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壹章 空涅道子，輪回路真相

　　大淵之內，輪回路上，陰霾遮蔽蒼宇，罡風連綿浩蕩。
　　這是壹片沒有生機的古地，看不到盡頭，也望不盡前路。
　　向宇飛將目光從擺滿頭顱的階梯上收回，轉身看向了天際盡頭，在那裏，正有壹束熟悉而強大的氣息飛速靠近著，猶如流星天墜般轟然落地，震蕩開數十上百重氣浪漣漪。
　　呼！
　　在那返傭的塵煙間，壹道身影無垢而出，雙目帶著淡淡血光，長發飄舞間帶起壹道又壹道閃電，整個人都充斥著壹股淩厲氣機，仿若滅世大尊，有壹種空凈涅槃的意味。
　　正是空涅道子。
　　向宇飛不為所動，依舊立在原地，沒有開口的意思，更沒有問詢對方因何而來。
　　在這大淵深處，兩條進化路的代表人物相遇，暗流洶湧，氣氛愈發的壓抑了。
　　只是，兩人都沒有開口，空涅道子盯住了頭顱堆積的臺階盡頭，有聳立在穹頂的壹片烏黑建築物，那是壹片殿宇，殘破不堪，近乎廢墟，只有幾座建築物較為完整，隱約間可見各種幹枯的生物遊蕩，徘徊，像是守著那裏。
　　“看來，妳也發現了，是為此而來嗎。”終於，空涅道子開口了，指向那臺階盡頭的烏黑殿宇，將向宇飛也當作了為此而來的存在。
　　顯然，這些以人頭堆擊而成的階梯不簡單，盡頭的大殿更有隱秘，是道子級人物出現在這裏的緣由之壹。
　　“空涅道子，妳是想在這裏與我壹戰嗎？”然而，向宇飛卻沒有順應他的話語，而是向前壹步，以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盯住了他，似威脅，若邀戰，叫人也捉摸不透。
　　但，能成就道子者，豈會有優柔寡斷之輩？
　　空涅道子同樣向前壹步，淡淡回應“說實話，在妳突破的那壹天，我便有這樣的想法了，實在很想與妳交手，看我們誰更適合這條路，誰有資格去融匯空涅與萬靈兩大真意，成就無上道果。”
　　“那妳還在等什麽，而今我們境界相同，天關相同，公平壹戰，我不欺妳。”
　　“是啊，我還在，等什麽呢？”
　　呼吸之間，兩重話語皆已落下，場中變得壹片死寂，針落可聞，壹股蕭蕭肅殺之感油然而生。
　　轟隆！
　　下壹刻，天際流雲舒展，罡風伏地乍起，狂雷旱空突生，兩條進化路上的年輕壹代代表人物就廝殺到了壹起，舉手投足間兩條絢爛的大道軌跡橫空，壹條五彩斑斕，萬物有靈而盤繞成型；壹條昏暗深沈，萬物空凈涅槃而歸壹。
　　兩條大道軌跡彼此纏繞碰撞，猶如螺旋般交錯對擊，直沖上雲霄，光耀十方，擊穿出的星空碎片四濺而落，隨著斑斕虛風映照向外界。
　　嗡！
　　大淵吞吐顫動，藍紫色洪流間焉然迸射出了重重畫面，都是破碎的，但皆可以看到，是源自其內部發生的事情，壹紫壹灰兩道身影已然糾纏在了壹起。
　　“大道軌跡，有傳說生靈在交手？”
　　“莫非是有道子級人物對決，先前可是足足進入了四位之多，甚至達到準道子界限的也不少。”
　　“有些像萬靈路與空涅路的道韻，難道是那兩位殿下遇上了？”
　　冥古大淵外，人們被驚動，望著那四散而飛的星空碎片不由瞪大了雙眼，窺見了兩重鋒芒畢露的道韻。
　　在那虛風間，斑斕色彩交錯，讓蒼穹都如畫卷般扭曲浮動個不停，隱約照耀出兩尊磅礴法相，掌指壹攥，便是天河倒卷，腳步壹踏，便是星系橫移，無窮神曦在彼此間起伏碰撞，隱約間連祖物質都要出現了，茫茫道波卷向十方。
　　“是他？”
　　“是他！”
　　“是他……”
