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死掉的毒藤女

　　哥譚。
　　壹處地下工坊內，火爐在熊熊燃燒著烈火，驅散這裏地下房間的潮濕和陰暗。
　　簡陋的鐵皮工作臺上，有裝著散發出強烈刺激氣味液體的器皿，以及發電機、電鉆、電鋸、鐵鉗等工具設備。
　　哢哢哢哢！！
　　這裏，突然爆發出壹陣刺耳的鋸物聲響。
　　可見工作臺上。
　　壹根約莫五六厘米長度的黑色發絲，被機器緊緊夾住兩端懸架在臺上，上方圓形的鋒利鋼片飛速旋轉起來，自上往下切割向黑色發絲的中間。
　　嗤！！
　　轉速快到動態模糊的旋轉鋸刃，落到黑色發絲上的瞬間，黑色發絲並沒有應聲斷裂，而是驀然爆發出壹陣火星子！
　　仿佛切鋸在了壹塊千錘百煉的鋼鐵上！
　　哢哢哢哢！！
　　鋼片繼續往下壓落，火星飛濺得到處都是，機器卻驟然爆發出壹陣電子火花和黑色濃煙！
　　啪踏！
　　壹個赤膊的黑人壯漢當即上前，直接斷掉電源，讓工作臺上的機器停止下來。
　　不過機器顯然也已經處於半報廢的狀態。
　　燒焦的黑煙往外彌漫而開，充斥於地下工坊的每壹處。
　　“怎麽可能。”黑人壯漢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卻是那緩緩停下的電鋸已經卷刃，而下方懸夾在機器底盤上的發絲，在火爐的照映下閃耀直弧微光——
　　這根發絲別說斷裂了，連任何破損都沒有！
　　“我的上帝。”
　　黑人壯漢頓時有壹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只是壹根頭發就是這樣，能夠想象發絲的主人到底多麽可怕！
　　肯定不是人！
　　“大姐頭，妳就算說這根頭發是上帝的，我也信。”黑人壯漢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壹大壹小的兩道身影。
　　那分明是壹個小醜濃妝的雙馬尾少女，和壹頭有著四肢像人壹樣站立的鯊魚！
　　“能進行DNA檢測麽？”哈莉聳聳肩道。
　　“我說大姐頭。”
　　黑人壯漢苦笑道：“自動電鋸割不斷，高濃度強酸溶解不了，高溫火焰燒不壞，連高壓電擊都無效……這怎麽驗DNA啊？”
　　哈莉的眉頭不由皺起，也知道，這的確有點強人所難。
　　這發絲確實離譜，強度簡直超越人類認知。
　　“不過，能擁有這樣頭發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多吧？”
　　黑人壯漢嘀咕壹句：“這讓我想起壹個人。”
　　“誰？”哈莉眼神壹凝。
　　黑人壯漢帶著壹絲畏懼，緩緩吐出壹個名稱：
　　“超人。”
　　“超人……？”
　　小醜女哈莉楞了壹下，隨即大腦有靈光壹閃的感覺。
　　對了。
　　既然那人是作為內鬼混入討伐女超人的會議之中，這不就代表著他和女超人有息息相關的聯系！
　　如果是超人的話，壹切都連起來了！
　　“就算是超人又如何，我遲早會找他討問清楚！”
　　哈莉攥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
　　當然，在那之前，她想先找到毒藤女的下落。
　　自從那壹天之後，毒藤女便從哥譚人間蒸發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壹切聯絡方式和人脈手段都找不到對方。
　　能讓小醜女哈莉擔心的人，在這個世界，現在也只有毒藤女了。
　　卻在這時。
　　從地下工坊緊閉著的門戶底下，可以察覺到，工坊外面驟然閃過壹道人類身影。
　　“什麽人？！”
　　黑人壯漢大喊壹聲，他迅速拔出腰包的手槍，高大強壯的軀體敏捷，貼著墻體來到門前。
　　通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了壹眼。
　　黑人壯漢朝身後的小醜女和鯊魚王搖搖頭，他很快又從地上發現什麽，俯身將從工坊門縫底下投入的壹封信件撿起。
　　“大姐頭，這信是給妳的。”
　　黑人壯漢看了信封壹眼，便朝小醜女哈莉說道。
　　“我看看。”哈莉直接接過信件。
　　上面簡短寫著：
