再是西翠斯的聲線,被淫蛇制伏的她已經失去迷惑能力。我張開雙眼,發現跟我交合中的女妖外表年約二十,皮膚像暗妖精般古胴色,長著壹對妖媚的鳳眼,黑色的頭發掩住了半邊面孔。她有著成熟妖艷的魔鬼身材,右手臂,小腹和左大腿皆有咒語的刺青,額頭上更有三個六六六的標記。
  失去西翠斯的外表,這只淫夢女妖只是由我宰割的小羊,淫蛇越韌越緊,她面上現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在這個小崖上,只剩下兩個男人和壹個赤裸被縛的女妖,構成壹幅相當意淫的景象。高安東故意背著淫夢女妖,說:“她是什麽妖怪?剛才的刺客又是誰?”
  重新穿好衣服站起來,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復,壹腳踩在淫夢女妖的乳房上,我才淡然:“恭喜妳,妳押中了。”
  高安東愕然問道:“押中什麽?”
  “她叫淫夢女妖,古老名稱叫Succubi,是大魔鬼撒旦的得力部下,專門化成男人心中最愛慕的形象進行引誘。她在這裏出現,表示有人進行過黑暗彌撒,將她召喚出來引誘我。撤旦屬於頂級的魔族,能夠借用他手下的召喚法師不會有幾個,妳明白我說什麽嗎?”
  高安東的面色頓時轉白,越是力量薄弱的妖怪,能力反而越見特殊,並非妳好打就可以至勝。若是剛才換了他面對淫夢女妖,下場不會比我好多少。我亦察覺到高安東跟我壹樣,心裏有壹個得不到的女人。他沈聲說:“”神諭使“紮卡維!在珍佛明內只有他的召喚法術如此高明,但他的目標為何是妳而不是我?”
  我不禁好笑,說:“妳還不明白嗎?我曾在迪矣裏召喚出瘟疫女神,他想從我身上得到這套法術的秘密。”
  珍佛明神諭使是很特殊的身份,有些像帝國的大神官。正如其名字壹樣,是傳達神意旨的偉大使者,雖然今時今日的神諭使已變成壹種官僚性角色,但古時的正牌神諭使,是能夠召喚神族或魔族的強大召喚術師。
  高安東已經信任我的才智,問道:“妳以身作餌,應該是為想了解某些事情吧?”
  “哈,問得好,如果紮卡維和赫魯斯壹起行動,剛才敵人拿的就不是勾索而是弓箭,我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
  高安東不禁點頭,撫摸著下巴的胡須說:“分析得很透徹,紮卡維、赫魯斯和真洛夫雖然是表面合作,但其實是各自為戰。嗯,妳打算怎樣處置這只妖怪?”
  淫夢女妖在我腳下掙紮,哀求哭訴說:“求求妳們放過我,我只是奉名行事的小角色。”
  這只女妖有夠膽,居然敢惹我亞梵堤發火!
  回想她變成西翠斯的樣子,玩弄我心裏最珍惜的感情,我腳下不自覺加大力度,將她的奶子也踩得變形,更露出殘酷的笑容說:“撤旦可不是慈善家,若我放妳回去,任務失敗者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讓妖魔們輪奸壹萬年?還是拿來餵三頭犬?”
  我有心以牙還牙,故意挑起淫夢女妖心的恐懼,她害怕得裸體顫抖起來,哭得淚如雨下,使看得我不知多麽爽快,可是高安東於心不忍,說:“不如放了她吧。”
  我趁機落井下石,奸笑說:“放她也沒用,現在離天亮不足半小時,她可以躲到哪裏去?”
  淫夢女妖大驚,歇斯底裏地說:“啊,求求妳想辦法救我,我被陽光照到會死的!我發誓以後都服從妳,永遠奉妳為主人,請妳救救我!”
  我蹲下來,笑著捏起她的下巴,說:“除非妳願意跟我訂結契約,從此以後成為最下等的畜奴,我可以救妳這條狗命。”
  淫夢女妖說:“我願意,只要妳肯救我,我什麽都願意!”
  (淫夢女妖捕獲成功!
  我們在山路上又爬又走,還是美隸最乖,悄悄跑來繞著我手臂,關心地問我說:“我們昨晚沒陪主人,主人睡得好嗎?”
  剛爬過小丘的垂死老頭說:“他睡得不知多好,半夜三更睡到出森林去。”
  我瞇起眼睛,問道:“垂死的,妳昨晚看了整出戲嗎?”
  垂死老頭笑說:“沒看整出那麽多,到四個黑衣人跳出來時,我立即跑回去睡覺,當什麽也沒看到。”
  我忍不住說:“妳……妳見死不救?”
  美隸吃驚地說:“什麽黑衣人?難道說主人被行……”
  我掩著美隸的小嘴,向她示意別太大聲,免得讓眾女大驚小怪。老頭突然小細地說:“兄弟,妳那只女夜魔我有興趣啊,四百金幣賣不賣?”
  女夜魔就是淫夢女妖的別稱,連垂死老頭這個算死草也願出四百金幣,她的價值肯定不只此數。老天爺總算對我不薄,睡下覺也掉件好東西給我,呵呵呵呵……
  美隸不知我們說什麽,露出不解的表情,我則笑淫淫說:“神器的話我有大把,但淫夢女妖我才只有壹只當然不會賣,等我玩厭玩膩了才考慮吧。”
  老頭眼珠壹滾,說:“我再加碼,五百五十金幣如何?最多加押壹頭珍藏美女犬,妳有興趣吧。”
  “人老了就是煩,不賣就是不賣,再加上妳的屁股我也不賣。”
  “對不起,我的屁股不賣的。”
  在酷熱的天氣底下,眾人走了壹個上午,翻過四個山石和兩個小樹林,到達地圖所指示的藏寶地入口,而這裏是壹個巖石山,山腰有壹個大巖洞。洞外遍布碎石,間中還有黑黑的老鼠爬來爬去。
  高安東問道:“這裏就是入口?”
  我把地圖看了兩次確認,說:“入口就是這洞穴,可是……嗯……那些老鼠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我們還是先待在這裏壹會兒比較好。”
  “老鼠?老鼠有什麽不妥?”
  高安東皺著眉望往遠處,其他皇城護衛兵有壹半露出不屑,另壹半則不太耐煩。在死亡峽谷裏沒遮沒掩,大太陽從頭頂直照下來,我和眾女穿便衣輕甲還比較好,他們穿著正規鎧甲的可真是壹只只的果蒸種。
  靜水月說:“老鼠有什麽好怕的,若然我完美的肌膚曬出斑點,亞梵堤妳擔當得起嗎?”
  我壹把將想走的靜水月抓著手臂,說:“我總覺得那些老鼠很眼熟……嗯…
  …妳,除壹只鋼靴下來。“
  我向壹名護衛兵指指,那個士兵望向高安東請示,後者點點頭要他服從我命令。那個士兵把鋼靴除下來,我抓起奧克米客的手指劃了壹刀,將他的血塗抹在靴上。
  越來越發現奧克米客很有用。
  將這只鋼靴往洞口前用力壹擲,鋼靴掉在巖石地上滾了兩滾,驀地過百道黑色影子從巖洞中竄出來,鋼靴被不知名東西撞得“癖癖啪啪”五秒鐘後整只靴被噬剩壹堆鋼粉。
  眾女和士兵們全皆呆在當場,垂死老頭呼壹口氣,說:“黑黎鼠!”
  靜水月問道:“黑黎鼠?那是什麽老鼠?”
  我終於想起來,這種黑黎鼠是在“奇珍異獸大百科”中出現過,說:“黑黎鼠是冥界的生物,其行動瞬速,攻擊力大,群攻性強,但最叫人頭痛的是,它們擁有無視物理攻擊的特性。壹只幼小的黑黎鼠,可以獵殺壹頭大山豬,我猜測這裏最少有五百只或者更多,剛才喊熱的蠢蛋可以上去爽壹爽。”
  護衛士兵個個垂低目光,靜水月“哼”了壹聲不再理我。夜蘭說:“為什麽冥界的生物,會在這裏出現?”
  高安東說:“應該是被人召喚出來的。”
  雖然高安東沒說明,但召喚者恐怕就是昨晚派淫夢女妖迷惑我的紮卡維。露雲芙問道:“物理攻擊無效,可否用魔法攻擊?”
  我搖搖頭說:“理論上是可行,但實際上卻行不通,黑黎鼠亦是老鼠,凡是老鼠都會打洞,除非妳有什麽法術,可以攻擊躲在地洞裏的老鼠?”
  垂死老頭笑說:“老弟妳真善忘,妳有壹招可以輕易收拾它們的魔法。”
  眾女望著我點頭,知內情的都曉得老頭是指紅瞳之術,而紅瞳之術的確可以控制動物,可是我卻歪著嘴反問道:“老兄妳知道黑黎鼠的視力範圍嗎?它們的視力連兩尺也不及,還沒催眠它們我已經被吃光光了,妳想害死我嗎?”
  靜水月說:“這樣又不行,那樣又不行,難道坐在這裏日光浴嗎?”
  “有個方法或者行得通,走了好幾日路,相信各位的襪子都相當香,嘿嘿嘿嘿……妳們知道黑黎鼠的嗅覺有多厲害嗎?是人類的八百六十倍呢。”
  我若無其事地說,以高安東為首的護衛軍卻全聽得呆掉。
  心緒突然被什麽所牽動,從我們背後忽然傳來古怪的聲音。我們本能地背過身,發現有大群黑色的東西快速地接近,在這些黑色的東西上面,漂浮著壹個銀色的巨型物體。美隸驚叫道:“是小蛇群?”
  那些黑色幼小的小蛇,組成壹條像是陸上流動的黑河,數目多得無法想像。
  在蛇河上漂浮的,赫然是我在帝中高價賣給海盜王部下的白金戰象!
