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生平罕見

　　“好在陰差陽錯，就不追究妳留著這東西究竟有何用意了。下不為例。”容玄收了記錄血晶，徑直朝雷火擺了擺手：“把妳主人帶回自個住處關禁閉，不得外傳，任何人不得打擾，我的地方不是他的會客之所！”
　　“遵命，老大放心！”雷火得令，這次毫不含糊，瞬間化作壹道紫光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就知道交出去收不回來！但這東西傳出去了對師徒倆都沒好處，矛盾過去就過去了，雷火不想他倆決裂，也就沒有拓印多份，比起葉天陽看了心碎，還不如交給老大。
　　大門嘭地壹聲開闔。
　　容玄沈靜下來看了幾遍那影子，越發心寒。
　　莫非是姬皇族，帝位之爭波及到這兒了？既然對他們師徒的事這麽熟悉，很可能還是認識的人。
　　容玄壹開始毫無頭緒，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在龍雲磐居處撞上葉皓然的情景，那時容玄很肯定自己並沒有眼花，地上的影子確實詭異地動了動。
　　既然吳胖子恰好不在，那麽有理由這麽做的，在藥閣居處除了葉皓然，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葉皓然本就壹直盯著龍雲磐不放，到現在還沒放棄，趁機對葉天陽出手只是其中壹環，也許葉皓然就是打算借葉天陽之手，殺龍雲磐，目的是後者的天賦靈體。
　　若是龍雲磐死在葉天陽體內暴動的凈靈水與赤雷天劫下，而且壹身修為被吞噬殆盡，葉天陽死了壹了百了，黑鍋壹背，有理也說不清。
　　而且哪怕葉天陽熬了過來，兩人重傷，葉天陽更重，自然更多的目光會放在葉天陽身上，至於龍雲磐只要被忽視，就給足了葉皓然下手的時間，心思夠狠。
　　只是這麽好的計劃，恰好被容玄有意無意給打破了。
　　容玄沒怎麽去看望徒弟，直接住到他隔壁，葉皓然唯壹壹次刺殺失敗，還露了馬腳，多半不會善罷甘休。
　　這段時間凰雀壹直守在龍雲磐居處，寧樞也在，而葉皓然自上次離開再沒回來過，是打算放棄了麽？容玄不覺得，眼看著這趟回去之後過不了多久，上清仙宗就會好日子到頭，容玄很想要讓葉皓然嘗嘗他上壹世被舉眾追殺的滋味，至於各種法子的後果是否足夠解氣，容玄還在推演之中。
　　砰砰砰。
　　外頭有人敲門。
　　“進來。”容玄順手換了套被褥，轉過身看向來人，驀然瞳孔微縮。
　　“萬獸峰主不在這裏？”戚烽站在門口，眼裏錯愕壹閃即逝，他走進來，順手關上門，笑著對容玄道：“我找葉峰主有要事，既然他不在，不知閣下可否代為轉告？”
　　容玄沈眸，掩了陰冷，腦中迅速轉動在想應對之策，戚烽是聖者，凰雀不在，他壹個人不好對付！
　　“我和他不熟，更不想幫妳轉告。”
　　“這可由不得妳！”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魂力波動他絕不可能記錯，戚烽無法平靜，完全沒料到會在萬獸峰主居住的地方，見到找了幾十年的敵人！
　　這人究竟是什麽人？有能力從上清仙宗脫穎而出到五洲盛會，卻並不在他眼皮底下，難道是聖殿之人，既然如此何必插手主副峰之間爭端，還搶走了那麽多功法……
　　原本戚烽百思不得其解，他雖然臉盲，故而形容不出那人的相貌，就是淩劍峰峰主也拿他沒轍，但戚烽認識不少道修的靈魂波動，只是對聖殿完全不熟。
　　在天門峰藏經塔時，此人能趁他不註意洞穿閣樓結界奪下那寶物，戚烽就以為他是隱藏修為的聖人，更沒想過要在年輕壹輩中找，然而事實卻令他大跌眼鏡。
　　如今聯系種種，若他還猜不到眼前這人的身份，戚烽就真算白活了。
　　隨來五洲盛會中唯壹最負盛名，而他又恰巧沒見過真容之人，還有誰？
　　“我找了某個人多年，直到數日前才確定，原來當年與我壹戰的無名強者竟是萬獸峰主的師父，大名鼎鼎的炬赤峰主，如今炙手可熱的陣藥雙宗師，炬赤峰主容玄閣下。妳還真是少年老成得讓我好找啊。”
