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超生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責怨的說：“還不都是怪妳表舅，非得要個兒子不可。”
　　“兒子有什麽好的，妳們家的三個女兒不是蠻好嗎？”
　　我不屑的說。我們受的教育就是男女平等，女孩壹點不該比男孩差。
　　男人說：“那妳去我們家，我把三個女兒都給妳爸媽養行不行啊。”
　　“當然不行了。”
　　我直接拒絕說：“我們家就我壹個孩子。”
　　“那不就對了，家裏總是要有個男孩的。”
　　男人頭頭是道的說：“壹個家族得有個帶把的傳宗接代。女孩養大了都是別人家的，不是白養麽。男兒留在家裏，養老送終，出息點的，還能幹出壹番事業，光宗耀祖……”
　　我沒耐心聽他說完，打斷他說：“那妳們生了這麽多了，難道沒罰款嗎？”
　　“怎麽沒罰啊，老二罰了三千，那可是我跟妳表舅打了壹年工存下來的錢。”
　　女人說著抹起了眼淚：“生老三的時候，家裏沒錢罰了，就把家裏的黑白電視機和兩頭過年豬都給拉走了，攔著他們還要打人呢。”
　　“妳跟壹個小娃娃說這些幹什麽。”
　　男人制止她說，語氣裏含著抱怨。
　　他點了根煙抽上，望著遠山出神。女人抹著眼淚進了屋。
　　“表舅，都是誰來家裏搶東西的啊？”
　　我好奇的追問，也有點同情他們的遭遇。
　　“有鎮裏計劃生育辦的，有村長段大貴，還有村裏的計生專幹。”
　　男人說說壹個人彎曲壹根手指：“總計來了七八個人吧。怕我犯橫，他們還帶著家夥呢。”
　　說著，他兀自笑了，笑容裏有些嘲笑和淒涼的味道。
　　“都這樣了，那妳為什麽還要表舅媽生孩子啊？”
　　“不是告訴妳了嗎，壹個家族需要壹個養壹個男孩。”
　　男人淩然的說：“不怕他們，反正我家裏除了空空的房子什麽都沒有了，讓他們來罰來搶吧……或許我們藏在這裏他們不會知道的。”
　　“那這個生了還生嗎？”
　　男人說：“是男孩就不生了，女孩的話就送人，然後再生壹個。”
　　“這個生完，我可不給妳生了。再生我就跟妳離婚，妳找別人生去吧。”
　　女人從山洞裏走出來說，帶著哭音。
　　“離婚，妳想的美，不給我生個兒子，妳就沒好日子過。”
　　男人惡狠狠的指著女人說。
　　女人又抹起了眼淚，不敢還嘴。
　　我勸和說：“表舅，表舅媽給妳這麽生孩子，得吃多少苦啊，妳就讓她發泄下口頭上的抱怨吧，妳應該對她好點。”
　　男人點點頭，拍我頭說：“沈丹妳說的對，表舅以後會註意的。”
　　面對他們的遭遇，我心裏也感到難過。他們挽留我吃午飯，我謝絕了，實在不忍心多作打擾。臨走前，我還跟他們說，絕對不會把他們的這個秘密說出去。
　　回到家我還是神情郁郁的，程雪問我原由，我壹聲沒吭，跟那個女人比起來，程雪可真是萬幸了。人生就是這麽奇妙，同壹件事，在不同的人身上演繹著千差萬別的悲喜哀樂。下午我拎著鹹菜桶繞道去了朱阿姨家。她似乎是在等我，坐在房間裏，電視也沒有看。
　　我進門的時候打了聲招呼，然後把東西放到桌子上。朱阿姨從房間出來，徑直把大門關了。回頭我們摟抱在了壹起。她已經換了衣服，我要求她還穿成早上那樣，她就直接脫去了外面的衣物，裏面穿著那套性格的內衣。我突然覺得她是個特別賢惠懂得男人心思的好女人。為了不讓人經過窗口的時候有所察覺，我們到後面她女兒的房間忙活了壹通。
　　完事後，她不讓我從她身體裏離開。她親密的說：“小寶貝，不要走好不好，妳離開了，老婆會覺得空虛的，不論晚上還白天我都會很想念妳。”
　　“可是我還要去上學啊？”
　　我也對她很不舍，已經迷戀上她的身體了。
　　“壹天不去沒有關系的，讓妳同學去幫妳請個假吧。”
　　“我已經讓可兒幫我請過壹次了，這次用什麽借口啊？”
　　我幾乎每次逃離，都是用裝病這招。
　　“那有什麽關系，妳這次還用生病的借口。”
　　朱阿姨支招說。
　　我搖頭否定：“不行啊，萬壹讓我舅媽知道，解釋不清楚，我就完了。”
　　“妳讓我想壹下啊。”
　　朱阿姨放開我，平躺身體望著罩頂，認真的想了起來，片刻後她說：“我去給妳請假吧，就說妳生病了不能來？”
　　“好。”
　　我完全贊同她這個主意，她是大人，老師不會有任何懷疑的。可兒那裏我回頭忽悠壹下就行了，她應該不會多嘴的再去問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