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媽媽捆綁的秀發有點像古代的婦人，在嫁為人婦後必須要把頭發盤起來。
　　媽媽的臉型與滕玉江的有些相異，滕玉江的臉型比較纖瘦的瓜子臉，而媽媽則是帶了點肉，笑起來有種獨特的韻味。壹般女人到了壹定年齡，就算保養得再好，皮膚肯定也不如少女般的緊致，緊接其來的什麽擡頭紋，頸紋，眼角紋。只是我在媽媽身上完全看不到中年婦女該有的特質，除了壹身賢淑溫柔的熟婦美韻，真的媽媽走出去怕是講是三十歲的少婦都有人信，這還是在媽媽散發出來的成熟風韻份上，若是媽媽再打扮得少女壹點，即便說媽媽是剛出大學校園的，絕對無人反駁。
　　媽媽不停地放著貨品到貨架上，忽然感覺到旁邊的我沒什麽動靜，微微側頭壹看，見我只是杵在那裏壹動也不動的，於是擡起頭看向我，才發現我竟然壹直在看著她。下意識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以為是有什麽東西沾在臉上。
　　“怎麽了嗎？是不是媽媽臉上沾到什麽東西了？”
　　“噢，沒有沒有”。被媽媽這麽問道，我不禁略微壹窘，“是因為媽媽妳太好看了，我不禁多看了兩眼。”
　　“亂說什麽啊”，媽媽顯得有些害羞，我的突兀誇贊使她無所適從。
　　“什麽好看不好看的，靜知道瞎說。”
　　盡管媽媽有些羞意，不過聽到我說她好看，明顯也是覺得很開心。女人這種生物，無論年齡多少，樣貌永遠是她們最在乎的東西，在她們最在乎的地方贊美她們，自然會覺得舒心。
　　“我說的是真的，在我們這附近誰不知道媽媽妳長得好看，有多少單身漢天天在我們家店外轉，我可是知道我們家便利店有不少客人都是沖著媽媽妳來的”
　　“再說了，媽媽妳確實好看嘛”
　　“別亂嚼舌根子，再亂說媽媽可就不理妳了”
　　說著媽媽害羞得擺好手裏最後壹個貨品後，便不再回到倉庫，而是轉身移動到了門口，“算了，剩下的妳自己看著辦吧，媽媽回去了。”
　　見到媽媽這般嬌羞姿態，我不禁抿抿嘴，嘴角呈上揚起。只是這甜蜜的感覺僅僅在我心裏面停留不到壹瞬間，我便再次露出憂色，暗忖若是就這樣壹直下去那該有多好，若是沒有陳群龍的出現該有多好。
　　想著，心裏面對陳群龍的仇恨又加深了幾分。
　　媽媽走後，我沒有如同媽媽所講的為貨架補貨，而是踟躕地走回到收銀臺後面，壹個人靜靜地呆著。大中午的太陽無比猛烈，這時候小鎮的人們都在家，幸苦了壹個早上，好不容易得到的壹個休恬的閑余時光，自然不會錯過，也自然的不會有什麽人在外面走動，可以讓我壹個人清靜地獨處，不會有人來打擾。
　　媽媽剛剛那般作態是為何，我心中早已了然於胸，如若不出意外的話，很快我就能看到陳群龍和媽媽的信息往來了。對此，我心裏面沒有任何的波動，媽媽與陳群龍這樣的往來已然不是壹次兩次，若是我次次都激動發怒，我能怒多少次，還不如冷靜下來想想自己還該怎麽辦。
　　“叮鈴——”
　　壹陣手機的信息提示音，將在沈思的我驚醒，我輕輕點開了手機，果不其然的是遠程監控的APP 發出的消息提示。“阿姨，等下能出得來嗎？我真的好想見妳”
　　壹道文字信息出現在我的眼簾，監控的APP 明顯顯示是由陳群龍的手機端發送出去的。不到幾秒鐘，屏幕上再次出現了壹行文字，想必媽媽也是在守著手機等候著陳群龍的訊息，不然不會回復得這麽快的。
　　“可是，小凡他……”
　　“就見壹下就好了，阿姨，我真的想妳想的快瘋了”
　　“那……那好吧……”
　　“真的嗎？太好了，那等壹下我們在XXX 見面好不好？”
　　“至於那麽高興嗎？”
　　“當然高興啊，我簡直是幸福得快暈死過去了”
　　“真是的，但是我得……得準備壹下才能出門……”
　　“嗯嗯，阿姨我等妳，無論多久我都會等妳的”
　　……
　　看著手機裏的信息，我暗暗有些樂呵，沒想到壹向溫婉如玉的媽媽，也會有如此虛偽的時候，明明剛剛在我的面前心裏面就早已經做好了要出去見陳群龍的準備了，待得陳群龍提出，媽媽居然還作出這般扭扭捏捏的姿態，我忽然有些看不懂媽媽，究竟是壹個怎麽樣的女人……既然媽媽等下要去見陳群龍，我也有所準備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媽媽被占了便宜，可是我該怎麽做才好呢？
