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醫

　　回到家朱瑩瑩還在。見到大人的時候，可兒趕忙把牽著的手甩開，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可兒可是越來越漂亮了，長大了肯定能嫁個好婆家。”
　　朱瑩瑩誇贊她說。
　　可兒嬌羞的低下頭，偷偷看了我壹眼。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想程雪這時走出來說：“都跟她爸和我姐夫都約定好了，以後可兒長大了，就做我的外甥媳婦。”
　　“程阿姨，妳不要總說這些好不好啊。”
　　可兒更顯嬌羞。
　　“我看不是她爸和沈丹爸約定的吧，而是妳和可兒爸約定的吧。”
　　朱瑩瑩話裏藏話的說。
　　我和程雪都瞪了她壹眼。朱瑩瑩壹下變了臉色，她幽幽地說：“看來都不歡迎我了，我還是回家去吧。”
　　心虛的程雪對可兒解釋說：“可兒，妳不要聽朱阿姨亂說，她是開玩笑的。”
　　可兒低著頭不答應。
　　中午我們三個壹起吃的午飯，我不停的給可兒夾菜，程雪故意酸酸的說：“小丹，怎麽壹有媳婦就忘了舅媽啊，我可是帶了妳好幾年了呢。”
　　“沒有啊，舅媽妳吃。”
　　我趕忙也給程雪夾了菜。
　　可兒埋頭吃飯，任憑我們說什麽，她都壹言不發。
　　可兒回家的時候，讓我跟她壹塊去玩，程雪不讓，我知道她還在提防著，怕我私自跑去金家。近來因為和朱瑩瑩之間混亂，晝夜顛倒的生活，我幾乎都把金玉給忘了。
　　程雪拿了錢，對我說：“我看妳多半是生病了，我帶妳去王醫生家看看吧。”
　　“不用，我沒病。可能這幾天在學校裏看書太晚了。”
　　我編織借口說。我可是不敢跟她去王醫生家。
　　“熬夜看書就能看的瘦了這麽多？”
　　程雪不相信的說：“妳別騙舅媽了，現在就跟我去王醫生家，有病的話就吃藥，沒病的話回家了我去買點骨頭燉給妳補補。”
　　我知道坳不過她，只能無奈的被她拉著走了。
　　說來這王醫生，在我們村裏還算個有名的人物。年輕的時候，因為偷過集體地裏的糧食生吃，被大隊隊長弄去批鬥；後來他死性不改，文革的時候又說鄧小平的好話，差點沒被紅衛兵折磨致死。被打的最嚴重的壹次，他實在受不了，跑到壹座山頭準備跳崖。村裏找了他好幾天，都沒有找到。大約三個月後，王醫生自己跑了回來，除了衣服破爛之外，幾乎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這壹回來，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溫順聽話了，整天在家裏抱著壹本破破爛爛的書研讀。大家都以為他瘋了，誰也不去搭理。
　　數年之後，他突然跟大家說自己是個醫生了，在村民們的嘲弄中，他還真的治好了不少病，只是方法有些與眾不同，他除了用藥之外，還會參合壹些稀奇古怪的療法。於是他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神醫，地位歷數十年不倒。
　　王醫生又是診脈，又是上看下看的擺弄了老半天。他坐到自己問診的椅子上，顧自的點點說：“問題我找出來了，無外乎有二。”
　　說到這裏，他舉起手：“第壹，縱欲過度，傷及肝腎；第二，遇到了不幹凈的東西。”
　　程雪不滿的說：“王醫生妳可不要亂說，我外甥才多大，就能縱欲了？妳說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好像每次給人看病妳都會給出第二條。”
　　“大妹子，妳不要著急嘛。看看孩子自己怎麽說。”
　　王醫生和氣的安撫她。
　　我暗自佩服他，還真的檢查出了病根。但讓我更佩服他的是，他永遠給自己留了壹個後招，總之治不好的病都是鬼上身了。這事逢誰都說不清楚，他能治好就好，治不好別人也怪罪不了他。
　　為了隱蔽真實的病因，我只得選擇第二條了。於是我把那晚在田埂上看到墳頭女鬼的事改頭換面了壹下，說是自己晚上在學校裏，看到壹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在後坡上走動，轉眼就消失了。
　　“妳會不會是看花眼了？”
　　程雪有些驚恐，但不肯相信。
　　我認真的點點頭，程雪若有所思，不再說話了。
　　王醫生手指在桌子上壹瞧，得意的說：“妳看，我說的不會有錯吧。”
　　“王醫生，那妳看我這毛病怎麽治療好啊？”
　　我裝作很害怕的說。
　　王醫生擺擺手：“不妨，小事壹樁嘛。妳跟我到裏面屋去。”
　　我看著程雪，她點點頭，讓我跟王醫生去。
　　進了後面的屋，漆黑的壹片，窗戶被蒙起來了。王醫生按了電燈，混混煌煌的，還是看不真切。西面墻上供著壹個兇神惡煞的神像。王醫生焚香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