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水表

　　大年夜，發紅包，收紅包。
　　因為市區禁止燃放煙花炮竹，所以只有在家裏的小院裏玩兒呲溜花。
　　小南瓜是最開心的壹個，雙手各拿著壹小撮呲溜花。
　　“哦~哦~”邊叫邊跑，玩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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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區，春芳小區。
　　這是棟80年代建造的老小區，紅磚石板，外面布滿爬山虎。
　　小區裏的路面經過整修，看起來有模有樣。
　　因為地處市中心，房價居高不下，但也受到學生家長和小資青年的青睞。
　　方達是壹名普通社畜，就住在春芳小區。
　　雖然小區裏的租客來了又走，可對他這個二手房東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他喜歡這個老院子，鬧中取靜，破敗中充滿生命的氣息。
　　滿墻的爬山虎，總能在春季為人帶來不同驚喜！
　　每次他帶女孩回家的時候，對方都會為小院裏看到的景色感到欣喜。
　　當然，方達有著明確的目標。
　　文藝、小資女。
　　拜金這類的，他是絕對不會帶回家的。
　　因為對方根本不懂欣賞，生活中隨處可見的細微美妙。
　　但，最近幾個月以來。
　　方達再也沒帶過任何壹個女孩回家，每天下班後就第壹時間沖回家。
　　吃飯全叫外賣，足不出戶！
　　原因，相信每個和他有著相似經歷的年輕人都明白。
　　他是壹名深度《猙魔》玩家。
　　對他們而言，浪費每壹秒能夠進入遊戲的時間都是可恥的。
　　1:5的時間差，早壹秒進入遊戲，就代表自己多活了5秒。
　　白嫖500年，豈不賺到？
　　這驚奇的腦回路，令人望而興嘆。
　　可方達如此癡迷的原因，並非是為了爭命，他有更重要的理由。
　　草草解決晚餐，方達將碗筷丟進水池，轉身來到房間。
　　桌上放著壹個透明的密封盒子，裏面裝著的正是他的遊戲頭盔。
　　壹塵不染的頭盔被擦的鋥亮，說它是新的也有人信！
　　來到桌前，方達沒急著進入遊戲。
　　盯著盒子裏的頭盔楞楞發呆，隨後擡起右手，掌心向上。
　　呼~
　　壹團火焰出現在他的掌心，隨著方達的情緒起起伏伏。
　　時而明亮，時而暗淡！
　　方達露出喜悅的笑容，就算已經不是第壹次看到，但他依然會感到發自內心的高興。
　　鏗鏗~
　　敲門聲打斷方達的好心情，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鏗鏗~
　　走出臥室的方達將門順手帶上，不耐煩地問道：“誰啊？”
　　“社區，查水表的。”門口的女人說道。
　　“這時候查水表？”方達有點意外。
　　“我們倒是也想白天，可白天家裏都沒人。”門外的女人接著說道。
　　好吧！
　　對方說的沒錯，白天家裏確實沒什麽人。
　　於是，方達打開了門。
　　“妳好，我們是異調局的。”身穿古怪制服，表情嚴肅，腰裏別著武器的男人取代女人的位置。
　　看到對方充滿威脅的面孔，方達開始考慮是否要幹掉對方。
　　只是，這種想法在對方將手搭在槍套上後瞬間湮滅。
　　“請進，我有什麽能幫到妳們的。”請兩人進來，方達終於看到之前和自己對話的女人的樣貌。
　　很漂亮，壹頭烏黑的長發紮成高馬尾，隨著走動壹甩壹甩。
　　方達記得之前有個妞，也喜歡紮高馬尾。
　　每次，他都會揪著對方的馬尾……
　　“把妳心裏骯臟的想法丟到壹邊，否則我會給妳好看。”高馬尾女人冷酷說道。
　　“抱歉，只是想到壹位朋友。”方達歉意笑道。
　　“對了，妳們說自己是什麽來著，異調局，那是什麽部門？”方達請兩人坐下，打開冰箱取出兩瓶可樂。
　　“謝謝，看來妳壹點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心。”男人主動開口道。
　　“為什麽要擔心，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按時交稅，住著父母的老房子，身世清白。
　　如常就喜歡扶老奶奶過馬路，銀行卡裏沒有來歷不明的錢。”
　　說到這方達坐在沙發上，向後壹靠，揚手道：“所以，我犯了什麽錯？”
　　四目相對，兩人像達成某種協議，由女人開口來解釋目前的情況。
　　異調局，專門負責調查、登記、收編異變者的機密部門。
　　正式成立於6個月前，由兵部和衙門公職人員轉化的異變者組建而成。
　　他們之所以要來查水表，是因為方達正是壹名異變者。
　　“我不是什麽異變者。”方達果斷說道。
　　“是嗎？”男人接過話題，從腰間取下壹個奇怪的裝置。
　　看起來像是指紋提取器，放在桌上打開開關，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證明給我看，把拇指放上去就行。”男人輕松說道。
