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23 19:16
沈青衣來了,高強就可以走了,他已經幫大巴車裏運送了不少食水,不用擔心夜裏會餓著。
喻老的大外孫給門崗塞了兩條煙,算是緩和兩家的矛盾。 沒錯,他們是跟高強談好了,幫著運送食水,但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門崗那個位子比較重要,還是盡量搞好關系,省得萬壹有事,被人臨時刁難。 矮門崗還有點不情願,但是他也是伏牛人,當然知道伏牛喻家有多可怕,人家給他面子,他就算依舊有點芥蒂,也得推脫幾下之後收下。 沈青衣走過來之後,高強還奇怪地問她壹句,“怎麽沒開輛車過來?還可以在車裏休息。” 沈青衣看他壹眼,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沒必要。” 她總不能說,我不會開車……她有飛行法器,學什麽機動車駕駛證? 不過說實話,沒車的話,大正月在野外值夜班,還是挺冷的,尤其這裏是市郊,沒有城市熱島效應,反而水汽還很大。 沈青衣徑自進了亭子,在裏面打坐,也不跟任何人說話。 門外車上的安保們見狀,忍不住又嘀咕了起來,“這女人不是打算這麽坐壹晚上吧?” 到了深夜十二點,沈青衣依舊盤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大外孫在車上見到這壹幕,想壹想之後,拿著壹張毯子下車,慢慢地走過來,“妳……要毯子嗎?” “不用,”沈青衣冷冷地回答,“別靠近我,否則後果自負!” “什麽臭脾氣!”大外孫氣得嘀咕壹句,他是從軍的,性子也比較直,“我們不計較妳打傷人,怕妳凍著,妳還不領情。” 沈青衣連接話的意思都沒有——門主閉關之後,她是堂堂的昆侖第二人,自有她的驕傲。 壹晚上的時間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總之,黑夜早晚要過去。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沈青衣從盤坐的地方起身,站在那裏活動手腳。 門外的安保們早就看呆了,他們壹直在猜測,這女人打坐的姿勢能堅持多久。 結果倒好,人家不但堅持了整整壹個晚上,而且說起身就起身,行動如常,連手腳酸麻的情況都沒有出現。 壹名安保忍不住出口成臟,“握草,這女人莫非是鐵打的?” 另壹人笑著發話,“哪裏有什麽鐵打的,女人嘛……都是水做的……” 話剛出口,就見那蒙面女人壹側頭,冷冷地壹眼掃來,眼中的氣機異常淩厲。 這位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心說這尼瑪是什麽耳朵。 他非常確定,對方是聽到了自己的話,所以才有了這警告的壹眼。 但是大家相距差不多有三百米,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居然就被聽到了? 他旁邊的安保也感受到了這壹眼,忍不住低聲嘀咕壹句,“我去,這女人真的邪門。” 八點鐘的時候,高強來接班,馮君跟著他壹起來的,為喻老第三次餵服培元丹。 這次餵服下去,效果真的出現了,大概是在上午十壹點,喻老居然出聲了,“要尿……” 他的話說得含糊不清,但是保健醫生聽得差點跳起來,“喻老您醒了?” 喻誌材也松了壹口氣,他諸事纏身,這些天已經耽誤了太多事情,本來就打算,不管今天有沒有眉目,都要走了——除非老爺子病情惡化。 他陪著老爸坐了十來分鐘,發現老爸的精神確實不錯,終於可以放心離開了。 馮君再壹次出手治療,就是下午了,給老爺子餵服了培元丹,並且全身做個推拿之後,他拿出了壹瓶藥酒,吩咐保健醫生,“給喻老抹上。” 這藥酒是摻了鍛體丹的靈酒,沒辦法,鍛體丹的藥勁兒太大,先外用比較妥當壹點。 保健醫生也不能拒絕,只能用棉棒給老爺子擦遍全身,同時將棉棒小心地收起。 馮君不在意他這個小動作,相較培元丹的驚人功效,鍛體丹要內斂壹些,尤其是微量的鍛體丹,只能帶給人些微的疼痛,分泌出壹些汗水油脂,也只會讓人認為這是正常的。 喻老爺子或許是年紀大了神經麻木的緣故,竟然沒有明顯的痛楚表現,只是從喉嚨裏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持續的輕哼。 倒是他的皮膚,迅速地開始泛紅,保健醫生驚恐地看著馮君,“這個……不要緊吧?” “沒事,”馮君搖搖頭,想壹想之後說壹句,“明天有希望明顯好轉。”