  在戰象上的自然就是海盜王真洛夫,還有包括青龍和朱雀等小目頭在內,他旁邊還有壹個我認識的熟人,正是曾跟龍獸壹夜夫妻的“駝子”巴納。所謂仇人見面,份外眼明,巴納發現我後面色都變了,雙手還不自覺地放在屁股後,可能上次的經歷太爽吧。
  能讓巨大的白金戰象漂浮空中,最少是高階的魔法師才能辦到,而且蛇群來勢兇兇,若被這個蛇浪沖個正著,明年今日就是我們的忌辰。高安東等早已拔兵器準備迎戰,我卻伸手阻止他們,踏前壹步迎向源源不絕爬過來的小蛇,笑說:“別亂了方寸,會被人家笑話的。”
  蛇群距離我們不足三十尺,我合掌念出壹個地系咒語,雙掌拍在地面。
  地系初級魔法-土墻術。
  土墻術只是簡單的初級魔法,但現在的場面卻十分合用,我將土墻的面積和高度略為調整,做出壹個高只四尺多的矮墻,面積僅足夠我們三十多人站立。這個高度只能稱為臺而不能叫墻,但就是這四尺的高度,讓蛇群繞過我們繼續往前爬,我則兩手負後微笑望著真洛夫等人。
  背後傳來可怕的動物撕叫聲,壹邊是以壹擋百的黑黎鼠,另壹邊是數目驚人的荒峽蛇群,這場蛇鼠壹窩的大戰,連我也猜不透誰能獲勝。
  我是首次跟這位七海霸王見面,海盜王真洛夫長著鷹鼻虎須,頭發束成壹條長辮盤在頸子。他並不高大,卻肌肉強健,確實繼成了獸人族征戰沙場的優良體格。他先是用神審視我,然後是高安東,最後是以驚艷的表情掃過我身後壹班大美女。
  真洛夫豎起姆指,大笑說:“亞梵堤,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旁邊這位應該是珍佛明的大劍聖。高安東先生。”
  真洛夫肆虐海路多年,雙方壹旦交手,高安東肯定不會猶豫地砍掉他的人頭。
  高安東站到我旁邊,沈聲喝道:“真洛夫,這裏不是妳撒野的地方,要命的給我立即滾。”
  趁著高安東跟真洛夫對峙時,我的註意力從真洛夫身上移開,他的部下中應該包括了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名大將。正當我想要移走目光之際,驀地壹股異樣從心底湧起,這感覺跟當日在皇城鬧市被監視時壹樣,我知道那個人就躲在真洛夫手下們的後面。
  我大著膽子,試探道:“海盜王身後那位,是否傳說中的”魔女皇“隡蒂蒙?”
  高安東大吃壹驚地望向我,我卻以壹個認真的眼神回報,從真洛夫凝重起來的表情,誰都曉得我不是亂吹牛皮。在真洛夫身後的戰士們讓出壹條路,現出壹個身穿土灰色鬥縫的神秘人,她走上來淡然說:“我早知道隱瞞沒有用,那個賤人心裏還是很想念妳。”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份感覺,有壹點的憤怒,有壹點的失落,還有壹點的悲傷。正如我猜想的壹樣,隡蒂蒙已經重回人間,盛載她靈魂的應該是相同血脈的侏葉。我不禁有些後悔,當日我應該用強將她帶回北方,讓她壹輩子當我的美女犬大沙。
  高安東好不容易回神過來,悄悄說:“亞梵堤……妳不是說真的吧,隡蒂蒙……幾千年前沙加皇朝的女皇兼魔導士。隡蒂蒙?”
  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苦澀地說:“隡蒂蒙混有魔族血脈,相貌氣質應該跟淫魔壹族相似,想扮也扮不來。”
  隡蒂蒙壹邊脫下鬥篷,壹邊冷笑說:“淫魔壹族?呸!別將本皇跟那些低三下四的雜種混為壹談。”
  當鬥篷掉在地上後,再沒有人懷疑我所說的話。
  “魔女皇”隡蒂蒙,她殘留了三份侏葉的輪廓、發色和身材,如火般紅的頭發裏,夾雜了壹撮撮散亂的金絲,額上帶了壹個鑲著紅寶石的金環。她穿著黑色金邊,高領低胸的魔法師服,顯露出成熟得滿溢的雙乳,與及看似脆弱的小纖腰。
  其實侏葉也是壹位美女,但隡蒂蒙卻得到了侏葉的所有優點,還將欠缺的瑕疵統統修改過來,就像壹對輪廓相近的姊妹,但往往因壹些部份的偏差,卻變成天差地異的兩張面孔。
  現在我們眼前的隡蒂蒙,正是擁有無匹的美貌,加上君臨天下的風采,合成了風格獨壹無二的魔女皇。




  第五話:群雄混戰

  隡蒂蒙取出壹柄短劍,而我認得這把劍正是侏葉從前所使用,壹陣感傷之余,更讓我知道隡蒂蒙連侏葉的劍術也得到了。
  當目光掠過百合她們時,全都是壹副失落的表情,她們熟識的大沙現在只剩下壹具肉身,可是我卻反而重燃希望。從皇城和剛才的跡象顯示,隡蒂蒙的精神力雖強大,但似乎十分不穩定,這是施法不完整的證明。我實在很想試探壹下隡蒂蒙,可是另壹個想法讓我打消了念頭,這秘密將是跟她周旋的壹張皇牌。
  壹邊拔出馬基。焚,壹邊擺出從容的姿態笑說:“真可惜啊海盜王,本來我們有很多生意可以合作的。”
  真洛夫從部下手中拿過壹枝極粗的長槍,點點頭說:“深有同感。”
  百合和隡蒂蒙突然念起魔咒,夜蘭、洛瑪跟著彎弓撘箭,然而她們的冰錐和火球卻不是對攻,而是壹同朝老遠的空地攻擊。冰錐和火球互撞引起爆炸,在爆炸後現出另壹批人馬,為首的竟然是赫魯斯的大兒子,曾在帝中跟我交過手的“夜鷹”尤烈特。在他身旁有壹名男性妖精,這妖精的皮膚呈淺灰,無法看出是那壹種族。
  當然,尤烈特身後例牌有壹班高手,我也懶得多噴口水。
  我們這邊最快反應的竟然是靜水月,她鬼鬼崇崇的背轉身,尤烈特卻嘆氣說:“靜水月小姐,妳不應該來這裏。”
  靜水月裝傻說:“大美女靜水月?她在哪裏呀?給我簽名好嗎?”
  那名男妖精的目光壹直鎖定隡蒂蒙,真洛夫說道:“想不到今天這麽熱鬧,尤烈特公子,我們先前的合作建議仍然有效嗎?”
  尤烈特似是不屑跟真洛夫對話,淡淡說:“亞梵堤兄,我們還沒好好討教過。”
  真洛夫壹揮手上的大槍,長笑道:“哈哈哈哈哈……好,亞梵堤留給公子,其他女孩則歸我所有,這麽多絕色佳麗我也是第壹次見,應該留來充實後宮,還是賣出去大賺壹筆呢?”
  靜水月從亞空間中取出紅月大刀,倒插地上時地面亦震動了壹下,冷笑道:“妳那支槍好像還未及我的刀重。”
  地上的蛇仍舊在爬行,背後的蛇鼠大戰也打得十分燦爛,地面沾滿了蛇血,蛇屍堆積如山。敵我形勢異常復雜,戰況壹觸即發,我的頭也因而變大。
  首先是那頭死笨象,它的異能是遠距離炮轟,威脅相當巨大。另壹麻煩的是真洛夫和尤烈特,他們雙方的數目雖然只有二十幾人,但全是精銳的魔劍士及純戰士。我方雖然有高安東助拳,但那班普通的護衛兵明顯遜色很多,面對兩邊勢力的夾擊,情況恐怕不樂觀。但還有壹個更大的問題,紮卡維已經進入洞內,怎樣突破兩幫勢力的糾纏追上去?
  在這如箭在弦之際,巴納雙目兇光閃閃,透射出無比怨恨,忽然開口說:“大王請等等,活捉亞梵堤的事可否交給小人去辦?”
  顯然巴納沒對人提及被獸奸之事,真洛夫奇怪地望他壹眼,我心中想到壹條毒計,苦忍笑意嚴肅道:“哦,請問妳是哪位呀,我們有見過面嗎?”
  巴納拔出壹把短刃在空氣中亂揮,毗目發指,歇斯底裏地暴喝道:“妳少裝蒜!妳對我做過的醜事,我壹輩子也不會忘記!”
  巴納這突如其來的失控,使真洛夫和隡蒂蒙也愕然相視,尤烈特等不得不呆站旁邊靜觀其變,洛瑪問道:“餵,賤男,妳又幹了什麽壞事?”
  我望望天空,說:“我年中幹那麽多壞事,怎記得幹了什麽?”
  垂死老頭吃驚地說:“哇,亞梵堤大人,莫非妳連男人也……”
  原來忍笑會急尿的,我終忍不住笑了起來,裝出無辜的樣子,道:“就算我要找男人,也會找個正常少少的。餵餵,這位駝子老兄,殺人需有理,到底我對妳做過什麽,妳也應該說清楚等我死得暝目。”
  巴納的面色由紅轉青,他的嘴巴張開了又吐不出壹只字,作為男人,還有什麽比被龍獸雞奸更難啟牙,而且還是被輪大米?其實我倒有少少同情他,嗯,是真的。
  我壹拍手掌,說:“哦,想起來好像有少少,少少的印象……嗯……妳好像跟龍獸……”
  “閉嘴!”
  巴納震天暴喝,隨即噴出大量鮮血仰後倒下,相信是兇多吉少。
  真小器。
  真洛夫、隡蒂蒙、尤烈特等,以及他們的部下全都楞住。大家還沒交手,卻因為不明不白的幾句說話,竟有壹名重要人物活生生被氣死,敵人壹時之間被懾住,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掩護!放箭!”
  我壹邊發施號令,壹邊在背後打手勢。
  洛瑪、夜蘭和壹半護衛兵向著最近的白金戰象放箭,另壹半護衛持盾往前防守,白合和美隸分別站在我左右保護我。真洛夫把巨槍轉動起來,將大部份的箭都擋下來。靜水月不知何時已躍至他們頭頂,借著刺眼陽光掩護身形,伸長舌頭,看來很高興地朝真洛夫的天靈蓋怒劈下去。
  咦,我明明打手勢叫大家撤退,為什麽會有人跑了上前?
  靜水月的刀豈能講笑,真洛夫雖然及時橫槍架下來,但卻承受不住她的力量,巨塔般的白金戰象整只下沈,兩條前足更深插地內。塵土激蕩,敵我雙方皆感受震動,戰象上有四名戰士因站不穩而掉了下來,隡蒂蒙等也甚為狼狽。
  沒事就不要惹靜水月,真洛夫肯定相當後悔。
  另邊廂的尤烈特等傳來了魔力波動,跟我預期壹樣,他們沒有打算進行埋身戰,而是趁我和真洛夫交手之際,集中魔力施展大型魔法攻擊,最好把我們兩幫人馬壹起除掉。
  戰象陷在地內彈動不得,隡蒂蒙立即念咒準備還擊,我卻是看得心中偷笑,趁著尤烈特等人施魔法的機會,將百合和美隸往後拉,跟高安東打個眼色,還不忘大叫道:“傻仔尤烈特,妳中計了!”
  剛才還在考慮怎樣分散逃走,現在沒有戰象的威脅,連想也不想拍拍屁股就跑了。我帶頭拉著眾女踏著小蛇往洞口死沖,高安東也率領手下後退,但跑最快的還是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可憐尤烈特和那個灰妖精目定口呆,真洛夫和隡蒂蒙等如夢初醒,但他們正在念咒施高階魔法,壹時三刻裏沒辦法活動,只能眼巴巴朝著我逃跑。
  其實我也要冒險,賭壹賭蛇鼠雙方已殺得無暇理會我們,只要逃到山洞就算是小勝壹仗。黑黎鼠已經所剩無幾,但存活下來的幾十只仍然有戰鬥力,我們只有硬闖過去。
  當我以為沒人能追上來時,壹道人影在我身邊掠過,赫然是剛才威風凜凜,壹刀砍低巨象的靜水月,只見她托著大刀,腳下帶著濃濃的塵埃,以九秒八的驚人速度越過我們。論到逃跑小弟已經很快,想不到她居然比我更快,不禁吃驚道:“哇,小月大暴走?”