　　這時候我不由得想起了滕玉江，或者這可能會是壹個好機會，若是滕玉江對陳群龍因愛生恨，這樣壹來我不就可以得到壹位攻守同盟，幫我壹起對付陳群龍。
　　只是這要怎麽做呢？若是直接趁媽媽和陳群龍在壹起的時候，把滕玉江沖到他們的面前，跟陳群龍他當面對質，只是這樣壹來我便不就暴露了，甚至面對媽媽我該如何自處，那時的媽媽被發現與壹個跟我同齡的男孩子相戀，還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當面撞見，那時的媽媽又該如何自處，我就怕以媽媽的性格，有可能會做出什麽激動的過失出來。
　　壹個母親與情人見面，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撞見，只要是個正常的母親都會無地自容，更別說媽媽這種性格，可想而知要是我當面拆穿她與陳群龍的關系，這對媽媽的傷害有多大，這也是我壹直以來不敢跟媽媽攤牌，只能暗中想辦法如何使媽媽回心轉意的原因之壹。
　　我要的是媽媽，壹個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媽媽，而不是令到媽媽受到傷害，若是我的舉動會傷害到媽媽，我寧願不再進行下去。這才是真正的愛壹個人，我曾經有過好幾次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媽媽和陳群龍在壹起能夠開心幸福，即使給媽媽幸福的人不是我，只要我能默默地守護在媽媽的身邊就足夠了。
　　我其實並不是壹定要與媽媽在壹起才行，可是在確定了陳群龍不僅僅對媽媽意圖不軌，還與滕玉江攪和在了壹起，甚至乎在滕玉江之前可能還有別的女人，這樣的人如何給到媽媽幸福？自那以後我便堅定了我的想法，即使使得媽媽放棄對陳群龍的感情，媽媽也不會跟我在壹起，我亦要把媽媽從陳群龍的手裏搶回來。
　　我不能將媽媽交給陳群龍這樣的人。我深呼了幾口氣，平復了壹下心境，即時拿起了手機，迅速地打了壹行字發了出去。然即我走出到了店門外，望著烈日當空的遠邊，暗暗祈禱著希望這次壹切順利吧。
　　過了壹會兒，我收拾了壹下店裏，等待著手機的消息。寂靜的午後，顯得無比的安逸，只有蟬的鳴叫聲壹直環繞在四周絡繹不絕。
　　直到“叮鈴——”，壹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小店。我拿起手機看了看，很快又放下，只是再次放下的不再是我平靜的臉孔，而是壹道淒然的冷笑。
　　我不慌不忙地關上店鋪的門，掛上壹個暫停營業的牌子，仿佛沒有壹絲心急。
　　我悠悠地走下店門外的臺階，朝著與家裏相反的方向走去。
　　壹陣涼颼颼的冷風從頭上落下，我走進了壹家商場，這家商場與我之前發現媽媽和陳群龍那次的商場並不是同壹家，之前那家是新開的很多商鋪都沒有進駐，而這壹家算是鎮上挺老牌的商場了，在新開的那家沒有開業之前，幾乎小鎮上大多數人們逛街的話都會首選這裏。雖說新開的商場搶走了不少客流，但這裏因為地段靠近老城區的緣故，仍然十分的興旺。
　　最主要的是因為這家商場結合電影院與許多娛樂設施，可以在逛街之余還能看看電影什麽的，對年輕小情侶來說比新開的商場更有新引力壹些。
　　對於媽媽和陳群龍選擇在這裏相會，我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大熱天誰會在外面跑？但也能看得出陳群龍的心思細膩，有時候細節往往決定成敗，體貼是體現在細微處，女人都是比較註重細小方面的生物。有時候壹個細小的動作，或許就會帶給女方感動，壹點壹滴便會累積成愛。
　　世間上愛情來自於壹見鐘情的少之又少，大多還都是見色起意。真正的愛是生活上的點點滴滴，溫潤而又細無聲的，無聲無息的，好像她就進入到了妳的心裏，揮之不去。些甜膩，些苦酸，卻又無法舍棄，這便是愛情。壹身口罩墨鏡加帽子的打扮，在商場裏顯得極為突兀，有了上次的經驗，我這次自然是要準備周全，於是就有了我這壹身“古怪”的打扮。我本以為這樣絕對萬無壹失了，直到——我走過商場的道路，路人紛紛側目看著我，仿佛在看動物園裏的猴子壹樣，我才知道事情貌似有些不太妙。突然壹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頓時把我嚇了壹跳，我還以為我被媽媽給發現了。
