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二十三章 太壹

　　出現在這座廢舊的設施裏，面帶著笑意打量著幾位龍印者的，赫然正是治安維持局的局長，本應已經掛了的雷克斯·哥德溫。
　　“哥德溫！？”和哥德溫最為熟識的傑克最先驚訝，“妳這家夥，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天夜裏，就在遊星離開治安維持局後沒多久，傑克也趕到了哥德溫的房間。他親眼看到了哥德溫涼透的屍體，還伸手探了他的鼻息，確認這家夥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現在，哥德溫分明就好端端地站在這，看起來就跟沒事人壹樣。
　　哥德溫斜瞥了眼無力躺在地上的牛尾，說：“也不知道該說這家夥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差，他似乎在新童實野的地震事故裏墜入地底，正好落入了直通往舊Moment研究所的傳送橋梁。”
　　“直接通往舊Moment麽？”傑克道，“妳是說，研究所和新童實野是相聯在壹起的嗎？”
　　“不錯。”哥德溫微笑，“妳應該也知道，新童實野和衛星區本來是同壹個地方，同壹座城市，在過去被統稱為‘童實野市’，被稱作決鬥都市，是初代決鬥王的故鄉。
　　但是零點反轉的事故將城市撕裂成了兩半，壹半是新童實野，壹半是衛星區。
　　很多人都以為廢舊的Moment被扔在衛星區的無人地帶，這讓市民們覺得心安，因為這樣他們就不必每晚傍著壹個定時核彈引爆。
　　然而事實是，其實研究所也在那場事故裏被撕成了兩半。壹部分在衛星區，還有壹部分壹直沈睡在新童實野的地底。”
　　說到這裏，他打了個響指。
　　那聲清脆的響指就仿佛打開了壹個開關，黑黢黢的通道立刻就被照亮了。彩虹般七色的光之紋路順著冰冷的地板和墻壁爬了出來，像輻射狀的蜘蛛網壹樣布滿了整條走廊。
　　“這是……”
　　遊星左右看著墻壁和地板上的紋路，只覺這光柔和溫暖，卻同時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舊Moment的光。”哥德溫說，“很多人以為，舊Moment在‘零點反轉’的事故後已經被摧毀了，其實並沒有。
　　永動機的意義就在於，它能永恒不停地運轉下去。在零點反轉後、研究所被廢棄的這麽多年裏，它依舊在持續運轉，並將新童實野和衛星區連接在壹起。”
　　哥德溫示意了壹下昏迷的牛尾。
　　“這個倒黴鬼，正是通過那個聯系誤打誤撞從新童實野墜落到了這個遺址來吧。”
　　“註意他的臉，遊星。”遊宇出聲提醒，“這家夥已經不是人類了。”
　　得到提醒，遊星這才註意到之前因為光線過於糟糕而沒能看清的，哥德溫臉上那些酷似納斯卡線條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線條。
　　還有他的那雙眼睛，黑暗空洞，像死人壹樣毫無生氣。
　　遊星瞇起眼睛：“妳……變成暗印者了嗎，哥德溫？”
　　“不愧是不動博士的兒子，對狀況理解的真快。”他笑了笑。
　　“妳認識我父親？”遊星問，“妳說他把未來托付給了妳……是什麽意思？”
　　“正是字面意義上的意思。”
　　哥德溫微笑著說。
　　“十七年前，在零點反轉的事故之前，令尊不動博士正是Moment研究的負責人。而我……則正是他手下頭號的得力助手。”
　　遊星瞳孔壹縮。
　　“妳……是父親當年開發Moment的助手？”
　　“不錯。當年Moment運轉其實已經引發了壹系列的異常，不動博士極力要求關停項目，擔心會出現危險。
　　但可惜，上頭的人不僅沒有聽從他的意見，反而將他從負責人的位置上解雇了。
　　而在那之後，接受了負責人位置的，正是我的哥哥，魯德格·哥德溫。”
　　從未聽說過當年這些辛秘的龍印者們頓時有些被驚到了。
　　“魯德格·哥德溫……那之後他輸給了邪神力量的蠱惑，放棄了自己身上龍印的力量，轉而成為了暗印者對嗎？”遊星沈聲問道。
　　這些在原作裏本來也都應當是雷克斯·哥德溫交代的內容，遊星本應是不知道的。可之前調查過程中遊宇已經對他提過了壹嘴，因此他稍微知道壹部分這樣的秘密。
　　這次反倒是哥德溫意外了。
　　“哦？妳居然知道的這麽多嗎？”
　　他認真地打量了遊星片刻。
　　“果然不愧是那位不動博士的兒子，真虧妳能從當年那些瑣碎的線索裏挖掘得如此逼近真相……
　　……但也僅僅是逼近而已。
　　有些時候，這個世界的現實就是真相並不總是能大白於天下。那些推動歷史的棋手，坐擁著通天的權勢，無須露面都能不留痕跡地掌握千千萬萬人的命運，推動歷史的走向。
　　而當塵埃落定，妳甚至沒法從歷史的碎片裏找到他們的名字。”
　　傑克等人聽得壹頭霧水，但遊星倒是多少理解了些許他想表達的意思。
　　“妳是想說，妳的哥哥魯德格也是被人算計的棋子嗎？”
　　“是的。”哥德溫輕輕說道，“當年不動博士極力要求停止Moment的開發，但我的哥哥魯德格是拒絕的。
　　他私下調查了永動機出現異常的原因，而正是在那時，哥哥接觸到了幾千年前龍印者和暗印者對峙的命運，也知曉了命運的輪回即將開始。”
　　說到這，哥德溫的聲音沈了下去，臉色也陰沈了下來。
　　“而正是在那個時候，自稱為‘太壹’的組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們對哥哥說，Moment的計劃無論如何必須繼續，永動機的光背後蘊藏的是人類難以想象的可能性。
　　之後不動博士被開除、哥哥被任命為新負責人，直到哥哥被暗印者的力量侵蝕、零點反轉的慘劇，壹切都是‘太壹’的棋局罷了。
　　他們的力量無處不在，他們無所不能。千萬人的命運被他們輕易玩弄，而他們甚至不需要親自露面。”
　　幾人聽到這兒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太壹……世界上真有這麽個神乎其神的組織麽？
　　暗印者的復蘇、零點反轉，這些全部都是由那幫人負責？
　　遊星本能地再次朝身旁的遊宇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得到了遊宇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哥德溫說的是實話。
　　這部分劇情他是知道的。“太壹”其實就是來自時間盡頭的未來人，其頭目就是世界上最後壹位人類、人類碩果僅存的救世主Z-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