  靜水月轉頭怒道:“妳班無義氣,居然掉低我壹個逃跑!”
  我反駁道:“什麽無義氣?我不是打手勢叫撤退嗎?”
  靜水月杏眼圓睜,說:“啥!妳那手勢明明是殺、殺、殺!”
  真是名符其實的亂入型戰士,跟靜水月聯手也是壹種風險,戰力雖然驚人…
  …唉……總算她跑得夠快,壹見不對勁就跑回來。
  不會魔法的真洛夫帶著多名戰士躍下巨象,在後面壹邊追趕壹邊放箭擲矛,高安東有三名手下走避不及,被射中跌倒蛇群裏去。高安東怒吼壹聲,仗劍挑飛箭矛,擊退蛇鼠,死命拉著兩名負傷手下的衣領退走,但仍有壹人不幸葬身蛇群內。其實我們已經走運,要不是真洛夫被靜水月那壹刀嚇怕,不敢跟我們太過接近,我們的傷亡將會更大。
  最可憐還是尤烈特,他還在施法中彈動不得,木頭般望著我們跑入藏寶洞的表情十分搞笑。
  無疑是小弟太帥了,其中壹只小畜生情不自禁撲過來,馬基。焚打橫壹劃,平時削鐵如泥的刃口,居然斬不入黑黎鼠的身體,只磨擦出壹陣光亮的火花。眾人看得清清楚楚,當然不會笨得跟黑黎鼠拼命,擋開它們的攻擊後連跑帶滾仆進山洞去。
  壹邊狂沖,壹邊開始念咒,當我飛身滾在地上時,望著最後壹個小兵到疊後,毫不猶豫地立即施法。
  初級地系魔法-土墻術!
  土墻將地洞封口,將追在後面的真洛夫佢諸門外。高安東抱著兩名傷者在地上滾,其部下緊張地扶他們起來,而百合和美隸也扶著我,為我拍去身上的灰塵。
  高安東說:“好計謀,但這堵墻阻不了他們多久。受傷的找地方躲起來,沒事的跟我們去追紮卡維。”
  露雲芙說:“咦,垂死先生和蟑螂先生呢?”
  眾人環顧四周,卻不見了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靜水月吃驚說:“什麽!他們還在洞外?他們會被殺的,讓我去救他們!”
  我壹點不擔心他們,反而佩服這兩個家夥,失笑說:“哈,妳們知道嗎……
  黑黎鼠雖然生人勿近,但用它們的皮毛制成皮大衣,可以賣得很高價錢。“
  所謂非常人做非常事,在箭如雨下時還想著撿便宜的奸商,叫我怎相信他們會被殺?即使厲害如高安東和靜水月等,也被這兩個瘋子嚇呆,其實我也打算事後偷偷回來撿寶的,想不到被老頭捷足先登,真不爽!
  “好,大家跟我走!”
  水點從鐘乳石壹滴壹滴跌墮地上,發出節奏而且柔和的聲響。
  單單從剛才進來的洞口看,無法想像這個地底洞穴原來如此巨大,最初入口的壹路段可以十人平排前行,越進入內部則越見寬敞,簡直可以將壹整條街放進來。可能大劍聖都是同壹顆死腦袋,高安東拿著小火褶主動走在前頭,還將部下分成壹前壹後,將女孩們包在中間,因為他覺得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職責。
  他也不想想,這裏最強的戰力就是這批潑婦。
  巖洞頂越來越高,路也變得更闊,走了壹段路後赫然出現兩尊骷髏骨頭石像,在石像中間有壹線雕成門型的入口。石像高如真人,左手邊的骷髏像拿著長矛,擺出栩栩如生的擲矛姿勢,另壹個則是拿著壹把斧頭,向著門口位置高舉欲砍。
  由於雕工生動精細,即使不是陷阱也會給人恐怖感。
  我們快步越過門口,前面是壹條長長的巖石走廊,突然壹陣陰涼的冷風吹過,奇寒刺骨,皮膚像結了壹層霜似的。越往前走,長廊越是光亮,可是走了不久我們都呆在原地,無論男女都嚇得不敢張聲,連靜水月也被前方的景象嚇得嘴唇變紫,就知道我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位在前面的壹段路,巖石壁上放了幾百盞萬年油燈,每壹盞的光線皆很微弱,而且火點像被風吹似地搖曳。最可怕的是,在燈光下有很多半透明的人影,他們的面色白如紙,眼框裏不見眼珠,表情痛苦,姿態不壹。
  這些半透明影子有不同種族,當中大部份是人類,還有獸人和妖精,他們都迷迷茫茫地不停遊蕩,像在努力找尋什麽似的。除了透明影子外地上還躺著三具屍體,其中兩具在影子的活動範圍內,雙眼發直,表情驚恐,另壹個‘他們’半透明地站在自己身上。
  比較耐人尋味的是第三具,他是壹名白發老者,但卻躺在遠離白影的位置,而且不見有另壹個他出現。
  靜水月第壹個打破沈默,道:“他……他們……是什麽鬼東西?”
  我亦忍不住呼壹口氣,氣體化成壹條長長的霧,說:“妳的烏鴉嘴說對了,看看衣著和裝備吧,他們是從前尋寶失敗的盜墓者,死難者們的鬼魂。”
  高安東說:“鬼魂?”
  即使傲慢如我,也不得不佩服傑克遜這精采絕倫的壹手,點頭苦笑說:“這個是有效性警告,傑克遜在告訴入侵寶藏的盜賊們,山洞裏不單有陷阱,而且有禁固靈魂的強大結界。失手的下場就像我們眼前這群亡靈壹樣,痛苦地徘徊山洞直至永遠。”
  沒有人不為眼前的景象倒抽涼氣,半數的士兵雙腳打顫,牙關格格作響。可惜我只有壹對手,第壹個霸占了的是百合,另壹只手被艾咪和艾琳搶去,三女害怕地捉緊著我,其余的女孩面色也難看到極點,尤其是誌願成為神盜的洛瑪,簡直嚇至血色退盡。
  露雲芙壹邊抖顫,壹邊說:“常聽聞古墓有毒咒警告,但相信不會有比這個更具阻嚇性。”
  靜水月大著膽子,緊握大刀說:“要沖過去嗎?”
  夜蘭說:“千萬不要,正如主人剛才所說,這是有效性警告。在沒有加持或結界保護下直接跟鬼魂觸碰,地上的屍體已經證明了後果。”
  高安東苦笑說:“這三個人的其中之壹,還是大神廟裏的高階神官。”
  夜蘭說得壹點沒錯,若果這裏是奈落之鏡,我們跟這些亡靈開派對也不會出問題。但在普通的三維世界裏靈魂很容易就穿透人體,最深刻的死前記憶,包括了恐懼、無助、憤怒等等負面情緒,直接烙印在精神引至暴斃。
  洛瑪說:“賤男妳不是會死靈法術嗎?快去消滅它們吧!”
  百合說:“主人不要啊,它們太可憐了。”
  我摸摸百合頭頂,語重心長說:“食錢獸,妳要小心記住,在險境裏面對的並非陷阱而是陷阱的制造者,所以要小心猜測他的思考模式。創造這陷阱的人是機關天才傑克遜,妳們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美隸說:“以我猜測,他個性償罰分明,有仇必報。”
  我拍壹拍美隸屁股,說:“答對!傑克遜既有俠盜之名,相信不會主動害人,但盜墓者不自量力來犯,他亦不會心慈手軟。而他更會認為失敗者已付過代價,若果有人心存歪念消滅他們,此人也應該接受制裁。”
  說畢,我指指離我們較近,死得直翹翹的愚蠢神官,而洛瑪的面色由剛才的白轉成青。照道理神官應該不怕幽靈,反而幽靈會怕他們,相信此人是遭到陷阱反擊,攻擊幽靈卻反而消滅了自己的靈魂。所謂‘人蠢無藥醫’,這種笨絕死掉壹個,社會就能美好壹分,若他還有意識應該為自己的貢獻感到驕傲。
  高安東說:“不要再費話了,追兵很快會來到,請快想個辦法,則否我們只能回頭死戰。”
  合掌胸前,雙食指豎起,說:“以亞梵堤之名召喚-‘死者約書’!”
  在我們頭頂上出現了壹張女性人皮,皮上畫滿無數咒語和魔法圖,護衛兵們都嚇了壹跳,長廳的幽靈也出現騷動,更因為畏懼死者約書而退避三舍。死者約書不是普通書本,它以精通死靈術的黑女巫人皮所制,本身不但邪惡霸道,更是專門召喚和降伏不死系妖魔鬼怪的神器。
  原本還以為要施出黑暗祝福壹類加持魔法,沒料到原來鬼比人更加怕死,我這個小術士連魔力也可以省下來,在死者約書的淫威底下,領著眾人從幽靈中間大搖大擺地走過長廊。
  臨離開前突然想到了點子,笑說:“高安東妳們先走,我布置壹下就會跟來。”
  百合想留下來陪我,但這妮子看了壹眼幽靈後默不作聲,露雲芙看出我不懷好意,說:“妳是我們的大腦,要小心壹點,盡快回來。”
  我打壹打露雲芙屁股,說:“我壹向小心謹慎的。”
  眾人走後我不禁心花怒放,死靈法術平時練習就試得多,但實戰可是連壹次也沒玩過,反正已經召喚出死者約書,不玩壹玩叫我怎樣甘心?將三具屍首放在壹起,我將雙手虛放空中,沈聲說:“以亞梵堤之名號令,死者約書,屍骸之舞!”
  死者約書收到了命令,從我身上抽走了魔法力量,在空中展現出古老的舞蹈,吟唱起最原始的咒歌,三具屍體也生出反應,跌跌墮墮地爬起身,木無表情地站在我面前。就在這時地面傳來微震,外面響起巨大的爆炸聲,相信是海盜王或尤烈特其中壹方炸門進來。
  “快,爬上巖石頂,遇到有人通過就伏擊他們!”
  三具喪屍行到巖石壁,以力大無窮的手指和腳力,攀山專家壹樣沿巖石爬上去,最後漫漫消失在昏暗的鐘乳石間。在長廳外傳來了腳步聲,敵人很快就會追到,我當然是盡快閃人。
  如果來到這裏的是尤烈特,或者會被這些幽靈難倒,但如果是隡蒂蒙,幽靈們根本不會起作用。堂堂壹個魔女皇,身負壹半魔族血統,在沙加皇朝數千年歷史裏死靈學者無出其右,幽靈們對她的畏懼相信更甚於死者約書。
  幽靈會保留生前的部份情緒和思想,但喪屍只是純粹的死體,不會畏懼隡蒂蒙的強大,加上攻其無備,這道伏兵壹定會使他們很歡樂。
  呵呵!