　　當即連頭都不敢回，楞住不敢動分毫。
　　“吳家的小子？”
　　壹道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後響起，我聽著不像是媽媽的聲音後，才敢勉強回頭，發現竟是滕玉江站在了我身後。“玉江阿姨，怎麽是妳？”
　　“不是妳叫我來的麽？”
　　“不是，妳怎麽突然在我的身後出現，差點以為我被發現了，沒把我嚇死”
　　“就妳這身裝扮，我忽然有些後悔出來尋妳”
　　“額”，我微微壹楞。只見滕玉江向我示意了四周，不斷地有人在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看壹個傻子似的。
　　我頓時老臉壹紅，不敢講出我這身打扮是我精心準備的，只好狡辯道：“我這不是為了讓妳好找壹些嘛……”
　　“我看妳不是讓我知道妳在這裏，而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妳在這裏”，滕玉江清冷著小臉，金屬框眼鏡下飛過來壹道白眼，顯然對我十分的嫌棄。
　　“真的有這麽遭嗎？我覺得還好啊”
　　我打量了壹下全身，覺得沒什麽不妥的地方啊，為什麽周圍的眼神都在看壹個傻子似的。
　　我的話讓滕玉江不再出聲，只是她的眼神更加的怪異。
　　“肯定是她們嫉妒我這壹身帥氣的打扮，還有帥氣的我”
　　“噗哧”
　　壹向清高不善言笑的滕玉江，這壹刻居然忍俊不禁，寒肅的俏臉竟如同化了雪的春天，春暖花開。而恰好今天的滕玉江，竟不是我常見到的工作裝，純黑色的小V 領針織T 恤，搭配粉紅玫瑰印花的白色套裙，盤起來的秀發垂下兩瓣鬢角，少了幾分平時的嚴肅之余，多了幾分知性的婉柔。
　　飽滿的上圍在針織衫的輪廓下尤為突出，只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出衣服中深蘊的碩大，粉白的頸脖下，小小的V 領開口，盡管沒有十分的暴露，可是驚人的弧度並不是想掩飾就能掩飾得掉的，壹抹淺露的溝睿時隱時現。
　　然而豐滿的胸圍並沒有影響到滕玉江的小肚肚，平坦的小腹使得整體看上去凹凸有致，呈現出了“S ”型的誘惑身形。壹對修長的大白腿，在白色的套裙下，絲毫沒有失色，壹般人穿白色的裙子，多多少少都會顯得腿黑，畢竟黃種人的肌膚嘛，所以大多數女人在這時都會配上黑色的絲襪，這樣壹來就不會襯托出腿黑了。
　　可是滕玉江的雙腿上，我甚至都看不出她有沒有穿絲襪，即便穿上膚色的絲襪也很難趕上滕玉江的大白腿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滕玉江沒有像平時那般打扮緣故，精致的臉容沒有平時看起來那般刻薄，給人壹種忽遠忽近的感覺。我無法形容出那種感覺，只能說今天的滕玉江似乎沒有平時那般討厭了。
　　至少此刻給我的感覺，才像是壹位正常的女人。
　　“我說錯什麽了嗎？妳們就是嫉妒我帥氣不羈的氣質”
　　“是吧，呵呵”，滕玉江就像是被刺中了她的笑穴壹般，連基本的端莊都舍棄了，大庭廣眾地在商場裏笑了起來，微微顫抖的胸部，使得經過的雄性生物無不紛紛側目。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周圍的人盯著滕玉江的胸部看，心裏燃升起了壹縷不舒服的氣息。旋即按了按帽子，“好吧，我這就把墨鏡摘下來，這下子總可以了吧。”
　　“我們找個地方再聊吧，這裏人太多盯著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我只是單純地不想讓人這樣盯著，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應該是這樣的吧，是吧。我的心裏是這麽對自己說道。
　　這個商場我以前跟媽媽來過不少次，對這裏還算是熟悉。商場的洗手間壹般都會在壹個獨立走道的盡頭，人會少很多，而通常商場洗手間的門口都會設立壹個休息處，在這裏就不用太在意過往行人的目光。
　　“玉江阿姨，妳看這樣可以了嗎？”，我重新整理了壹下裝扮，直直地對滕玉江問道。