　　方達有些緊張地問道：“這是什麽？”
　　“鑒別異變者的儀器，只要將手指放上去，采集血液，10秒鐘就能確認妳是不是異變者。”
　　“很方便。”女人微笑說道。
　　“是的，非常方便！”男人笑著點頭回應。
　　看到兩人壹唱壹和，方達的情緒越發緊張。
　　跑？
　　再快能快的過槍，何況他們來自專門針對異變者的部門，肯定有別的手段。
　　也許，他們兩個也是異變者。
　　會是什麽能力，會不會比自己更厲害，要怎樣才能擊敗他們。
　　擊敗後去哪兒？
　　想到這個問題，方達突然冷靜下來。
　　是啊！
　　擊敗他們又能去哪，如今的大夏國力蒸蒸日上，未來前景壹片光明。
　　這個時候做逃犯，跑去國外嗎？
　　壹定是腦袋有坑，才會選擇這條路，所以……
　　“好吧，我是異變者，但我從沒傷害過任何人。”方達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得到他主動承認，兩人的臉上再次浮現笑容。
　　只是這次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顯得溫和且友好：“方達先生，請不要過於緊張。”
　　對方並沒有收起鑒別器，而是示意他繼續：“先確定妳的身份，登記在冊，我們再討論下壹步的選擇。”
　　“選擇？”既然已經認命，方達也不再抗拒。
　　不就是登記入冊，從小到大他做的登記還少嗎？怎麽看也不差這壹份。
　　“沒錯，妳可以選擇做壹個普通人，只要不做違法的事，只需每隔半年前往當地異調局報道就可以了。
　　如果想要加入異調局，我們會根據妳的能力安排適合妳的位置，同時還有妳想不到的好處。
　　除此之外，妳也可以做壹名外包人員，如果妳喜歡高談自由的話。”
　　解釋的過程裏，方達已經完成去樣。
　　手指放在鑒別器上，裏面彈出的針刺破表皮，進行取樣分析。
　　方達將拇指塞進嘴巴，好奇道：“外包人員？”
　　“是的，簡單來說異調局會發布各種任務給妳，妳可以從中挑選自己感興趣的完成，獲取相應獎勵。”
　　“獎勵可以幹什麽？”方達放下拇指，那根針很小，現在已經不流血了。
　　“壹切。”女人大言不慚的說辭，把方達逗笑了。
　　壹切？
　　敢這麽說的，不是大忽悠，就是神經變。
　　看她這麽漂亮，應該是前者才對！
　　無視方達的嘲諷，女人自顧自說道：“是的，比如妳想要的遊戲艙，全能太空服，最新壹代的外骨骼機甲，神秘的……”
　　“神秘的什麽？”方達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
　　遊戲艙，太空服，外骨骼機甲。
　　這些東西真的能夠在異調局裏，憑借完成任務就得到？
　　開什麽玩笑！
　　“抱歉，後面的屬於機密，只有異調局內部成員才能知曉的信息。”
　　這次，輪到女人面帶得意的回應他的問題。
　　方達張大嘴，指著她無語道：“妳故意坑我……”
　　“我只是在回答妳的問題。”女人矢口否認。
　　身為公職人員，他怎麽可能去坑害別人，絕不可能！
　　好奇像貓爪般折磨著方達，讓他無法冷靜，“不行，我不會屈服的，我不加入。”
　　方達強迫自己冷靜，並不停的暗示自己“假的，都是假的，這是對方故意拋出來吸引自己加入的陷阱。”
　　“好吧，真是遺憾！”
　　女人說著站了起來，嘆氣道：“原本我還以為，我們會有不同的故事發生。”
　　“……我加入。”方達叛變了，在他還沒想明白之前，嘴巴已經表達了大腦的意見。
　　自己被控制了，他沒想這麽幹，完全是大腦和嘴巴聯合進行的反叛。
　　這是赤裸裸的背叛，該死的！！！
　　“恭喜妳，方達，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女人開心的向他伸出手。
　　看著面前纖細修長的嫩白五指，方達突然覺著也沒那麽虧本。
　　“妳剛說的故事？”擡頭看著對方甩動的馬尾，方達又想起那些美妙的夜晚。
　　“啊，妳說不通的故事？”
　　女人恍然道：“現在不就是，我們從陌生人變成同事，是不是很神奇？”
　　“啊？”方達驚掉下巴，我神奇妳個大頭鬼啊！
　　果然，漂亮女人的話，壹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方達，方達，妳也是花叢老手。
　　今天，竟然讓只家雀兒給啄了眼，丟人，太丟人了！
　　“正式介紹下，彈力。”男人起身正色道。
　　“花舞。”女人收起笑容說道：“現在，妳可以考慮自己未來的代號了。
　　至於妳的真實資料，除異調局內部，沒有人可以輕易調動。”
　　“衙門也不行嗎？”方達完全是故意找茬的回了句。
　　“是的，異調局直屬上面，我們的權限比妳想象的要大得多。”
　　花舞神秘壹笑，伸手向上指了指，分明是在向他炫耀“小子，姐上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