  當我追到高安東他們時,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通過走廳的盡頭,竟然到達了壹個地下小村莊。村裏的房屋日久失修,大部份已成頹垣敗瓦,相信已被荒廢了很長時間。以屋舍的數量來推測,人口介乎三百至五百人之間,若非這裏是巖洞底層,這條村跟通普人類居住的其實差不多。
  相信這處就是綠林小矮妖的遺址。
  這個破落的妖精村今日卻客似雲來,好不熱鬧!
  壹大群客人正在交纏惡戰,有的在屋頂上,有的在路中間,有的隱藏在屋裏打鬥,總之大家邊打邊走,每處地方都有人在作戰。本來我們這邊有高安東、百合、夜蘭和靜水月等壹流高手,應該可以輕松獲勝才對,可是現在反而被壓在下風。原因不是對方人數眾多,而是對方根本不是人類,是壹枝由妖怪組成的軍團。
  這些召喚妖魔全是惡名昭彰的,包括人頭獅身蠍尾獸、牛頭怪、羊頭魔、狼人、飛天巨靈、圓箍大蛇、小惡魔、獨眼巨人、黑暗精靈、蛇發魔女、山村貞子、白妖靈、人妖秀、人妻蕙等等等等,這種場面可真壯觀。可惜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不在,否則他們可能找到失散的兄弟姊妹。
  這群妖魔放雷噴毒,脫臼爬井,他們牽制著我方的戰士。高安東不慚是壹代劍聖,居然以壹個人類的力量,單挑羊頭怪、獨眼巨人和狼人三只妖魔。另壹邊廂靜水月跟牛頭怪搏鬥,壹個用巨刀壹個拿雙刃斧,最叫人吃驚的是,十二尺高的牛頭怪竟然面容扭曲,眼有淚光,反而靜水月看來十分開心。
  美隸召喚出守護紅狼跟蠍尾獸交戰,百合和夜蘭聯手牽制了巨靈、大蛇和小惡魔,其余的女孩和衛兵合力才能對抗余下的魔物。除了召喚妖魔外,敵人更躲在屋裏用魔法和弓箭偷襲,早有四名護衛兵受傷倒地,我方戰士人人自危。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情況十分不利。
  這個神諭使也不是蓋的,居然可以召喚出這麽大堆妖魔鬼怪,只不知花了多少祭品。我慢慢從小村的路上走過,就像在街上散步壹樣,笑說:“沒有本提督妳們果然不行,才不過開溜壹會兒,立即就陷入苦戰了?”
  當我在劣境下現身時,高安東和女孩們全都精神壹震,即使是不喜歡我的珍佛明護衛兵,現在亦以殷切期待的目光迎向我。兩枝疾箭從壹線小窗向我射過來,壹枝瞄準額頭,壹枝瞄準心臟,出手既快且狠。
  可惜離距太遠了,加上我早有心理準備,急急拉起‘夜星’,這塊精煉過有防禦和防魔力的鬥袍硬截了兩枝冷箭。暗暗偷笑,把從垂死老頭處順手牽羊的閃光彈朝小屋門口壹擲,屋內爆出激烈強光,兩個躲藏其中的弓箭手壹邊慘叫,壹邊掩著眼睛滾出屋外。
  “哈哈哈哈哈……紮卡維,老子讓妳見識壹下真正的召喚法術!以亞梵堤之名召喚,銀釘蟲!”
  長笑壹聲,我召喚出三十只銀釘蟲,同時將十個閃光彈往空中拋起,銀釘蟲飛上半空三只壹組接住閃光彈。
  剛才在街上漫步,就是要記住敵方箭手和魔法師施襲的位置,我往前壹指,銀釘蟲翁翁地飛舞,帶著閃光彈直飛進小妖精的遺址內。十多次連環閃光,敵人們紛紛從屋內被逼出來。
  相信紮卡維是壹個自大的家夥,他對自己召喚出來的妖魔太有信心,所以成員裏連壹個戰士或劍師也沒有,清壹色是箭手、魔法師和神官們。說來好笑,如果是近戰型劍師還會對我產生威脅,但是召喚獸我卻是壹點也不怕,因為我對各類妖魔的強弱點都太清楚,這就叫作‘壹物治壹物’。
  壹股魔力湧現,其中壹個小屋產生爆炸,有名蒙面男子半蹲在巨型的大黑狼背上,朝我的位置直沖過來。這頭黑狼比起龍獸更要巨大,肯定不是人界的動物,被沖個正著定會碎開。我亦念起咒語,銀光從手腕爆起,當黑狼將我所站的地面抓出八道爪痕時,白銀獅鷲以毫厘之差及時將我載上空中。
  蒙面男子拿出壹枝黑木魔法杖舉高,黑衣人之中有十三人渾身壹震,將衣服撕破,露出上身兩點之余還有很多光亮的咒字,接著是壹幅可怕的景象。
  “大神廟萬歲!”
  十三名黑衣人跪下來大叫,隨即發生自爆,鮮血碎骨化成了多團血霧,同時朝著魔法杖匯聚。心叫不好,原本激戰中的戰士或妖魔紛紛停手,紮卡維將施行大型召喚法術,十三這個數字本身亦是不祥。
  召喚魔法是壹款冷門但獨特的法術,跟契約學密不可分,要施放魔物必先訂下獨有契約,沒有訂契約者放不出魔物,只能夠放屁。
  召喚術壹般分為高中低三階,低階召喚術可以召喚小獸魔如淫獸、史萊姆等,其特點是花費魔力甚少,但是單體力量薄弱,必須靠施術者的才智和技巧,與及正確的組合配對才能發揮威力,這正好就是本少爺最慣用的法術。
  中階召喚術就是眼前這堆羊頭怪、獨眼巨人等,擁有獨當壹面的戰鬥力或魔法,但是花費的魔力也會大幅增加。最後壹種是高級召喚術,施術者本身需要高級大法師的修為,而最遍布的召喚目標就是龍!
  蒙面男子的魔杖吸收了十三名祭品的骨和血,忽然狠狠往他身下黑狼的後頸插進去,血水從魔杖之下如泉水噴濺。黑狼壹聲嗚咽後身體產生變化,該男子說:“吾;神諭使紮卡維奉上獻祭,履行召喚契約-雙頭龍!”
  不尋常的魔力波動搞動空氣,最先反應的是那班魑魅魍魎。中級召喚術有其缺點,強力妖魔全是狡猾謹慎的,他們跟人類結契約甚少是主奴形式,義氣兩個字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寫,面對危險下他們有多快就會逃多快。除了壹個,就是慘遭靜水月欺負的可憐小牛牛。
  紮卡維騎著雙頭龍降落村頭,剩下的黑衣人重新集結,而我亦騎著白銀獅鷲降在村尾的壹所屋頂上,高安東、百合他們也趕緊跑過來。海盜王等遲遲沒有攻進此村,不是他們君子,而是他們立心不良,想隔山觀虎鬥。
  渾身火紅的雙頭巨龍拍動兩翼,兩個龍頭發出怒吼,那群妖魔們從井口爬下去,剩下我們兩幫人馬隔著壹條村對峙著。紮卡維索性撕下面罩,露出壹張蒼白枯瘦的面孔,冷冷說:“亞梵堤。拉德爾,妳將魔神的召喚法術留下,本聖使可以給妳壹條生路。”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拍拍獅鷲的脖子,說:“妳當本提督是三歲小朋友嗎?
  我眼皮下施放這麽多邪惡魔物,難道妳還會放過我?“
  大劍聖。高安東不把雙龍頭放在眼內,蒼空劍搖指對方,說:“紮卡維!妳不但偷學邪惡召喚術,更向皇室隱瞞這個寶藏,居心叵測,我勸妳立即束手就擒。”
  紮卡維說:“哼,高安東妳壹介賤民,竟然三番四次阻本聖使好事,今日就不要怪……”
  紮卡維說到壹半的話被壹聲慘叫中斷,沒法逃走的牛頭怪輕輕吃了靜水月壹敲,不多不少被斬開了兩邊。靜水月完全陷入戰鬥狀態,她回過頭來發出傻笑,右手將紅月大刀托於肩上,左手姆指放在口中嚙咬,高興地說:“啊!好大條龍呀!”
  壹見這個形勢,我用不太純正的龍族語言說:“哎呀呀,今次慘了,這個呆子上月才生劏了兩條西瓦龍……”
  顯然這裏沒人會龍族語,紮卡維亦不明就裏,剛才威風凜凜的雙頭龍卻停止了怒吼。龍是有智慧的生物,當然不會輕易相信我的話,可是壹個小小的姑娘,將十二尺高的牛頭怪怒斬成兩半,本來就已經不太尋常。靜水月現在又兩眼放光,笑嘻嘻地盯著雙頭龍,壹副想將他先奸後殺的淫樣,就算他不信十足也會信七成,氣焰立時息滅壹大半。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紮卡維既非劍師也非魔法師,只要擺平這條雙頭龍,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而雙頭龍聰明而且有頭腦,這是優點同時也是缺點。我抓抓頭皮,繼續說:“這裏可是山洞,再猛的飛龍也不過是籠中之鳥。遇到這麽蠢的召喚師,只能算妳當黑啦。”
  紮卡維只是小笨而非大笨,大既猜到我恐嚇雙頭龍,大喝道:“雙頭龍!不要聽他胡言亂語,給本聖使壹把火燒死他們!”
  勝負就要看這壹刻,如果兩個龍頭壹起攻擊,想抵擋也不容易。然而我的攻心計果然出現效果,雙頭龍其中壹個龍頭噴出火焰,但另壹個龍頭猶猶豫豫沒有攻擊。我望了壹眼高安東,他早已蓄勢待發大步走到最前,同時我貪念之心大起,在背後留意著他每個細微動作。
  高安東專用奧義-反手伏魔劍!
  龍焰的熱力相當驚人,還沒到達我們已感到面部火燙,地面亦出現壹條黑色焦痕。高安東反手握劍收在背後,蒼空劍往前壹抽劈在龍焰之上。這壹剎十分奇妙,龍焰不但燒不到高安東,火焰和熱力好像全被劍所吞食,然後才被劍吐回出來。龍焰加上高安東的劍勁,化成壹個半月型火光,反擊回去雙頭龍身上。
  壹下爆炸,雙頭龍朝後倒退了五步撞到巖壁,我壹拍額頭說:“哎呀,我忘記提醒妳,這裏還有壹名消滅了城池的大劍聖,雙頭龍老兄妳想怎樣死啊?”
  或者靜水月是靠嚇的謊話,但高安東露了壹手的實力,已證明這大劍聖有足夠資格跟巨龍戰鬥。龍不愧是有慧智的生物,他發出有點誇張的哀號,雙抓掩著心口,兩個頭左搖右擺幾下,往前壹仆躺在地上動也不動,跟我家中會裝死的美女犬壹模壹樣。
  紮卡維從龍頭下跌了下來,他的手下立即趕往參扶,而高安東則目定口呆,相信他自己也感到贏得太輕松。在雙頭龍躺下的位置,慢慢出現壹個紫黑色魔法陣,而他自己則沈了下去偷走。這裏除了紮卡維外,相信靜水月是第二個最不高興的了,只有我辛苦地忍著笑。
  “可惡!亞梵堤!高安東!這筆帳本聖使壹定會跟妳們算清楚!”