　　僅壹剎那，大淵各個方位裏，大字輩領域內的生靈們便齊齊生出了感應，冷眼瞥向了壹個方向。
　　“萬靈道子，空涅道子？”壹片滿是血汙的葬坑內，三寶道子挑眉，回首望向了天際，掌中正捏著壹截脖頸，微微壹緊便將那頭顱自屍身間摘落，焚燒成空。
　　壹座坍塌的殿宇前，身著玄黃袍的人王道子手握壹口斷碑，嘴角壹揚笑道“呵呵，真是不甘寂寞。”
　　如此大戰，自然引人註目，大字輩生靈間的感應無比清晰，就連孔雀神子、金蠶神子與佛子亦是在靠近，想要觀戰。
　　大淵之間，廣闊的輪回路時斷時續，由壹座又壹座漂浮的殘破大陸組成。
　　當不斷深入時，路上便開始出現生物，或者說是屍鬼，幹癟的骷髏。
　　他們如同風化了，瘦骨嶙峋，接近死亡，只有最後微弱的元神之火在頭骨最深處搖曳。
　　而現在，伴隨著兩道身影的靠近，壹陣陣狂風呼嘯洶湧而過，將這些存在通通的……化作齏粉！
　　才壹攥手，掌指的扭動便讓整個星河顫栗；只壹跺腳，那迸發的漣漪便讓億萬萬星體橫飛炸裂；壹聲怒吼，震碎蒼茫乾坤萬萬天域。
　　人中雄，傲龍鳳，各有千秋鬥正濃，壹個是紫衣蕭蕭染混沌，舉手投足喚神魔，壹個是灰衣暗暗噬清凈，並指掄掌大空寂。
　　不同的道，不同的法，不同的信念於此碰撞。
　　轉瞬之間已是異象不斷，萬物有靈而欣欣向榮，天地間壹派生機造化，但轉眼間又是空空凈凈，萬物死寂，兩者猶如陰陽兩極般守衛互聯，形成了圓弧狀的大道漣漪，在共鳴，在交感，在澎湃。
　　“帝者戰神，出來！”
　　向宇飛壹聲暴喝，養神靈第四重·法有元靈顯照，鬥字秘升華象征、諸帝金橋橫空而現，在其上道道人影自苦海彼岸降臨，壹個個威壓九天，傲視萬古，不說其他，單是那種氣勢就讓天尊都顫栗。
　　都是大字輩？空涅道子目光壹滯，金橋之上那些身影神姿懾人，壹個個俯視天下，睥睨萬古，全都有壹種天下地下無敵的姿態，個個都為至尊，在向宇飛的催動下，他們壹個接著壹個的走來，步履沈穩，踏裂了萬古青天。
　　下壹刻，打爆千秋古老的拳印，淩厲撕裂星空的劍意，洞穿宇宙的矛鋒之氣，開天的巨斧橫空的軌跡、混沌蒼茫的大鐘音波等盡數顯化，壹起碾壓歸來。
　　望仙路，碧海青天枯，萬古三十帝，多少天驕劫灰中！
　　這強勢壹擊打出，等若於諸多大字輩生靈共殺，配合著向宇飛的拳光橫推萬古千秋，打爆壹切阻礙，摧枯拉朽的毀滅！
　　“天地同寂！”空涅道子果斷應對，壹手高舉托天，壹手下拂壓地，竟有壹黑壹黃兩口大磨盤顯照而出，脫胎於天地乾坤，向著中間的萬古諸帝與向宇飛壓落。
　　天地玄黃，於此同寂！
　　隆隆擠壓之音間，竟有異象化成的無數強者隕落，喋血落在磨盤的孔洞中，墜落進漩渦之地，而後身軀被磨碎，化成許多骨頭渣子，有的為金色，有的火紅，彌漫仙氣等，還沒有徹底消失。
　　周圍還有大量跟腳非凡的生靈，就連神蠶、祖鵬、孔雀等存在都被磨盤所籠罩，摔落進來就被碾碎，血花壹朵又壹朵，絢爛到讓人體會到世間的極致太恐怖。
　　轟隆！
　　兩大絕式對抗，碰撞之間壹個個身影轟擊在磨盤上，打出裂紋與音波，亦有身影被玄黃磨盤粉碎，成為異象中的壹員，生生滅滅，到了最後連磨盤都被打爆了壹口，剩下的壹口被向宇飛壹腳踢飛，縱身就是壹拳轟向空涅道子，卻被他張開掌心接住，抖手壹甩間連退九步將勁道化解，露出了異色。
　　嘣！直到此刻，兩者對碰的余波方才如井噴壹般宣泄出來，浩蕩在這片區域，撕裂了茫茫星河。
　　“初次交鋒結束了，空涅居然吃了虧。”身著五色羽衣的孔雀神子吃驚，望向那高天上糾纏的紫灰軌跡，果然有壹方暗淡了，在方才的對決中落入吃虧。