　　致哥譚的犯罪女王、小醜女、哈莉·奎茵女士。
　　我有壹個十分瘋狂和有意思的想法，要不要來我這裏參加壹場特殊的宴會？
　　這場宴會，與上壹次的小打小鬧可不壹樣，只有像妳這樣身份的人物才有資格參加！
　　——萊克斯·盧瑟。
　　“無聊。”
　　哈莉冷笑壹聲，就想隨手將信件扔入火爐，但下壹瞬又想到什麽似的，微微瞇起眼睛。
　　這也許是壹次機會。
　　哈莉拆開信封，裏面有著壹張紙質的船票。
　　……
　　臨近周末。
　　與格溫的約會即將到來。這也算是，二人關系突破後的首次約會。
　　只是。
　　希年奇怪的發現，最近格溫在上學和回家，甚至在上課的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
　　不會是作為復仇者聯盟新任的超級英雄壓力太大了吧？
　　希年想了想，覺得要利用周末時間好好開導壹下格溫。
　　格溫喜歡什麽，就帶她玩什麽好了，好好放松壹下。
　　……
　　於是。
　　周五下午。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從學校門口魚貫而出。
　　“格溫學姐，祝妳周末玩得開心！我會盡量忍住，不打擾妳們的！”
　　卡拉特意來到格溫旁邊，抱了抱她的臂膀，甜美的笑著祝福壹句。
　　格溫小臉驟然壹紅，支吾的不敢應話。
　　壹旁的希年有些詫異。
　　平日裏，格溫應該會和卡拉鬥壹下嘴才對，這次怎麽有種還未開始就落敗的感覺？
　　不對勁！
　　“希年學長，好好表現啊！”卡拉嬌軟的身體貼近過來，偷偷在希年耳旁叮囑壹句，然後笑著朝二人揮揮手道：“我要去堂弟家裏吃晚餐，所以就先走壹步了！”
　　說完，她便往學校旁的壹處街角跑去。
　　很快。
　　壹個黑點劃破遙遠天際的白雲，消失在視線盡端。
　　希年的目光從天空收回，好奇的看了格溫壹眼：“妳們不會是約定了什麽吧？”
　　“別問，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告訴妳的！”
　　格溫雙手捂住羞紅的小臉，咬牙道。
　　還真有啊，約定什麽的……
　　希年眨眨眼睛。
　　好奇，純屬好奇。
　　這時，自旁邊路過的學生議論聲引起了希年的註意。
　　“最近，學校鄰旁的菲華街道那裏，新開了壹間花店，那女老板真是頂級美人！”
　　“身材頂尖，氣質又好，比電視上的女明星好看多了。”
　　“所以這就是妳買了這麽多花的原因？”
　　“妳懂什麽，她那裏又不賣花，我都是從別的花店買的。”
　　“什麽？不賣花的花店？”
　　……
　　“格溫，妳先回家去吧，我要先去壹個地方。”希年朝壹起返家的格溫說道。
　　“好的，註意安全。”
　　格溫聞言，反而暗松口氣，輕輕點頭。
　　“那我們，明天見。”希年沖著她笑了笑。
　　“明天……明天見！”
　　格溫小臉泛紅，她揮了揮手，步伐加快，逃跑壹般的跑掉了。
　　“幹嘛，我又不會吃人。”
　　希年不明所以的目視著少女的背影離去。
　　……
　　希年獨自走在街道上，離開學校不久，手機便收到了壹則信息。
　　是剛才逃跑掉的格溫發來的：“希年，明天外出，需要我帶什麽東西麽？”
　　希年笑了笑，說出話語，讓愛麗絲轉為文字回應：“小皇最近在家裏待悶了，所以我會帶它壹起出門，有它在我們明天可以輕裝出去。”
　　“好的。”
　　格溫回了壹句，不壹會兒，又發來信息：“明天外出，我穿什麽比較好？主要是，妳比較喜歡哪壹款？”
　　這信息的直白和大膽程度……
　　讓希年壹度回想起了，二人還未突破關系之前，格溫作為青梅時候……
　　與近期動不動就羞紅了臉的少女極其不符。
　　希年眼眸突然多了壹絲明悟。
　　格溫現在給他發信息的時候，是以‘青梅’的身份發的，所以她自然不會害羞，而是像以前壹樣主動而直接。
　　好兄弟又回來了。
　　希年嘴角上揚，也幹脆直白的回了壹句信息：“妳穿什麽，我都喜歡，要是有黑絲就更好了。”
　　格溫快速回道：“了解。”
　　將手機收回兜裏。
　　希年停下步伐，他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壹間開在現代街道角落處的花店，沒有招牌，壹眼望去只有生機勃勃、各式各樣的植物。
