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吾乃成就此世壹切善行之人（13）

　　石驥殘碑憐飛將，龍馬陰陽推萬象。
　　光從詩句上來看，似乎說的是甘肅的天水。前半句說的是“飛將”李廣的墳墓，而後半句說的則是相傳伏羲在此演卦的卦臺山。在這樣壹個時間這樣壹個地點來看，似乎只是虞軒的清吟罷了。
　　但白清炎下意識的感覺到，這不單單只是壹句詩，也絕對不僅是因為虞軒的興趣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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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府賢林平寰宇，毫揮軒墨悠——阿魯。”
　　“弱水艨艟逐蜃樓，雲消丹崖後——阿魯。”
　　“星流分楚漢，虎嘯千載帝王州——阿魯。”
　　“十年夢揚州，二分明月看吳鉤——阿魯。”
　　“龜蛇對望楚天茫，黃鶴復臨琴臺上——阿魯。”
　　“紫陌芳華洛城揚，千古傷懷追北邙——阿魯。”
　　“祁山飛棧險，風祭忠骨沔江惆——阿魯。”
　　“虹落起阿房，龍吟壹世關河固——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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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在數個月前的榕城，自己清清楚楚的從被稱為是“祖國君”的王耀那裏聽過類似的詩句，當時王耀就以這樣的詩句開啟了九州結界。
　　那麽，虞軒她究竟是想幹什麽？
　　答案在下壹刻瞬間就立刻被揭曉，壹股玄黃壹片的濁氣就好似靈蛇壹般從虞軒的身上現了出來，朝著昆吾劍上如同蔓藤壹般攀爬了過去。原本看起來混沌壹片的濁氣被虞軒身上那紅梅色的火焰壹照，又添上了壹抹鮮紅的色彩。
　　濁氣迅速的將長劍完全包裹了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構成了它的軀體、它的鱗片、它的角爪。銳利的劍尖被地氣再度鑄出，鮮紅的火焰則跳動在劍的末端，那是可潛於九淵之下騰於九天之上的王者對它的敵人發出的無情的警告。
　　在各國神話中都有著龍蛇之屬的神明，天朝的龍信仰也是從原初的蛇發展而來。從意義上來說，蛇是陰性的神明，象征著人類文明未曾開化的蒙昧階段。而從事實上來說，蛇實際上是大地的象征，是最早母系氏族社會中皇權的象征，如蘇美爾神話中的地母神提亞馬特。“斬大蛇”壹方面可以看成是人類破除蒙昧走進文明的時代，另壹方面卻也可以看做是母系氏族社會的終結。
　　作為華夏民族最早的祖先和信仰神之壹，軒轅黃帝有著龍的化身，這本身就說明著他擁有著“皇權”的象征。身為作為軒轅黃帝半身的帝鴻，雖然本身擁有著的是紅世的力量，但是在虞軒身上做些手腳改變壹下性質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只有自在法，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
　　九州之鼎可以操控九州地氣、開啟九州結界，傾全九州之力迎擊來犯之敵。昆吾劍雖然從任何壹個方面都沒法和九州之鼎相比，但是配合上虞軒地仙的修為，短時期內還是可以藏住壹些東西的。
　　也就是說，通過帝鴻和虞軒的雙方配合，在短時間內將九州地氣藏在了身體內壹部分，在必要時候可以作為“寶具”去直接轟出。如果要說到破壞力的話，恐怕還在當日清微所使出的“人發殺機”之上。
　　這壹劍的地氣來自於天水。
　　狂怒的地氣如同龍息壹般從劍鋒上咆哮著湧出，那濁氣看上去有著龍蛇的身形，卻又好似奔馬。龍馬攜帶著陰陽萬象之理和那千載之下的蒼涼朝著archer瘋狂的撲去！
　　而幾乎就在虞軒出劍的同壹時刻，賽利卡大聲的喊了起來：“archer，發動寶具！”
　　在賽利卡呼喊的同時，他雙手護腕上的鎖狀飾物發出了青白色的流光。而與此同時，原本存在於archer手中的黑白雙刃同時消失在空氣當中，而archer左臂上的黑色護腕也產生了如同雙蛇相纏般的紋路。紋路最終壹直延伸到腕部，如同鳳凰的尾羽壹般伸展了開來。
　　無數的咒文漂浮於半空，壹道如同黑色陰影的事物在空中浮現。乍壹看上去好像是什麽東西的影子，但仔細看上去卻會發現，那是壹張由光與影構成的短弓。
　　“phantom——”壹邊高聲念誦著寶具的解放技，archer壹邊用右手按住了弓弦，猛的壹拉，“——canceler（夢幻凍結）！”
　　無盡的黑光從弓上溢出，形成了詭異的螺旋狀，原本呈龍馬之狀氣勢洶洶撲來的地氣在撞上了黑色的螺旋後，氣勢也不禁為之壹凝。
　　黑色的螺旋迅速的碰撞，轉眼間就化作了黑色的天網，將每壹分虞軒打出的劍氣都牢牢地網在了其中。原本從神州大地帶來秉承玄黃之色的地氣在觸碰上那張大網之後，迅速的開始消融，失去了自己的顏色和形態。
　　壹陣風煙過後，archer氣喘籲籲的壹屁股坐倒在地上，俏麗的臉上滿是汗水。