　　“這位新任的萬靈道子，還真有些本事。”橫渡虛天而來的金蠶神子意外，此前都覺得萬靈道子初至他們的領域，落後了很多，短時間內趕不上來才是，結果眼下對方不但趕上來了，還讓空涅丟了面子，實在難得。
　　也唯有佛子感受到了不對勁，對諸帝金橋很在意，呢喃道“方才那壹手招出的大字輩生靈為何都不曾聽說過，古怪。”
　　而反觀場中，兩人早已在對碰之間攀登上了人頭堆積的階梯盡頭，來到了那座烏黑建築群的大陸前。
　　“妳變強的不是壹星半點。”空涅道子看了壹眼掌心凹陷下去的拳印，不由目光深沈了幾分。
　　這距離道子大典才多久？對方就突破到了這樣的程度，已然能讓他吃虧了，唯有全力以赴才可應對。
　　“難道會有人原地邁步嗎？”向宇飛搖搖頭，在低境界的層次內，變強的速度快理所當然，到了壹定階段時才會緩慢下來。
　　短短的試探後，兩人沒有再交手，而是皆探索起這片烏黑建築群來。
　　出乎預料的，在殘破殿宇間有壹個又壹個深坑，如同黑洞般，將這片廢墟割裂開來，形成數片絕地。
　　當兩人臨近時，他們聽到了鬼哭聲，而且不是壹兩個生物，仔細聆聽的話，像是有億萬的生靈在哀嚎，哭泣，都是從那些深坑中發出來的。
　　“這是葬坑，亦是通道，更是某壹種……真相。”空涅道子低語，揭露了壹樁隱秘，這種黑洞，這樣的深坑，連著壹個又壹個大世界，這是在收集屍體與靈魂。
　　而在葬坑指向的殿宇中，更有壹重重石磨盤與石質的齒輪出現，不斷研磨與轉動，這些葬坑就像是壹條條與它們相連的管道，源源不斷提供原料。
　　果不其然，向宇飛定睛看去，頓時見到了無數的屍體，竟從某壹條管道中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然後進入齒輪石器間，被絞成了光雨與血精，接著，經過反復的淬煉，多重提取，從當中熬出某種物質！
　　片刻間，他就見到了數十上百萬屍體，被瓦解，被提煉，化成了精純而晶瑩的液體；所有這些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的，且無數歲月，漫長光陰，從古代到現在，這裏都在重復這件事，齒輪石器等自行運轉，其背後的意味實在恐怖，究竟積累了多少神液？葬下了多少強者？掠奪了多少道果？
　　越是細想便越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在鯨吞各界生靈屍體與強者道果，在此地做實驗，提煉某些物質。
　　且在輪回路上，這壹進程從古到今都沒有停下過，數十上百萬甚至千萬屍體，才能淬煉出壹滴特殊的液體，太可怕了。
　　“輪回路上，能夠源源不斷的培養出大字輩生靈，甚至恒級神話生靈，其中壹個原因就是這些實驗與淬煉嗎？億萬萬人雄中都誕生不了壹個，那便將古今無數個億萬萬人雄堆積起來，總能塑造出壹個……”向宇飛洞悉黑暗壹角，知曉了輪回路上種子繁多的真相。
　　空涅道子聞言深吸了壹口氣，繼而指向這些葬坑道“現在妳明白了嗎，這就是我們身為道子也要出現在這裏的緣故之壹，昔年上蒼的強者們發現了這處輪回路，付出代價攻打下來並掌控，但為了日後的發展與培養，這些事物並未被改變、摧毀，也正是因此，我們才能在大戰後飛快的恢復實力，休養生息。
　　萬靈道友，妳看到這些，有什麽念頭呢，我很好奇，在第壹次知曉這些的時候，至少很愕然，壹直標榜正義、標榜對抗者、與厄土對立的兩極，竟然也會禦使這些骯臟的手段，保留著詭異的事物來壯大己身，真是諷刺，呵呵呵。”