  紮卡維像癲狗舨亂吠壹通,更召喚了壹只紅色小馬逃走。
  壹吐口水,我不齒道:“亂吠有個屁用,有種就留下來跟我打,吥,懦夫!
  弱者!“
  高安東回神過來,壹手按著胸口,向我行軍禮說:“提督大人,我要立即追捕紮卡維,祝妳尋寶順利,再見!”
  就連護衛軍也向我行禮,我自然以軍禮回應,說:“不用我們送妳嗎,海盜王還在外面。”
  高安東冷笑說:“有勞提督操心,我要走誰也阻不到我。”
  “好吧,我也祝妳馬到功成,再見。”
  高安東帶著部下離開,村外的秘道傳出騷動,幾方人馬聚在壹起,壹定是發生大混戰了。趁此機會,我觀察這條荒村的環境,只見四周壹堆二堆的爛屋,也沒有第二個山洞入口,應該到哪裏找寶藏?
  突然閃過念頭,笑罵自己壹句笨蛋,寶藏入口應該就在我自己的腳下。
  剛才我選了村尾最新凈堅固的小屋降落,這純粹是本能反應,在混戰中沒有仔細地思考。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其實是以煉金術師的眼光,略為計算這屋保持的結構最良好。但照推理,這裏是歷史久遠的遺址,幾乎全部房屋都黴黴爛爛。
  這裏能夠承擔我和白銀獅鷲重量的,就只有我腳下的這所小屋。
  “大家跟我來!”
  收回獅鷲,我和眾女壹同走入小屋內。




  第六話:神盜驚天

  在小屋的地臺上有壹塊草席,席下隱藏著傳送用的魔法陣。我們手牽手圍成壹圈,由我誦讀傳送魔法的咒語,魔法陣射出壹陣光芒,很快就將我們傳送到另壹個地方。
  皮膚感到灼熱,紅光自我們四周湧起,大家環目四看,發現我們置身在壹個火山口的中央巨巖柱上。這個巨巖柱有六條粗得異常的鐵索橋連著六個方向,每條鐵索橋的另壹邊皆有壹個洞口,洞口上刻著清楚鮮明的帝國文字。
  露雲芙往巖下望壹眼,說:“這裏是火山口?為什麽藏寶會設在這種地方?”
  我眺望下方的火山口,說:“從煙中所含的碳粒看來,這座不似是活火山,妳們不用太緊張。”
  露雲芙說:“橋相連的六個山洞寫著天、地、海、人、魔、神,是不是傑克遜布下的陷阱?”
  我低頭不語,好半刻才說:“我相信六個都是寶藏,同時六個都有陷阱。據高安東所說,傑克遜的寶藏內有”天空鏡“和”封神錄“天字的山洞內收藏的應是天空鏡。”
  洛瑪問道:“天空鏡是什麽?其余幾個又是什麽?”
  我搖搖頭說:“還是不說會比較好,說出來會嚇怕妳們。”
  靜水月皺起壹對藍色眉,說:“誰會怕?有什麽屁就放吧。”
  夜蘭說:“據我們暗妖精族的資料,天空鏡又名”毀滅天鏡“是上古的七件頂級神器之壹,是由神族開發的破壞型武器,妳們有聽過”天火焚城“的故事嗎?”
  這裏只有美隸和百合有反應,她們都顯得十分驚訝,天火焚城是很遙遠的傳說,露雲芙她們沒聽過反而正常。我接口說:“尤烈特要找的正是天空鏡,至於真洛夫要什麽我就不清楚,大家跟我壹起走吧。”
  領著眾女我毫不猶豫向“人”的方向走,洛瑪問道:“為什麽要走”人“走”
  神“或”魔“不是更好嗎?”
  她們大都有相同的表情,只有露雲芙敲了洛瑪的腦頂,說:“不要問那麽多,大少爺要走哪裏,我們就跟去哪裏好了。”
  進入山洞,後方傳出魔法傳送的聲音,其他人應該相繼到達。我跟夜蘭淡然說:“出乎我意料之外,海棠原來有點頭腦,難怪暗妖精族的勢力日益澎湃。”
  夜蘭面上掠過訝異,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當遇到隡蒂蒙後,我不得不重新思考現在的情況,真洛夫、尤烈特和紮卡維三方勢力壹起聚集是否壹個巧合?
  答案當然是否定!
  我不禁苦笑,世上怎會有這種好事,不明不白掉個寶藏給妳,這個尋寶遊戲由始至終都是壹個陰謀。有人經過三百年時間研究,發現寶藏位置在死亡峽谷,高安東只是追著紮卡維而來,所以不在考慮之列,但眾強聯手深進死亡峽谷,其實壹路都跟在我附近。
  壹個清晰的計劃略過心頭,某人把傑克遜的遺物送給我,將我誘到死亡峽谷內,利用隡蒂蒙超乎常人的精神感應力壹路追蹤,最後找到這個寶藏的入口。而這個某人就是暗妖精族長海棠,她想借三大勢力之手將我和夜蘭隡除,甚至乎暗妖精族最引以為榮的魔法師騎兵,可能就在附近監視。
  如果帶兵的人是天樹那小子,最後關頭大吃四方也不是沒可能。
  可是有壹點我想不通,整個計劃沖著我和夜蘭而來,但海棠為何敢向我下手?
  她跟黎斯龍結下契約應該不是假的,難道她已經不怕愛珊娜?
  走了半路,百合和洛瑪開始警戒,傑克遜在這裏設置了大量機關,也使我不得不暫時放下海棠的事。暗箭和壁矛等不計其數地招呼我們,還有養在地道裏的巖洞亞龍,普通人相信早被吃光。
  可是對於靜水月來說,這次是壹場很開心的遠足。經過弱肉強食的考驗,六條弱小的巖洞亞龍被兇猛的靜水月生劏剝皮,也讓我們省下不少工夫。走了約有半小時,原本昏昏暗暗的地洞隱透明芒。由我帶頭戰戰兢兢地摸到壹道門,門上鑲了四顆珍貴夜明珠。
  推開大門進入這房間,整個人豁然開朗,剛才是又昏又骯的地洞,但這房間卻是豪華的套房,前後腳只差壹步,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房間足足有四千多呎,放滿了名貴的珍玩,數目最少有三、四百件,而且擺放得井井有條,儼如壹座小小的博物館。
  洛瑪自然是兩眼發光,就連靜水月也被這麽多的寶物嚇呆。百合說:“這裏很華麗呢,是什麽地方?”
  我知道自己猜對了,說:“這裏就是幻影神盜的睡房,”人“字表代的就是他這個人類。”
  這個豪華得有點誇張的枕室中央有壹座高臺,臺前設了壹個祭壇,祭壇和高臺皆以純金制做,臺上擺放了壹副水晶棺槨,夜蘭不由自主地步上棺前,隨即雙腳壹軟跪下來,壹向高傲的面孔瞬間融化。我們也跟著走近,發現這副棺內躺著壹對男女,男的大約四十出頭,金色頭發,五官輪廓俊俏得有些像美女,身穿皇室禦用服飾,左胸膛上繡了壹只金色的有翼雄獅,黃色的獅皮長袍,紅色腰帶。
  連我也忍不住深吸口氣,想不到可以親眼目睹數百年前的不世出奇才,壹位名傳經典的俠盜-“幻影神盜”傑克遜。在傑克遜旁邊躺著壹名暗妖精,她跟夜蘭有著同樣的美麗面孔,只是氣質比較溫婉。她的頭發微微綣曲,體型比夜蘭略矮。
  當她們瞻仰這位壹代神盜時,我卻分出註意力留心這副棺的位置,它放在壹張手工精細的紅色地毯上。在房的墻邊也擺放了壹副黑金色棺木,它雖然不及水晶棺來得顯眼,但其外表黑中含金,質料跟我鑄造的劍鞘皇相似,讓我壹眼就知道是由烏金混合制成品。
  美隸首先回神並發現另壹副棺,訝異地說:“那副棺……是誰人的?”
  我走到黑棺前,確認棺上的雕刻,說:“它是傑克遜的最後壹件賊贓,相信也是因為它,傑克遜才要躺在水晶棺裏。”
  夜蘭比我預期更堅強,她沒有流眼淚,只是要由百合扶起來。靜水月也好奇,問道:“妳不要賣關子了,這副棺裏到底是誰,為什麽以傑克遜的身手也會受創?”
  我苦笑說:“傑克遜……想不佩服也不行,居然連這個東西也拿到手。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這副黑棺裏的應該是威利二世。武羅斯特的屍身。”
  眾人如遭雷殛,終於明白傑克遜的厲害。
  威利二世陛下自然是葬在皇陵,該處守衛之森嚴不會比皇宮差多少,而且陵內亦機關重重。可是傑克遜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不但成功從皇陵盜出了棺槨,還帶到珍佛明藏起來,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絕對是盜賊界的經典創舉。這件事若然傳開去,皇室的顏面拿來掃地好了。
  洛瑪忍不住摸摸這副合金棺,問道:“這副棺裏有什麽名貴伴葬品嗎?傑克遜為什麽要冒險偷這個東西?”
  我、夜蘭和露雲芙心照不渲,如果要證明傑克遜是武羅斯特的正統繼承者,豈能單靠壹張油畫作證據。可是包括了妮兒公主在內,大部份人證物證都被冒牌的攝政王消滅了,當中只有壹件,亦是最關鍵的證物,是攝政王怎樣也無法動得了的。
  就是威利二世的遺體。
  身為壹國帝君,必然由皇族和貴族們瞻仰遺容後,在他們的見證下蓋棺送進皇陵。加上這副烏金打做的棺材本身堅固無比,而且經由宮庭魔法師和大祭司等德高望重者,施以安魂咒和保護封印,所有的步驟都十分復雜嚴格,想要偽造也造不出來。
  傑克遜將這副棺偷出來,還放在自己的旁邊,就是要證明他跟威利二世有血緣關系,從而印證夜蘭是傑克遜的親女兒,亦是武羅斯特的皇族遺裔,這是反擊威利六世最有力的證據。
  望著這副棺材,我才真正感受到傑克遜的厲害,這個男人的才智、膽量、學識、計算和遠見,已到達深不可測的境界,亦是我首次從老爸以外的人身上,體驗到沒有把握穩勝的感覺。真可惜,如果可以跟他交量壹下,必定會畢生難忘。
  正當我們為這棺材而沈思之際,參扶著夜蘭的百合突然叫了壹聲:“大家小心!”