　　“終……終於……”話還沒說完，壹柄長劍就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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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妳們怎麽才回來？我還以為妳們在外面被人給幹掉了。”虞軒和白清炎押著壹主壹從回到旅館的時候，空切普特壹如既往的坐在電腦前瀏覽著訊息，“這兩天斯諾菲爾德市可不太太平，好多平民都被幹掉了……”
　　“什麽人幹的？”白清炎問道。
　　空切普特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多半是什麽從者在收集魔力。從作風上來說多半是assassin或者rider，如果再添加進寶具的因素，assassin是最有嫌疑的壹個。”說到這裏，空切普特的眼睛瞄見了站在兩人身後的賽利卡和archer，“這都是誰啊？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麽慈善組織，不是什麽人都能收容的。”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要是換成平時這種破地方我還不願意來呢！”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archer就搶先說道。
　　“先說正事。”虞軒壹臉不善的向前走了兩步做到了沙發上，“重新介紹壹下自己吧，我希望妳們別說假話——如果要說什麽想要得知對方的姓名應當自己先報上名來這種話那就大可不必，妳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的。”
　　“誤會，真的是誤會。”賽利卡壹臉訕笑的說道，“在下是賽利卡·文……森特，這邊是我的從者archer。”
　　“沒說實話。”空切普特面無表情的說道，“妳的謊言早已被我的測謊儀識破了。”
　　“servent職階倒是沒問題，只不過人的問題就有些大了……”虞軒正拿著昆吾劍當指甲刀用，那精光閃閃的劍鋒被她有意無意的晃來晃去，“妳知道妳的問題出在哪兒嗎？”
　　賽利卡只能死命的搖頭。
　　“這次戰爭的archer……只要是情報工作到位，都知道是有著‘最強英靈’稱號的吉爾伽美什。那麽妳說，突然又冒出來壹個archer，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虞軒用著饒有興趣的語氣說道。
　　“我想我知道。”壹直默不作聲的白清炎忽然發了話。
　　“嗯？”X2
　　“勞駕，張壹下嘴，啊——”白清炎順手將壹旁的長劍拿了起來，憑空揮舞了兩下。賽利卡臉上的汗毛被劍風壹激，頓時嚇得倒豎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
　　這壹下幾個人都看清楚了，在那條舌頭上面，正清清楚楚的銘刻著壹個極為詭異的刺青。三對翅膀扭曲的伸展開來，而在每壹只翅膀上面都有著壹只眼睛，加上上面和中間的眼睛，九只奇詭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望向它的人們。
　　就在剛才，賽利卡由於下令讓archer發動寶具而不由得大喊了起來，也正是因為如此，白清炎才得以看見賽利卡舌頭上那詭異的刺青。
　　在沈默了半晌後，空切普特率先發了話：“這不是熾天使（seraphim）的令咒，熾天使的樣本我見過，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紋路。”
　　“可是大師明明說了……”虞軒先是猶豫了壹下，隨後問向了賽利卡，“這個令咒是誰給妳的？”
　　“算了，就知道瞞不住妳們。”賽利卡聳了聳肩，很光棍的把壹切都說了出來。
　　大約是在三年前，賽利卡的壹個好友（說到這裏賽利卡含糊了壹聲）去世了，為了找到復活她的方法，賽利卡到處奔走。直到壹年前，壹個人找到了他。
　　“想要死者復生？那還不容易。”那人用指頭對著賽利卡輕輕壹點，隨後賽利卡便只感覺舌頭上壹陣劇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壹年以後在美國斯諾菲爾德就有壹場，去那裏就好了。”
　　說到這裏，三人互相對視了壹眼，不用說也知道那人是誰了。
　　“順便說壹句，我與諸位有著同樣的身份。”賽利卡微笑著說道，仿佛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他拿出了壹只手機在上面輸了壹個名字，“我是從這位這裏得知諸位的身份的。”
　　“動機先不忙著揣測，壹個半神經病的思維咱們是沒法考慮的。”空切普特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重點在於，這枚令咒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了這麽多，就算是遲鈍如白清炎也能明白大概了。五枚令咒在自己這裏，三枚已經被大師用掉了，這枚令咒卻鐵定不是熾天使。那麽，這枚完全與慣例不符的令咒又象征了什麽？
　　“這種傳統主義者在習慣方面壹定是嚴守某條定律的，可是以翅膀為象征的又能成數列的實在沒多少，而九階天使又都被用完了……”白清炎壹字壹句的說著自己的推斷，在聽到“九階天使被用完了”這句話的時候，空切普特的眼睛忽然壹亮。
　　“哪個蠢貨說天使只有九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