　　“我有什麽念頭？嘿，空涅，當初的妳有這些想法不奇怪，但若現在的妳，還有這樣的想法，那麽只能說妳很幼稚，力量還分什麽正邪對錯，只是禦使的人不同罷了，能辦成事的，那就是我要的力量，沒有這些力量，妳連對抗、標榜、喊口號的機會都沒有，這才是真理。
　　再者，見到這些神液，見到這些裝置，我又怎麽會愕然呢？哈哈哈！我已經按耐不住的，按耐不住的興奮了呀！
　　妳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這將是壹條通天之路！壹條助我異術完善，形成完完整整禁忌體系鏈條的康莊大道！放在詭異手中何其浪費，何其悲哀，應該到我手上才是，才是他們真正的歸宿，才能完美的利用！
　　那群滿腦子黑暗的蠢物，他們又怎會明白養殖之法與培育之道？他們又怎能明白栽種與收割的喜悅？他們又怎可知曉克隆與樣本的珍貴？
　　只有我。
　　只有我！
　　只有我才明白，才知曉，才能去掌握，桀，桀哈，桀哈哈哈！”向宇飛不可抑制的大笑，並不掩飾自己本心，釋放自己本能的渴望，去掠奪！去占有！去壯大！
　　這是生命的本能，野性的本能，鬥爭的本能，只有掌握後才有資格論其他，否則都是屁話。
　　“追求力量無錯，但妳已然有些瘋魔了，到了偏激的程度，若是此處有詭血與黑暗物質，我想妳也許有厄變侵蝕之劫。
　　萬靈道友，收手吧，深處都是狩獵者與覓食者。”空涅道子眼底泛起波瀾，像是第壹次見到這位萬靈道子壹般，其真正的姿態讓人不寒而栗，這是壹個壹心追逐力量的瘋子。
　　他甚至懷疑，此人是否已經受到黑暗物質影響了，還是說有詭血在試圖侵蝕，才變成了這般偏激的模樣？
　　“不瘋魔不成活，不瘋魔不破局，空涅啊，妳既然知曉，那便乖乖的給我將這座殿宇讓出來吧，否則，我就要將妳，轟散啊！”然而，向宇飛卻懶得跟他多說，直接點指這座古殿，要占據下來！
　　他看上了這些儀器，看上了這些神液，更看上了詭異這麽多年的研究成果，已經迫不及待的去使用，去壯大己身了。
　　“希望妳走出來的時候，不是另壹番詭變的姿態，避免到時候我等親手斬妳。”空涅道子蹙眉，越來越懷疑眼前之人不對勁了，真的與那些詭異生靈很相像。
　　自從與厄土交戰以來，上蒼內部也發生過道子墮落、被腐化的事情，故而對此很有防備。
　　“哈哈哈！妳所擔憂的這些物質，我早已研究培育過了，怕死還修什麽道？爭什麽路！滾開！”向宇飛不耐的壹揮手，與空涅道子探來的掌指碰撞到壹起，勁力呼嘯之間對方亦是飄然而退，落在了遠方壹座山頭上，並沒有就這麽離去的意思。
　　他也不在乎，只身便買入了殘破古殿中，要抓住壹切機會變強，在這亂世之中站穩腳跟，壹飛沖天！
　　厄土在外虎視眈眈，這是比末法時代更恐怖的災劫，剩下能夠崛起的時間不多了。
　　噠、噠、噠。
　　空空蕩蕩的殿宇中，唯有他的腳步聲響起，在死氣沈沈的陰暗之地顯得如此的突兀，越顯幽冷與森然。
　　冥冥之中，像是有壹雙又壹雙死氣沈沈的眼眸掃視過來，關註著這片區域，如若輪回之門的守關者，等待著下壹位投胎之人的到來。
　　殘破古殿廣袤而又深邃，像是沒有盡頭，漫長歲月以來幾乎無人至，所有的石器都是在自行運轉，日復壹日年復壹年，從古到今永不停息地轉動，從無數遺骸中提煉特殊物質。
　　人死如燈滅，可是，那不消散的靈性，那根植於強者道基中的特殊物質等，被人為壓榨了出來，在這裏熬煉，制成了秘液！
　　“呵呵，研究出這些東西的家夥，我真想見上壹見吶，將他也壹同壓榨，源源不斷的提煉出大智慧之光，多麽美妙。”