  大家還沒有會意,只見壹道白光從我們身旁閃過,然後是金屬的碰撞聲。我們不知發生什麽事,目光從黑棺移到門外,發現有兩個男人站在該處,他們都是雙腳離地三寸,其中壹人拿著銀色的魔法杖,另壹人右手帶著壹個腕弩,弩上有十四顆暗淡的紅色魔法石,明顯已經用光了魔力。
  露雲芙壹聲尖叫,我們回頭壹看,卻驚見站得最近棺木的洛瑪,其腰間正慢慢滲出鮮血,而她本人呆然站著,還沒意識到自己經已中箭。當她慢慢望到腰上的傷口時,露出壹個“是不是開玩笑”的愕然笑容,整個人向後慢慢倒下來。
  洛瑪仰後倒下,美隸和露雲芙早已壹左壹右撲過去扶她,直至她的身體移開,才露出壹枝深入黑棺半寸的短箭,門口的兩人冷笑壹聲立即逃走。
  露雲芙尖叫起來:“洛瑪!”
  百合和夜蘭呆住了不懂反應,我亦則撲到洛瑪身前察看傷勢。露雲芙面色轉白,其表情簡直像是她自己中箭無異,還失去了平常的冷靜狠狠捉著我手臂,說:“洛……洛瑪她怎樣……剛才的人是誰,為什麽要殺她?”
  看了洛瑪的傷口,我的心頓時冷了半截。
  混合了烏金的金屬棺材竟亦被射入半寸,剛才箭和弩都是特別制造的,純粹是為射壹枝箭而設計。那兩人的目標只是黑棺,可是洛瑪的運氣太差,剛好站在他們射擊的路線上,勁箭貫穿了她的身體,從位置推斷肝臟該已破裂。我盡量保持冷靜,說:“他們是威利六世的手下。”
  “可惡,暗箭傷人太卑鄙了!”
  靜水月勃然大怒,提著大刀追趕出去。艾咪、艾琳平常跟洛瑪的感情不錯,她們是最快哭出來的。其實話我只能說壹半,面對眾女愁雲慘霧的反應叫我怎說出口,是因為洛瑪運氣差而中箭?
  剛才發箭的男人,輪廓跟威利六世身邊的“魔鬼戰將”圖勒很相似,他們好可能是兄弟之類的親屬,至於另壹人卻很陌生。觀乎他們也猜出“人”字表代傑克遜的臥室,而且使用漂浮術避開了百合的聽覺,此兩人倒是十分聰明。
  弩箭突然發出古怪的聲音,跟黑棺上的保護封印產生排斥,重逾壹噸的金屬靈柩突然彈上半空,轉了七至八圈後狠狠跌回地上,引發出驚心動魄的巨響。我們大吃壹驚,抱著洛瑪遠遠避開,黑棺跌回地上後,從蓋縫中透出陣陣輕煙,誰都曉得傑克遜努力偷回來的唯壹證據盡付東流。
  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這壹著,如果早知道傑克遜偷了威利二世的屍身,就能推測威利六世定有所行動。
  洛瑪血如泉湧,露雲芙壹邊哭壹邊說:“快點……快點想法子……救救她…
  …求求妳……“
  壹切來得太突然,洛瑪還是無法置信,虛弱地道問:“腰……腰好痛……我傷得很重嗎?”
  急急使用靈犀手套的異能急救,可是有道力量射入我手中,靈犀手套中央也被割破,洛瑪傷口上有些黑色的東西像荊棘般慢慢伸延,百合說:“主人,請批準百合使用女神之吻!”
  百合的女神之吻是高階治療魔法,但使用過後她會因累透而睡上十日八日,所以要得我準許才可以使用。我說道:“百合妳先等等,美隸,小心拿那枝箭給我看!”
  美隸用布包著箭從黑棺拔出,當箭送到我眼前時,我痛苦得想吟呻出來,這枝短箭上最少下了二十個怨毒的咀咒,難道保護皇帝靈柩的封印也承受不下。洛瑪的身體被射穿,本來已經是致命重創,傷口還沾上了咒力,連我也無法確定女神之吻能否安全施展。
  醫又是死,不醫又是死,這次真是束手無策。
  洛瑪大量出血,瞳孔開始收細,微聲說:“好冷……我會死嗎……”
  獸人姊妹和露雲芙哭成淚人,我大吼壹聲叫起來:“妳們通通給我收聲,快點跟她說話,食錢獸妳千萬不要睡,睡了就永遠起不來的。”
  聽到我話的洛瑪恢復壹點意識說:“啊……我不是食錢獸……死賤男……”
  我們都只有團團包圍瑪洛,卻沒有法子可以救她,這個咒力很強大,必須註入另壹股更強的力量才能控制。可是以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到魔力,我實在想不出辦法。
  就在洛瑪彌留之際,露雲芙勉強停止哭泣,說:“洛瑪妳不會有事的……妳還要回去見雅男啊。”
  洛瑪已經進入回光反照的情況,拳頭突然用力握起來,眼框邊突然湧起淚水,哭訴說:“我不甘心……我們曾說過……雅男當箭神……我當神盜……但是……
  我只是平凡人……壹無事處……我很不甘心……“
  大家都只有概嘆,雅男和洛瑪雖然情如姊妹,可是前者是翼人皇族曾銳意栽培的人才,更已接受箭神破嶽的指導,後者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翼人百姓。
  無論洛瑪再怎麽努力也是徒勞無功,只是沒有人會想到,她這麽快就要面對殘酷的現實,帶著不甘地離開。
  我已經很久沒哭過,突然之間發現到,原來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夜蘭也哭起來,說:“對不起,全因為我爸爸才連累了洛瑪,對不起,我…
  …嗚……“
  美隸和百合邊哭邊安慰夜蘭,洛瑪的瞳孔失去了焦點,視線疑定天花,微笑道:“我……已經很累……啊……是姐姐……是姐姐來接我……”
  聽露雲芙說過,洛瑪有過壹位親姐姐,卻因為姊妹在山坡玩耍而受傷。她們家貧,連幾個銀幣的醫藥費也拿不出來,最後她姐姐亦不幸逝世。此事深深烙印在洛瑪幼小的心靈內,形成她對金錢特別執著的性格。
  及後還長出灰色翅膀,被逐出了風鈴山脈,洛瑪這個丫頭,從出生開始就行衰運,到死也是壹樣。我狠狠壹拳打在地上,人不是有三衰六旺嗎?老天爺實在太過份!
  洛瑪快不行了,氣若遊絲苦笑說:“還好……可以葬在……神盜寶藏……”
  “神盜寶藏”四字聽進耳裏,忽然腦海靈光閃現,壹個天馬行空的大膽概念湧起來,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擡頭望著房間四周,最後落在中央的水晶棺上,喃喃地說:“神盜、寶藏、夜蘭、人門……等等,智慧之門?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當我從苦惱中解脫時,眾女帶著淚眼呆望我。
  “夜蘭快答我,能否將妳爸爸的遺產送給洛瑪?”
  她們無不愕然,把遺產送給垂死之人有何意義?但夜蘭毫不考慮就點頭同意,我沈聲說:“好!除了夜蘭和百合之外,所有人都退出房外關上門,快!”
  眾女對我具有很大信心,露雲芙二話不說領著女孩們立即撤離,房間只剩下四個人。我們合力將洛瑪放在水晶棺前的小祭壇上,百合問道:“主人打算做什麽?”
  我開始恢復平常的冷靜,分析房間的設計,說:“這是傑克遜留給夜蘭最後、也是最偉大的寶藏,這個寶藏叫智慧之門。”
  兩女皺起眉頭,情況危急我也不多解釋,三個人站在祭壇三個方向,我和洛瑪朝著高臺上的水晶棺,百合、夜蘭分別站在壇的兩側。除下靈犀手套放在洛瑪的傷口上,我開始運動魔力念起咒語。
  原以為“人”門所指的是威利二世的屍體,唯壹印證血脈的證據,但其實傑克遜另有所指。傑克遜實在太了不起,騙過了現在的威利六世和他的手下,否則他自己的屍身也可能不保。相比起什麽天空鏡、封神錄,這裏的寶物更加珍貴,它正是幻影神盜保留下來的壹生學識、經驗和記憶。
  智慧之門;壹種保存靈魂和記憶的方法。復國最需要的不是神器魔法,而是雄才大略,這正是傑克遜的想法。
  洛瑪躺著的祭壇發出震動,跟高臺上的水晶棺產生出共鳴,房裏有些珍藏品受不了共鳴而震碎。百合和夜蘭以手掌對著洛瑪,開始釋出強大魔力。妖精族人的魔法力量比人類強,更何況是百合和夜蘭兩個魔法高手,共鳴瞬間加劇,房間開始震動起來。
  臺上的水晶棺突然打開,壹點點銀白色的光芒浮上半空,凝聚成壹張男性的面孔。夜蘭“啊”的壹聲發出驚呼,這個男人正是她的父親。
  我大叫道:“洛瑪,成皇敗寇全看這壹刻,妳多撐壹會兒!古老的靈魂,請確認妳的親生血脈,將智慧之門打開!”
  正常情況下,肝臟破裂者現在早應死幹死透,但洛瑪卻竟然咬緊牙關,在死亡關前總是掙紮不走。這或許是壹種因果,過去捱苦捱得太多,洛瑪的堅毅也不容少覷。
  傑克遜以慈祥溫柔目光註視夜蘭,露出滿足和喜悅的笑容,房內忽然變得白蒙蒙,無數幻影像在房裏閃爍不停,每壹副都是傑克遜生前的記憶,其中壹張更是他抱著嬰孩時期的夜蘭,我們四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幻影越閃越快,到時後只能見到七彩繽紛的光華。蓋在洛瑪傷口的靈犀手套發出金光,慢慢升上了空中,壹條壹條的金絲線分拆出來,逐壹融入傷口之內。
  黑色咒力發作,傑克遜的面孔打散成本來的銀點,滴在傷口上牽制咒力。
  我沈聲說:“洛瑪,帝國史上兩大奇才聯手救妳,能否活下來就要看妳的意誌。”
  幸好洛瑪還有呼吸,而且傷口已停止出血,靈犀手套終於在空中徹底解體,全都流入了洛瑪的身體之內。這個並非我所預期的,咒力終被破除,而且這件光系神器更被洛瑪吸收,使她的體質出現了巨大變化。
  “百合,是時候了!”
  百合全身上下綻放藍光,她俯身吻在洛瑪的嘴唇上。雖然是吻女人,但我還是有少許的妒忌。
  所有幻影無先兆地消失,水晶棺重新蓋上,房間也恢復原來的肅靜。洛瑪的傷口也不見了,面孔不但回復光采,甚至更勝從前。她慢慢張開眼睛,身體自祭壇浮起來,十字型地漂浮在半空。洛瑪壹聲長嘯,強烈的壓力將我們逼退,她的翼人翅膀沖破衫背展露出來,但這對翅膀不是我們熟悉的灰羽,而是金光閃閃的。
  鳳凰從火中再生,這個不受上天恩寵的女孩,終於突破了自己的宿命跨越死亡。吸收了靈犀手套的身體,繼承了壹代神盜的經驗學識,洛瑪終在邁向神盜的路上踏出最重要的壹步。




  第七話:驚悉陰謀

  洛瑪張開雙眼的壹刻,百合則因透支而倒下,這點早在我意料之內,在百合倒地前早將玉人抱入懷內。洛瑪的眼神跟以往不壹樣,不但鋒銳盡顯,眼中更射出智慧的神光。其眼珠壹轉,拍動金色翅膀沖向房門,叫道:“大事不妙,亞梵堤快跟我來!”