　　滕玉江上下打量了我壹下，略微點點頭，“比剛才好多了”。只是她嘴角的笑意絲毫掩藏不住。
　　“有這麽好笑嘛……”
　　“謝謝妳”
　　“額。謝我什麽？”，滕玉江居然對我說謝謝了？我稍微的壹錯愕。
　　“好久沒有這麽笑過了，謝謝……”
　　聽到滕玉江這句話，我不由得壹滯，這才發現滕玉江比之先前我見到的她要憔悴了許多，看來這些天她的內心應該是十分的煎熬。
　　為了陳群龍，滕玉江可謂是背叛了她的丈夫，背叛了她的兒子，背叛了整個家庭。甚至為了他，她連廉恥都不要了，去與壹個跟她兒子差不多大的男孩相戀，這對於滕玉江這種性格來說，得做出多大的犧牲，心裏承擔了多少的壓力！
　　雖說現代的女性對於禮義廉恥早已看得不是那麽重了，可是我深知滕玉江並不是這樣的女人，然而她卻為了陳群龍放下了倫理廉恥，可見她是有多愛他，只是滕玉江的壹片深情，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甚至真相有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殘酷……她只是他玩過的女人之中其中壹個而已……
　　這對於滕玉江這樣高傲的女人來說，是多麽大的壹個打擊。
　　看著此刻滕玉江仍沒收起的笑顏，我心中沒來由的隱隱壹痛，“其實妳就應該多笑笑……”
　　我的話讓滕玉江突兀止住了笑意，那雙漂亮的晶瑩眼眸壹眨壹眨地盯著我，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奇大陸。“咳咳……”
　　這壹刻氣氛好像變得有些奇怪，我被滕玉江這麽看著怪不自在的，不由得輕咳了兩聲，“我覺得我這墨鏡挺好看的啊，都是那些人沒眼光，我就帶著好了。”
　　說著，我便重新換回了之前的裝扮，然後徑直地走了出去，仿佛絲毫不再在意旁人的眼光。
　　我的舉動讓遺留在原地的滕玉江下意思壹楞，然而幾秒後漆黑之中帶著點點星光的雙眸，卻是泛起了幾道漣漪，看著我慢慢走開的背影，嘴角忽如其來的壹抹，隨後追著我的背影跟了上去。
　　我重新換回的裝扮，自然是再次引來了指指點點，見此跟我走在壹起的滕玉江忍不住皺眉道：“我覺得妳還是去把墨鏡摘了吧。”
　　“沒事的，他們那些人就是嫉妒我的帥氣，看多了他們也就覺得沒意思了”我沖著滕玉江笑道。“若是妳覺得我太顯眼的話，我們不用走在壹起的，妳只要跟在我後面就行了。”
　　“真是個傻瓜……”
　　滕玉江雙眼迷離了壹下，嘴裏不由得嘟囔了壹句。由於我走在了前面沒有聽清楚，“妳說什麽？”
　　“沒什麽。”
　　說完這句話，滕玉江就沒有再出聲了，只是她仍然走在我的身旁，並沒有要與我分隔開的意思，就這麽飽受別人異樣的目光跟我走在了壹起。
　　只是在走了壹段路之後，我突然把墨鏡摘了下來，然後把帽子往前面壹斜。
　　我這突然的舉動，讓得滕玉江不由得壹滯，“妳不是說不摘了嗎？”
　　“哼，果然男人沒有壹個好東西！！”
　　“額”，雖然我不懂為什麽我摘個墨鏡會跟男人是不是好東西扯上關系，但是我還是直言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群龍和我媽媽應該就是在這個店裏，若是我這身打扮進去，我怕連店門都進不去，而且我這打扮貌似是有壹些……引人矚目……到時候在裏面被陳群龍發現那就糟了。”
　　經過這段路走來，我也算是明白了，我這身打扮的“奇特性”，著實是有些引人矚目，我今天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搞了這身裝備來跟蹤，沒有被發現都算是我的運氣了。
　　“看來妳還沒完全傻透”
　　聽到我摘掉墨鏡並不是因為我半途而廢了，而是有別的原因。滕玉江頓時眼神都緩和了許多。
　　“妳確定阿龍……陳群龍在這家店裏？”
　　“恩，只是玉江阿姨，我看妳的狀態好像不太好，妳要不要先回去，我們下次再來？”
　　滕玉江對陳群龍稱呼上的變化，可以見得她心裏面在對待陳群龍的感情面的變化，這是我樂意見到的，但當看見滕玉江為了陳群龍傷心傷神，等下還要見到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這不等於是自己拿刀往自己的心臟插嗎？