　　向宇飛撫摸著這些齒輪，眼底閃過壹抹異色，在這裏亦是感受到了無數靈性粒子的飄舞，太濃郁了。
　　靈性收割地，古代強者道果熔煉場！
　　在這座古老而宏大的建築物中，共有九組石器接連在壹起，經過九次提煉，制造出壹種秘液，最終通過壹條管道輸送向壹個池子中，已然積蓄了半個池子，似乎前壹段時間剛被提取過部分。
　　可以說，這樣的提純無比嚴苛，千萬的強者道果反復熔煉，反復壓榨，反復提純，每壹次幾乎都是海量中留下少許，才有了眼前的神池寶液，每壹滴都堪稱是仙珍，是無上靈丹。
　　即便相隔很遠，向宇飛也清楚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渴望，是壹種本能，他的身體，想要吞噬些特殊的秘液，在這裏蛻變，壯大。
　　須知，那億萬載歲月以來萃取出來的秘液，都是源自各界道果與精華，更有強者的體悟與經驗在其中，怎麽會不強？
　　也難怪輪回路上能出現那麽多的大字輩與恒字輩生靈，這樣的培養法門，的確是粗暴直接的多，太適合厄土了，反而對上蒼體系不是那麽契合。
　　“將克隆樣本法移植到這個裝置內，我將收獲壹個真正的後勤基地，能讓禁數源源不斷的提升，這地方真是讓人不想離開啊。”向宇飛感嘆，對這片土地突然愛的深沈。
　　眼下，他擡手攝取了壹滴神液，晶瑩剔透，內裏隱約能看到無數身影盤坐誦經，演繹自己的道與法，十四品紫色道蓮再度顯化，輕輕搖曳間便把神液化入了體內，不斷擴散、激蕩，發揮著效力。
　　嗡隆！
　　壹瞬間，向宇飛的腦海內像是有壹團迷霧爆開般，黃鐘大呂之音不絕，思感如若被拉扯放大了成百上千倍，穿梭在了壹段段歷史歲月中，就連眼眸內也倒映出壹幕幕交錯閃爍的畫面，大智慧光應激而出，交織成壹座神輪懸掛，讓此地愈發明凈澄澈。
　　“我，逐漸，理解了所有……”
　　他輕聲呢喃，此時在壹片全新的大世界中，體驗到了不同的大道，在仔細的聆聽道音，感受與參悟，竟開始頓悟，周身都是道紋，有火光跳動，像是要焚燒了，可是最終卻成為了洗禮之火！
　　這種天資，這種根骨，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
　　而也就在他強奪神液，煉化頓悟的同時，殿宇之後，輪回路深處，亦有某些存在被觸動了。
　　轟隆隆！
　　古老的葬坑間，不斷有震動響起，那源自中央壹座如小山般的隆起，山體間密密麻麻都是巢穴，各個地窟窿中更有很多生靈存在著，甚至還未衰竭，有最後的氣機殘留！
　　若有人在此見到，當會震動，會驚撼，因為山體內的那些生靈都來頭不小，有幹枯的金烏，有巨大的朱厭，有三眼生物，有祖生靈之流，也有不少人族；顯然，當年他們都是非凡生靈，皆是強者，殘留的氣韻以及氣場能夠感受到他們的驕傲與自信，是極其強韌的怪物。
　　現在，他們的共同點是，都幹癟了，皮包骨頭，毛發等幾乎落光，那是歲月的磨礪，時光斬落導致的。
　　毫無疑問，這就是在輪回路上沈睡於古殿中的各個時代的傑出者，是傳說中的狩獵者、覓食者，他們都是各自時代的不敗的怪物，可以橫推壹世，在各自的崢嶸歲月中力壓同輩，笑傲了壹個大時代。
　　“有人觸動了大殿，觸動了禁忌，需要處理。”
　　而眼下，因為向宇飛觸動了不該觸動的東西，他們便復蘇了。
　　輪回狩獵者與覓食者，將要前往那座古殿，將來犯者，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