  洛瑪的動作快如鬼魅,最後壹字甫出口,人已經沖出密室之外,而最嚇人的是她打開密室大鐵門時,竟然沒有產出任何聲音。我和夜蘭愕然對望,壹半是因為洛瑪的高速動作,但另壹半是剛才她說話時,同壹個嘴巴竟發出壹男壹女的兩把聲線!
  “照顧好百合!”
  將百合交給夜蘭,我也跟在洛瑪身後走出去,還見到目定口呆的露雲芙她們。
  當我離開密室時,哪裏還有洛瑪的影子,即使我會飛天也鐵定追不上幻影神盜。
  伸出手臂召來黃金六足豹,跳上豹背後指指美隸和露雲芙說:“我有不好的預感,妳們立即離開!”
  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壹夾豹腹後山洞的景象已然改變,視線所見盡變成流水瀑布似的在身邊急速流走。六足豹擁有近四百匹馬力,三對黃金腿因與空氣高速磨擦而產生靛藍色電光,稱它是大地上最快的座騎絕不為過。
  在這麽強勁的座騎追趕之下,仍要花費五分鐘才望見洛瑪的大屁股。洛瑪的翅膀沒受到地穴限制,不但每個動作靈活非常,而且反過來利用地穴的氣壓幫自己增加速度。這麽聰明的飛行方法,肯定不是洛瑪的人頭豬腦可以想到,我大叫道:“妳到底是誰?”
  洛瑪來了壹個後空翻,像燕子般穿梭飛翔,還有空向我微微壹笑。如此靈巧跳脫的飛行技術,已經超過了破嶽和雅男。
  剛才詭異的聲音又再響起,洛瑪發出平時的女性聲線之外,還夾雜了另壹把男性聲音:“亞梵堤閣下,妳知道天、地、海代表什麽嗎?”
  這把男性聲線溫柔動聽,語氣禮儀而且自信,跟我直接對話的就是名動盜賊界數百載的傑克遜。剛才的法術似乎把他的靈魂引了出來,還附進了洛瑪的身體裏去。就在我猜測之時,他已經開腔說:“海代表Jokulhaups!”
  “大洪水?”
  我幾乎就要從六足豹上掉下來,想也沒想到傑克遜會收藏這種玩意兒。在遙遠的傳說裏,水系禁咒“大洪水”跟我家中收藏的地系禁咒“毀天滅地”齊名,是足以摧毀地上所有生命,至高無尚的極限魔法。
  可是真正讓我冷汗直冒的卻是海盜王。
  正因為施展禁咒是匪夷所思的極端手段,所以我從沒有考慮這個可能性,傑克遜的話卻有如當頭棍喝。禁咒落入任何人手中,都只會是壹件擺著好看的收藏品,全因人類沒有足夠的魔法力量使用它。可是隡蒂蒙卻不同,她是半個魔族,能跟天美爭壹日長短的沙加朝代第壹魔導士。
  今次實在太大意,青龍和朱雀跟我洽購天狼卷後,當我看見隡蒂蒙時我早應該推斷得到。堂堂壹個魔導士,若只是使用壹般的究極魔法,何需什麽天狼卷這類代價極大的增幅道具?她要施展的法術其實只有壹種,就是連神魔亦感畏懼的禁咒。
  片片事件開始串連起來。
  真是個不得了的大計劃,膽量少壹點都會被嚇死。他們的計劃應該是……隡蒂蒙使用大洪水清理地上各族群,海盜王則負責建造超級艦隊避過此劫,最後能存活的就只剩下他們沙加遺裔,到時想怎樣重建皇朝也可以了。
  我不禁問道:“天狼魔卷軸就放在寶藏裏?”
  洛瑪尷尬地苦笑,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傑克遜是何等人物,這招清洗大地的毒計他壹定有想到,暫且不論他能否掩著良心消滅所有生靈,他亦欠缺計劃核心的魔導士。忽然之間醒悟到他為什麽那樣空閑,大老遠跑去暗妖精族泡妞,為的其實是尋找適合的魔導士。
  此計劃最適合人選莫過於半神族的天美,而且南方具有傳統優良的水師,完全符合了他的要求。可是神之壹族從古至今都是白鴿眼,目中無人又態度囂張,不可能誠心跟壹個賊合作,搞不好傑克遜不但賠上寶物,還會被南方人暗殺。
  退而求其次,只好找上大陸最強魔力的妖精族試試。可是另壹問題又產生,神聖妖精族是堆熱愛花草樹木的傻瓜,找他們談大清洗計劃,到底要怎樣開口啊?
  最後傑克遜竄到暗妖精族碰運氣。依我估計,他找上了修業中的海棠和夜蘭的媽媽,順手又媾了她們壹下,結果就媾出壹個大頭佛,還搞得珠胎暗結生下夜蘭,雄圖大計自此泡湯。
  這個故事教訓我們,泡妞前要先預備避孕套。
  那個不用套的家夥帶著我直闖進“海”門,甫到達海門的密室,已發現有人在撕殺壹團。占上風的是海盜王真洛夫壹方,下風的壹方是尤烈特,他們雙方的手下只有壹半。海盜王的得力手下青龍和朱雀不見蹤跡,但憑他和隡蒂蒙就足夠壓制尤烈特。
  我和傑克遜交換眼神,大家都心中明白,赫魯斯和真洛夫雖然聯手尋寶,但他們畢竟是敵對關系,到最後也肯定會互扯後腿。
  相比起天樹和我,尤烈特這小子向來低調,但他此時居然抵住海盜王和魔女皇兩大重量級人物,雖然處於捱打下風,但已經相當難得,傳開去就夠他聲名大震。
  西翠斯曾說過神之壹族想得到的是天空鏡,他們的另壹半人手大概在“天”
  門裏打生打死。被傑克遜附身的洛瑪如疾箭般,向著密室中央的壹條高臺飛上去。
  臺頂放著壹塊長方體的藍色水晶,體積跟“毀天滅地”差不多,這個連壹盞燈也沒有的密室,正是靠這海藍色的光芒所照亮,此寶石應該就是“大洪水”了。
  壹名身高七呎,孔武有力,穿著綠色重鎧甲的獸人族巨漢,拿起手中的鋼制狼牙棒掃開幾名帝國魔劍士,壹邊怒吼壹邊捅向傑克遜,試圖阻止他奪寶。出乎意料之外,傑克遜沒有憑其靈巧避開,還突然停定擺出正面迎擊的姿態,面上掛出壹個無比自信的冷笑。
  若我猜想沒錯,這個穿了綠色龜殼的獸人就是海盜王手下大將“玄武”還有壹個持劍向我攻過來的白衣美少年相信就是“白虎”能成為海盜王的四大猛將,果然全是貨真價實的高手,這個白虎看來雖然俊瘦年輕,但劍勢卻老練非常,將我閃避的路線全都封死。
  玄武的狼牙棒去勢淩厲,朝著傑克遜……噢……是朝著洛瑪的頭顱敲下去,但傑克遜卻沒有任何躲避之意,好像在叫對方快打死自己的樣子。正當我們大解不惑之際,原本氣勢如虹的玄武反而發出慘叫,踩在臺階的腳掌被三支尖刺從地面貫穿,鮮血從戰靴泉湧噴出。
  傑克遜此時才有所動作,輕輕壹腳將這只大牛龜踢到臺下。
  對了!
  這個寶藏的陷阱全由傑克遜親手設計,他簡直是自家窩裏的狡狐!
  白虎攻向我的劍速減慢,顯然是為傑克遜輕松放倒玄武而震驚,最妙的是他不知道洛瑪就是傑克遜,順理成章誤會是我教她利用陷阱的。我自然有樣學樣,不閃不避擺出壹個型英帥靚正的淫笑,順便不懷好意瞪壹下他的腳掌。白虎面色變青,本能地抽劍縮腳。
  高手過招就在壹線之間,白虎攻勢止住的同時,我則仰天長笑拔劍出鞘,氣勢反過來壓向白虎。白虎也算老練和機警,當機立斷轉攻為守,可是他算錯了壹點,世上沒有幾把劍可以擋得住我手中的馬基。焚。
  馬基。焚將白虎的長劍輕易斬斷,從額頭朝下直劈,在這千軍壹發之際白虎顯露出千錘百煉的反射神經,帶著驚訝表情往後仰,勉勉強強避開了壹劫。但躲得過初壹避不了十五,他彎腰後仰的姿勢實在太誘惑,我忍不住伸出腳……
  “啊!”
  白虎發出比玄武更淒慘百倍的嚎叫,掩著重要部位躺在地上蝦米似地痙攣。
  剛才那壹腳好像踢到了蕃茄……
  我將馬基。焚擱在肩上,苦笑道:“真是對不起,踢爆了妳我也不想的,但妳不應該擺那麽帥的姿勢,叫我怎可能忍得住。”
  所謂落井記得要下石,白虎被我氣了壹氣,俊秀的臉像爆血管般紅透,嘴角吐出白泡,眼框標出淚水,眼珠壹反暈死過去。可惜啊可惜,他還這麽年輕英俊,呵呵呵呵……我是不是故意?呵呵呵呵……我是出名的好人,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啊,呵呵呵呵呵……
  用手拍抹壹抹鞋子,掉下了這個新晉小太監,我壹步壹步逼向真洛王,笑說:“海盜王妳平時怎麽教導手下的,為何每壹個都這樣小器?”
  真洛夫勃然大怒,手上的霸皇槍重重敲在尤烈特的劍上。尤烈特往後退了兩退,剛好跌入了隡蒂蒙細密的劍網內。
  很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個樣貌美麗,身材豐腴的女人,卻是小時候看歷史書上所記載的傳奇人物。然而史上記載的魔女皇,是個只會魔法不會武技的純正魔法師,然而她吸收了侏葉的精神記憶,從魔導士的身份脫變成為壹個劍士。
  尤烈特努力閃躲,但左肩還是被劃出壹條兩寸長的血痕,大叫道:“亞梵堤,臺上的是……”
  真洛夫突然大吼,蓋過了尤烈特的說話,道:“滅殺!”
  尤烈特剛才想說什麽我當然知道,此子見多識廣,發現了密室藏有禁咒後,立時猜出海盜王和魔女皇的計劃,故此拼死也要糾纏著他們。我和傑克遜的想法亦是壹樣,若果被他們得到“大洪水”整遍大陸都要完蛋大吉。
  真洛夫叫了壹句“滅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戰術,但肯定是不好玩的。
  然而很快我們就曉得了,真洛夫的部下們在激戰中突然變化,原本已經強壯的身體突起壹塊壹塊肌肉,頭發體毛變得長粗,眼睛化成了獸瞳。這種情況對我而言並不陌生,這裏十幾名戰士正在施展獸人族的頂級秘技,讓各族聞風喪膽的-狂化術!