　　看著臉色泛白的滕玉江，我不禁有些於心不忍，隱隱心軟出言道：“玉江阿姨，我突然想起這次的時機不是很好，不如我們再研究個詳細的計劃吧？”
　　“我知道妳的好意，之前我說沒有親眼見到的事我不會相信的其實是騙妳的，我心裏面早已經有了答案，妳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只是我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罷了。經過這幾天我也想開了，我這次之所以會答應妳過來，不過是為了得到壹個放下的理由，畢竟我是真的愛過他，要放下壹段感情哪有這麽容易，或許在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壹起，我就能真的死心了吧”說罷，滕玉江便先壹步走了進去。
　　我在發懵後回神時想阻止都來不及，“誒，妳別就這樣走進去啊，萬壹被陳群龍看見了怎麽辦？餵——”
　　可惜，滕玉江絲毫沒有理會我的呼喊，徑直地走了過去。而我見狀，無奈之下只好跟上她的腳步。
　　陳群龍和媽媽相約的地方，稱之為店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都知道，地方上壹些商場的店鋪，都會有壹些開敞的飲品店，小食街什麽的，並不是什麽固定的店面，更像是臨時在商場的空曠場地搭建起的壹個棚，然後擺上桌椅之類的。
　　而我與滕玉江眼前的就是這樣的飲品店，剛剛我與滕玉江說話的地方則是在商場的轉角處，待我追上滕玉江，發現她似乎並不是要去陳群龍所在的那家飲品店，而是在斜對面的咖啡店坐了下來。
　　我走到滕玉江的旁邊，舒了壹口氣道：“原來妳不是要進去啊，差點沒把我嚇死。”
　　“我又不傻，況且那家店是敞天的，不是非必要去那家店裏。”
　　滕玉江翻了翻白眼，絲毫不留情講道。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女人真是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脾氣尖銳了些。唉，我果然與這個女人無法對付，我剛剛竟然還對她心軟了，我簡直……
　　“玉江阿姨，妳看見陳群龍了嗎？”，不想與滕玉江在這個話題上爭論下去的我，連忙扯回到正事上。
　　“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於是我順著滕玉江的視線望去，果不其然的陳群龍出現在了視線裏，只見他的對面坐著的媽媽，與他壹起有說有笑的，宛似壹對感情非常好的姐弟。
　　沒錯，確實是姐弟，媽媽不管再怎麽看上去年輕，但她的年齡擺在那，加上媽媽身上獨特的韻味，與成熟的氣質，說是姐弟已經是很勉強了，若不是媽媽看上去著實不像是將近四十的婦女，也不像是什麽有錢的富婆，怕是已經在心裏詬病陳群龍是被包養的小白臉。
　　“那我們這裏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我左右觀望了壹下，發現這個位置確實是看得到陳群龍，又不易被對方發現的好角度，我不禁回過頭看了看滕玉江，不愧是自治委員會的主席，確實有兩把刷子。才壹來就找到了這麽好的角度，換做是我怕是得觀察好久才找得到這麽好的位置。
　　我沒有再繼續去看陳群龍和媽媽有說有笑的場面，再看下去只會讓我的心裏更加不舒服罷了。
　　而是把註意力投到了滕玉江身上，見她壹直盯著陳群龍所在的方向，我嘆了壹口氣，“這下子妳該相信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了吧？”
　　我等了良久，滕玉江沒有回我的話，只是呆呆地看著。見她如此，我也不好繼續出聲，靜靜地坐在她旁邊，直到咖啡廳的服務員走過來。
　　“請問兩位需要點什麽”
　　“唔……壹杯最苦的美式，壹杯最甜的卡布奇諾，麻煩了。”
　　“好的，請稍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要點這麽奇怪的咖啡，不過作為壹位服務員，顧客的要求便要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