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夫子真的很認真地進行跟蹤，而且時間漸漸拉長了，有時甚至誤了他每晚開店的時間，以致巧巧與他發生爭執，但他就是不說明是怎麼回事。
　　夫子曰：「怎麼耕耘，怎麼收穫。」終於，被他等到了。
　　這天的傍晚時分，壹輛黑色賓士車駛到大廈旁，下來壹個戴墨鏡的中年男人便又匆匆駛離，依照夫子過去的職業敏感度，認為這就是他等待的目標，遂趕緊下車看他上幾樓。梯號碼燈不斷往上跳，果然，到了九樓停止了。
　　他在街道上徘徊了足足有十分鐘之久，總算想出了個計謀來，便找了壹座公用電話。
　　「餵。」是女聲，顯然是琳達。
　　「張小姐。」夫子壓低聲音，而且裝出某種鄉音來：「剛剛上去的是不是妳的朋友？他忘了到櫃檯登記啦！」
　　「登記？」對方說：「什麼時候又多出這個規矩？」
　　「新規定啦！」夫子瞎掰道：「大樓最近有人家被小偷闖空門，管理委員會要俺們加強管制。」
　　「李先生常來找我，妳不認識他嗎？」
　　「很抱歉，人來人往，俺記不住。」
　　「好啦，別煩我，下次再登記。」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夠了，不能再打草驚蛇了，夫子立即打道回府。回到店裏，他又立即叩小陶速來協商。
　　「姓李？」小陶在心底搜括他所知悉的富商名單，但沒任何結果：「會是那個凱子呢？」
　　「憑妳我是很難猜出這人的，上流社會的門檻，咱們連邊都摸不著。」夫子很感慨地說。
　　「那怎麼辦？」小陶問。
　　「當然是繼續追下去呀！」夫子有些得意地說：「我會教他原形畢露。」
　　「說說看。」
　　「剛才我壹個不留神，還沒來得及看那輛賓士的車號，它就開走了。其實很簡單，抄下車牌號碼，找我壹個幹交通警察的朋友，請他查出車主和地址，不就知道了？接著，我再竊聽琳達電話，時機成熟時，就該妳出面了。」
　　「好了，我可以走丁吧？」小陶似乎心不在焉：「我還有個約會。」
　　「跟誰？」
　　「公司的同事。」
　　「又查找炮友了？」
　　「沒有，妳以為我是超人啊！」
　　小陶壹直沒將趙姊在夫子面前曝光過，以他們推心置腹的交情，多交壹個「炮友」，壹定會大加吹噓壹番，唯獨趙姊沒上臺面，大慨是年歲的關係吧！小陶可不想讓夫子譏笑是饑不擇食。
　　夫子曰：「良禽擇木而棲。」
　　「急什麼？」巧巧從洗手間閃出來，發現小陶要離去，連忙制止：「我有話問妳。」
　　「關於什麼的？」小陶以為她又要問曼玲的事。
　　「妳放心，不是曼玲的事。」巧巧壹下道出他的心事：「妳們倆個最近在搞鬼，甭想瞞我，小陶，妳給我從實招來。」
　　小陶正想言語，卻見夫子跟他使眼色，便打哈哈道：「孫猴子難逃如來佛掌心，憑我們倆還能在妳面前玩出什麼花樣？」
　　「少貧嘴，整天鬼鬼祟祟的，如果是光明正大之事，用得著這樣嗎？」
　　「巧巧，我們男人的事，妳不用管。」夫子插嘴道。
　　「妳們男人，哼！妳們男人除了每天想著要搞那個女人，還有什麼屁事？」
　　「妳知道就好。」
　　「小陶，妳看，招了吧？」巧巧揚聲說：「媽的！有老娘伺候妳還不滿足？還在外頭搞七撚三，不玩就拉倒，妳以為老娘高興守著這個破店啊！」
　　「我操妳媽。。。。。」夫子在櫃檯內壹拍桌罵道：「老子這根雞巴就是守著陽光守著妳，還巴望去鑽別的屄洞？這個店再破，總是自己的。妳不稀罕，滾回酒店，滾回去賣屄呀！」
　　「我賣屄，也不會賣給妳，別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窮光蛋壹個，肚子裏的貨也不見得比我多多少。」巧巧也不甘示弱。
　　「妳這個賤女人，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訓妳不可。」夫子說著就要跳出吧臺。
　　「老娘怕妳就不是個女人。」
　　巧巧竟然抄起壹張椅子，準備砸過去，小陶趕忙制止住倆人。
　　「幹嘛，要砸自己的店啊！二位真是有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