  獸人王沒有坑我,沙加皇朝的後人早混雜獸人族血統,難怪真洛夫可以縱橫大海。
  密室的戰況壹下子倒向海盜王壹方,進入狂化狀態的海賊變成了筋肉怪物,尤烈特的魔劍士團雖是精英能手,但面對狂化戰士卻跟玩具沒兩樣,有的被壹掌打甩了頭,有的被瞬間撕成兩邊,壹時之間血肉橫飛,活脫脫是壹幕血腥大屠殺,比起任何春宮都更要刺激。
  狂化的後遺癥深遠巨大,但換來的戰鬥力則無可匹敵,三十秒不到尤烈特的手下盡變壹堆爛肉,散落房內每寸地方。最後只剩下尤烈特、傑克遜和我三個人,尤烈特長嘆壹聲明白大勢已去,擺脫隡蒂蒙的糾纏站到我旁邊,傑克遜乖乖地站在原位,被兩名狂化戰士前後截著。
  狂化戰士有五名圍著我們,另有五名則躍到墻壁上,純以手指抓住墻壁固定身體,鋪天蓋地將我們包圍起來。距離密室的出口只有數十步遠,但在十名狂化戰士重重包圍下,這數十步難如登天。真洛夫像只玩耗子的貓,望著我倆獰笑道:“棄械跪下,我可以考慮接受妳們投降。”
  雙方實力懸殊,尤烈特苦笑說:“我們大概是最後壹次聯手了。”
  將馬基。焚放在指間挑壹挑指甲,我沒理會尤烈特,只笑著跟真洛夫說:“妳跪低加舔舔我鞋底,我可以接受妳投降。”
  玄武此時已爬起來,在旁檢查白虎的傷勢,隡蒂蒙的註意力卻停留在我身上,眼神顯得十分復雜。真洛夫狂笑不止,道:“哈哈哈哈哈……我投降?妳嚇傻了嗎,現在什麽情況也看不清楚?”
  我也學著真洛夫狂笑,說:“哈哈哈哈哈……看不清楚情況的人是妳啊死蠢,望望臺頂才說吧!”
  只見壹人站在高臺之巔,左手托著藍汪汪的“大洪水”此人正是被附身的洛瑪。所有人為之愕然,在臺階上仍站著另壹個洛瑪,被兩個狂化戰士看守著。還是千年人瑞隡蒂蒙有少少見識,大叫道:“中計了!那是幻象!”
  那兩個看起來很猛的狂化戰士仍然壹臉蠢相,直到洛瑪的身體慢慢變成透明並消失後,他們才如夢初醒。可惜狂化術只能提升肉體能力,不能催化腦細胞,唉,人蠢果然無藥醫……
  盜賊神技-分身之術!
  為了不讓真洛夫有思考的機會,我大叫道:“不用理我,洛瑪妳先走!”
  真洛夫怒喝道:“給我殺了她。”
  原本包圍我們的戰士壹下子散走大半,從墻壁飛躍三、四十呎跳向臺上,由四方八面不同角度圍剿傑克遜。這份體能真驚人,莫說人類不可能辦到,恐怕猿猴猩猩也不行。
  可惜他們太低估幻影神盜的能力,傑克遜大笑起來,往上騰飛脫離了包圍,腳尖壹點墻壁,借力彈向其他方向。十個狂化戰士沒頭沒腦地死追,在巨大的密室內跳來跳去,形成壹團團黑影在房內橫飛,巖石墻被撞出多個陷坑。
  傑克遜有效運用了翅膀之利,不停在空中改變方向,有時是弧形,有時是九十度變向,有時甚至是淩空後撤。相比起來,猩猩們雖然氣勢十足,但說穿了只是簡單的垂直跳躍。憑他們退化的腦袋,居然妄想捉住名震天下的“幻影神盜”
  傑克遜,真是門都沒有。
  我用手肘輕撞尤烈特,說:“厲害!厲害!知不知道什麽叫強將手下無弱兵?”
  尤烈特也忍不住笑道:“剛剛知道。”
  十名狂化戰士被傑克遜玩弄於股掌,真洛夫早看得兩眼爆火,聽到我們的說話後禿頭更冒起了煙,緊緊抓住霸皇槍決定親自出手。真洛夫身具獸人血統,本身更是七海霸王,帝國裏沒多少人能當其對手,這壹槍徹底顯露了他的實力,霸皇槍望空刺出,將傑克遜卷進了巨大的鬥氣之中。
  尤烈特看出情況,大叫道:“小心!”
  真洛夫的槍浪形成旋渦,將傑克遜上下左右的空間封鎖,更將他強行拉扯近槍尖,除了硬拼之外別無他法。尚不止此,受到真洛夫的牽制,傑克遜終於出現了靜止狀態,被玩弄的狂化戰士們盡以傑克遜為目標,目露兇光地飛躍撲殺!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開始時我有少許膽心,但很快就醒悟到他握著壹張皇牌。
  果如所料,赤手空拳的他不退反進,向著真洛夫的霸皇槍撞過去,乍看似是送死壹樣。真洛夫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但下壹刻卻換成震驚,原本已經夠衰的臉孔扭曲得更衰。
  傑克遜發出嘲笑,將手中的“大洪水”水晶送上去霸皇槍的槍鋒,這壹下可真要了真洛夫老命,他面容徹底扭曲,將壹往無回的霸皇槍硬是抽回來,整個人淩空打兩個解鬥倒退。有趣的還在後面,霸皇槍的牽引力仍拉著傑克遜撲前,這可就苦了其他的狂戰士,熟了的鴨子突然飛開,目標壹下子落空,在半空也沒有變向的余地,十個狂化戰士以極速撞在壹起。
  狂化戰士們轟撞壹團,發出了可怕的骨裂聲,四肢頸椎畸形地扭曲,重重跌回地上。傑克遜笑著拍動翅膀,天使壹樣降在這堆肉團之上,踩在壹個戰士的背脊傲然屹立,剛才壹面倒的形勢再次逆轉。
  “好!”
  尤烈特忍不住喝采,更以詢問的眼神望向我,驚覺我手下居然有如此能人。
  幻影神盜名不虛傳,他的身手已經叫人頭痛,最可怕的還是其膽色才智,難怪三百多年前橫行大陸沒人能捉得住他。
  望向真洛夫,我微笑說:“狒狒都比妳聰明。”
  真洛夫的面孔紅透,額角青筋暴現,怒喝道:“殺!給我殺光他們!”
  現在情況變成五對三,真洛夫、隡蒂蒙、受了傷的玄武和兩個狂化戰士,我們壹方剩三個人,實力相差已經不遠。我和尤烈特同時出手,他壹個人單挑兩名戰士,隡蒂蒙的配劍則早壹步截著了我,真洛夫和玄武夾攻傑克遜。
  跟隡蒂蒙比劍,這套惡毒狠辣但又熟悉的劍招,讓我想起從前跟侏葉練劍的情況,我知現在不能心軟,但偏偏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的事情。隡蒂蒙使用朱葉的慣用配劍,但受到她的魔法加持後足以抗衡馬基。焚的鋒利。
  隡蒂蒙說:“亞梵堤,妳如果願意歸順我們,我可以讓妳帶同妻妾女奴壹起創造新國度。”
  挑開隡蒂蒙的劍,我搖頭說:“妳得到侏葉的記憶,應該知道我的答案。”
  跟隡蒂蒙決戰之時,我眼尾掃過另壹邊戰線,真洛夫今次學乖了,他掏出兩顆魔法石向傑克遜施放出十條紅色火蛇,旁邊的玄武壹來受了腳傷,二來他對這個外表十來歲的小姑娘已經深存畏懼,只敢穩守在出入口的大門前,不敢貿然去惹她。
  “燒死妳個臭婆娘!”
  真洛夫早已怒火中燒,火蛇宛如有生命般弧形地狙擊傑克遜,即使傑克遜再快也快不過魔法攻擊。然而壹道金色閃過,火蛇紛紛被擊潰。這次連我也張大了嘴巴,傑克遜手上多了壹把外型奇特的金色匕首,而這把匕首我相當熟悉,正是應該插在我靴內的“魔法克星”三面匕首!
  咦餵,這個賊仔何時偷了我的寶貝?
  匕首本來就是盜賊的最佳武器,傑克遜面現驚訝地審視三面匕首。這位神盜擁有無數價值連城的收藏品,但仍禁不住為我這把傑作而動容,悄悄道:“好手工!”
  廢話。
  三面匕首在傑克遜手中轉了幾圈,他豪情大發,首次反守為攻,兩翼壹展出現了無數個洛瑪的影子,點點金光像潮水般灑向真洛夫。這邊廂和隡蒂蒙的比拼由我占了上風,她雖然具有魔導士和劍士的本領,但明顯因來自不同的人格記憶,故此仍沒法把魔法和劍法結合運用。
  侏葉對我的劍術相當了解,要打敗隡蒂蒙必須使出侏葉從沒見過劍招,在練劍當中唯壹不能用的,就是壹招弊命的居合劍。馬基。焚擋開她的劍後我跳開了兩步,重新回劍入鞘,隡蒂蒙始終是魔法師出身,對於我突然收劍感到疑惑,就是這遲疑的壹剎那她立時陷入絕境。
  龍煞居合斬的氣勢壹下子升至頂峰,隡蒂蒙愕然大駭,但壹切已經太遲,在淩厲殺氣緊纏下她連半個指頭也不敢妄動,更別說分神施魔法保命。馬基。焚甫出鞘,我倆之間產生出壹個旋渦,詭異的拔劍聲忽高忽低地震動密室。當我心無雜念地劈出居合斬,精神力量徹底鎖定了隡蒂蒙時,就在這刻心裏突然掠過壹道電流,像是某些東西跟我接通。
  隡蒂蒙的加持配劍斷開,她頸側的頭發被齊邊切割,應該頸項切斷的她卻夷然無損。隡蒂蒙從死門關拾回壹命,冷汗從她額角流到下巴,我卻不禁眉頭大皺,龍煞居合斬從來沒試過失敗,或許殺美女不是亞梵堤該做的事情。隡蒂蒙大怒,以手中斷劍向我心臟狠狠刺過來,馬基。焚無力地垂下來,但我左手卻握緊了劍鞘皇預備隨時反擊。
  就在斷劍到達心臟前約四寸,她忽然整個人呆住,雙目出現十分怪異的變化。
  她的左眼仍然很清晰,但右眼卻失去焦點,眶邊還滲出了淚光。隡蒂蒙的身軀微微抖顫,輕聲道:“亞……梵……堤……”
  面對這異象,我完全忘了在生死交戰中,問道:“妳是……大沙?”
  移魂術果然不完整,關鍵可能出在我身上!
  右眼的眼淚湧了出來,隡蒂蒙發出撕心裂肺的悲鳴,從身上散發出水、火兩種不相容的元素,兩種元素扭在壹起升上密室頂部,同時壹股無疇力量把我彈開。
  其余交戰中的人都停了手,驚異地看著隡蒂蒙雙腳離地浮升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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