　　本應是招牌的地方掛滿了碧綠蔥郁的藤蔓，開出白色黃色紫色的鮮艷小花，門前和店內都擺設著不同品種的花草盆栽，風壹吹便溢散出陣陣清新自然的芳香，是獨立於繁華現代化城區之外的別致景觀。
　　半開的玻璃門上，掛著壹個牌子：“店內植物壹律不售。”
　　希年推開玻璃門，走入花店內，裏面的光亮被枝葉過濾，空氣無比清新，適宜的溫度讓人很舒服，仿佛走入壹片森林。
　　壹道紅裙倩影蹲在壹盤花前，白色太陽帽蓋著紅色艷發，在用剪刀精心的修剪枝葉。
　　外面城市經過植物枝葉剪碎的光影，落在長款紅裙裹著的軀體上壹陣迷離，自後頸到下臀畫出壹道優美的曲線。
　　看到當下的女人，希年眉心處，壹道藤蔓葉子似的印記閃爍淡淡的瑩綠光澤。
　　花店女老板仿佛沒註意到身後的少年，繼續修剪植物。
　　“毒藤女，妳為什麽會在這裏？”希年輕聲道。
　　女老板娘沒有回話，自顧自的修剪植物。
　　直到修剪完畢。
　　女老板伸出青蔥白皙的手指，輕撫植物溢出汁液的傷口，平整的傷口竟奇跡般愈合了。
　　放下剪刀。
　　女老板起身，帽檐下是壹張美麗妖冶而略微蒼白的臉容。
　　可不就是毒藤女麽。
　　只是相比之前的強勢、冷艷，現在的毒藤女仿佛喪失生機的植物壹般，肉眼可見的憔悴和柔弱。
　　沒有搭理店內的希年。
　　毒藤女甚至沒有擡眸看希年壹眼，直接往通往二樓的扶梯緩步走上，走到壹半才平靜的說出壹句：“上來吧。”
　　希年跟了上去。
　　二樓扶梯也纏繞了滿滿的藤蔓，不同外面的溫和模樣，裏面的藤蔓生出銳利的倒刺。
　　是毒藤。
　　希年的鋼鐵之軀自然無視倒刺，他突然很想伸手觸碰壹下這些帶刺的毒藤，可手剛剛擡起毒藤便主動避開了。
　　這些毒藤，在畏懼和抵觸他。
　　……
　　“毒藤女？”
　　希年登上二樓，視野中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二樓的內墻和天花板都是帶刺的毒藤，窗戶被藤蔓纏繞遮蔽，只有些許光線滲透進來，外面嘈雜的鳴笛和人聲都被阻絕在外，顯得室內十分的靜謐。
　　這裏沒有多少家具擺設，基本都是綠色的藤蔓，只有最內在放置著壹張床。
　　壹張嶄新的紅色雙人床。
　　希年看著那張床還有點發楞，身後，便傳來輕慢的步伐聲響。
　　“妳……？”
　　回頭的希年瞳孔驟然壹縮，呆楞住了。
　　只見毒藤女赤著光腳走上前來，壹件長款紅裙從肩處褪落下去。
　　那是店內的任何花也比不上，宛如自然壹般的極美風景。
　　毒藤女款款從希年旁邊走過，光潔白皙的腳足往後微翹，將壹整件紅裙踩在地板之上。
　　“來吧。”
　　毒藤女就這樣躺在床上，像是盛開的妖冶花後，沒有焦距的雙眸看向壹旁。
　　“來什麽？”希年吞咽壹口唾沫。
　　“隨便妳，妳想怎樣就怎樣。”毒藤女平靜的補充壹句：“前不久剛洗了，很幹凈。”
　　希年深吸口氣，再次沈聲道：“妳為什麽要這樣做？”
　　毒藤女回應道：“不會讓我繼續在哥譚市犯下犯罪行徑，且最好是待在壹個平常能夠監視到的地點，這裏離妳學校這麽近，再合適不過了。”
　　“這樣壹來，也能更好的操縱我，方面讓我做任何事情。”
　　“這不就是妳想要達成的最終結果麽？”
　　毒藤女閉上眼睛，沒有任何防備的躺在床上。
　　“我的確不想妳繼續犯下犯罪行徑。”希年認真道：“可妳也沒必要這樣對自己。”
　　毒藤女平靜道：“放心，我不是看上去那麽隨便的女人。以前由於能力的緣故，也沒人敢碰我，以後也更不會被其他人碰的。”
　　“毒藤已經布下了，不會有人到這裏來的。還是說，妳在這裏放不開？”
　　毒藤女睜開眼睛，她終於擡眸看了希年壹眼，眼神就像壹潭死水。
　　希年實誠道：“我的意思是——妳想做的壹些事情，例如犯罪，不能繼續做下去。但妳可以不做，妳自己不想做的任何事情，和以前壹樣！”
　　“和以前壹樣？現在我連生命和能力都掌握在妳手上，我的人生、命運還能由自己做主麽？”
　　毒藤女黯淡的眼眸沒有任何神色，蒼白的臉容也沒有任何表情，淡淡道：“還是說，妳覺得我這樣迎合妳，顯得很卑賤？妳的壹個念頭，可是能夠直接影響我的生死啊！”
　　“我其實還真想問問妳，曾經的哥譚犯罪女王，征服到手的感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