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離開了,此刻天色還是大亮,他卻是表示,今天下午就這樣了,明天壹大早他會再來。 今天晚上的莊園,李詩詩要舉辦晉階慶典,她終於將自己的修為,穩固在蛻凡壹層了。 小李助理是比較宅的,在洛華莊園基本上就沒怎麽花錢,反倒是因為幫老板辦事,還賺了不少辛苦費,花點錢請客,壹點都不心疼。 她也不怕別人笑話,說她蛻凡壹層就請客,因為她很主動地把自己擺到了追趕者的位置上,家世壹般、資質壹般,只是壹個普通的打工者,終於能踏上修煉的道路,她真的很開心。 別人也不笑話她,好風景甚至送了她壹個黑曜石的鐲子做賀禮。 這明顯是手機位面的東西,應該是得自於米蕓珊,馮君心裏忍不住暗暗地嘀咕:梅老師也開始學習跨位面做生意了? 因為李詩詩是大家公認的小妹妹——如果不算古佳蕙的話,她在平日裏又為大家服務了很多,所以梅老師壹出手,紅姐也毫不猶豫地表示:我新買的照相機送妳了。 她花了五萬多,買了壹個相機,原本是打算有機會再去手機位面的話,要拍壹拍風景,不讓梅老師專美於前,現在就先拿出來做禮物了。 這倆女土豪壹出手,別人也不好幹看著了,於是最大的土豪出現了,楊玉欣直接取出壹張門禁卡,給了李詩詩——這是她在京城的壹套房子的房卡。 當然,房卡不是房產證,是可以掛失的,不過楊玉欣說了,是壹個不大的小房子,以前是借給壹個朋友住,現在人家買了房子,退回了房卡,她就把房子送李詩詩了。 這手筆看得別人眼都直了,連紅姐都不例外,李詩詩則是戰戰兢兢地發問,“這得……多少錢?” 楊玉欣很隨意地壹擺手,“幾百萬而已,好好表現把莊園的事情打理好,錢不算什麽。” 她們三個的出手,搞得幾個男弟子異常尷尬,徐雷剛想壹想,“我送妳輛車吧,要啥型號的?” 王海峰則是痛快很多,直接拿出壹張卡來,用網銀轉到上面十萬塊,“這張卡拿去花,花完了把卡給我就行。” 嘎子送了壹個普拉達的包包——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兒弄的,高強楞了好壹陣之後,訕訕地表示,“莊園裏的事兒妳忙不過來,可以找我。” 他現在是赤貧,為了拜師,他把錢全奉送給馮君了,不過在莊園裏,他也不需要花什麽錢,哪怕是想開車,院子裏也到處是車,幾乎所有的車鑰匙都不拔。 當然,幾萬塊的小錢,他還是有的,但是……拿不出手呀。 花花側著頭在旁邊聽了壹陣,然後從儲物袋裏取出了壹塊靈獸肉,放到了李詩詩面前。 “咳咳,”馮君幹咳兩聲,“這個風氣可是不好啊,賀禮是說個心意,不能搞成攀比。” 楊玉欣笑著發話,“下不為例好了,主要是詩詩也幫了大家不少,這不是普通的晉階,而是踏上了修行的道路,意義重大。” “那也不能給她壹套房子呀,”馮君搖搖頭,“這樣……使用權歸李詩詩,所有權還是楊主任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李詩詩第壹個點頭,她很誇張地長出壹口氣,“房子能住壹住就好了,真有需要,我自己攢錢買房子……如果我始終買不起房子,多這壹套房子也意思不大。” 居移氣養移體這話,真的是沒錯,想當初的李詩詩,那是多麽愛錢的壹個妹紙,現在面對幾百萬的房產,也能鼓起勇氣說出個不字,而且不是單純的拒絕,她表現出了遠大的誌向。 事實上,馮君認為,這樣的便宜已經不錯了,帝都租房子住,壹年怎麽不得五六萬?哪怕壹年只住壹個月,連著住十來年,這也省了大幾萬的支出,做為禮物也不錯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因為李詩詩晉階,眾人紛紛送上大禮,壹個壞頭就開始了,哪怕他有意控制了節奏,但是從此之後,洛華莊園的晉階賀禮就不停地壹路走高。 當天晚上的慶典,沈青衣沒有參加,因為她就不是洛華莊園的人,來洛華做護衛,本身還有人質的嫌疑,她也沒興趣去湊那個熱鬧。 淩晨兩點的時候,莊園裏猛地響起了嗚嗚的警報聲,警報的聲音非常低,但是足以驚動莊園裏那些修煉的人。 門外的小夥子們,不得不說是真的敬業,時刻都有最少兩個人警醒著,隱約聽到警報聲,第壹時間放下了車窗。 但是在同時,他們已經看到,亭子裏盤坐著的有如雕塑的女人,瞬間就站了起來,壹縱身就跳到了亭子的頂上,站在那裏左顧右盼。 “這女人……真是……”兩個目擊者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趕緊叫醒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