　　門窗應聲而關，戚烽慢條斯理地拿出聖器長棍，眼裏的興奮擋都擋不住：“廢話少說，把東西交出來。”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麽。”容玄給自己倒了杯茶，泰然自若地瞥了眼戚烽，就像看壹個陌生人。
　　冷漠的態度把戚烽惹火了，他皺眉冷冷道：“我管妳是誰，當年的壹筆賬，看在妳身為宗師的份上，只要妳把當年在天門峰藏經塔閣樓裏奪走的那件寶物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今日別想完好無損地離開。”
　　容玄當年在天門峰藏經塔內得到的五成功法全都放在了萬獸峰內，而之前和戚烽搶奪的那塊墨玉狀的古石，看不出是個什麽東西，就被他束之高閣，要不是這人提起，容玄都快記不起來了。
　　他避開戚烽，擔心的全是修為暴露，事關身份，而這人卻只記得那墨玉古石，讓容玄不得不在意。
　　“雖然不記得妳是誰，好像有點印象，妳先說那是什麽東西。”容玄擡頭，視線貌似不經意地掃了眼戚烽頭顱後方，依舊壹臉平靜。
　　“少裝蒜，就是妳在藏經塔閣樓裏得到的破石頭，把它給我！此物很可能關系甚大，就憑妳根本保不住，只要我把消息傳出去，定能讓妳日後不得安寧！”戚烽發威，聖器壹分為四封住四方，瞬間禁音禁空，聖者境撕裂空間，瞬息出現在容玄面前，五指如鉤直刺腦門。
　　凜然殺氣讓容玄臉色陡變，他擡起右臂抵擋，極大撞擊讓他渾身壹震，右腿退後壹步猛地紮地穩住身形。
　　靈力相撞，發出刺眼白光，交界處電光上擊房屋，仿佛擊中無形壁障，房間四角的聖器壹震，將散至外界的能量波動全部阻隔在內。
　　“果然是妳，妳隱藏修為用意何在！”戚烽驚詫萬分，難以置信容玄竟能擋住他的攻擊，比起數十年前初次交鋒，進步著實令人駭然。
　　聖者與靈皇之間隔著重重天塹，不在壹個級別，如果是容玄，那上回靈皇四重天的修為就不是作假。
　　“妳的傳聞在上清仙宗可是隨處可聞，我也聽了不少，當年妳身中詭毒修為盡失……”
　　此人絕不能留！容玄眸光冰冷，悶哼出聲，右臂處聖骨法光大盛，瘋狂催動混元噬道，直接動用他還未完全領悟的法則之力，五指如刀，被漆黑劍芒包裹，劈向對方命門。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戚烽冷哼道，四分的聖器飛出壹道被他緊握在手中，擋住容玄的手，聖人威陡漲，恐怖靈力越體而出，摧枯拉朽般直襲容玄而去，周圍木椅桌床壹律化作齏粉。
　　嘭！
　　……
　　同時，萬獸峰弟子所在的居處，最裏面的壹間，是峰主的居處。
　　自從葉天陽住在容玄那兒之後，這地方少有人來打擾，更沒人知道峰主已經回來了。
　　此刻，葉天陽抿著唇坐在床邊，他左右掰了掰酸痛的脖子，澄澈的瞳眸死死盯著面前豎著壹道水鏡。
　　上頭壹圈青紫色的淤青，是被指頭重重捏成的痕跡，裏頭骨頭錯位脫臼的不少，更不提後腦勺血流不止，結痂後又裂開來。
　　從鬼門關逃回來，葉天陽整個人顫抖得厲害，表情既悲哀又痛苦，他嘆了口氣：“原來……師父還是想我死，甚至不惜親手再殺我壹次，無論我在想什麽，或是做什麽，師父壹點也不在乎，我連被他利用的資格都沒有。”
　　葉天陽泄氣般向後倒去，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擡起手背擋住眼睛，壹開口，原本壓抑的嗓音已經帶著絲哽咽：“妳說可笑不可笑，曾經想要我活著的人是他，把我養大之後，要我死的人也是他，難道在師父眼裏，我就壹點用也沒有了嗎。”
　　雷火蹲在壹邊仔細聽著，忍不住在心裏嘆氣。
　　前後待遇落差太大，打擊更大，換作是雷火沒死估計得瘋，葉天陽沒有壹蹶不振已經讓雷火刮目相看了，畢竟是曾經老大心目中的第壹，現在連個路人都不如，雷火很同情他，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才好。
　　“知足吧妳，老大就妳壹個徒弟。”
　　雷火看著難受，咬著牙言不由衷地道：“我看妳是活該！要不是妳做得太過分，老大至於這麽對妳嗎，以前在青山派妳又不是不知道，表個白傾個心都恨不得得被挫骨揚灰。妳說妳，親壹次就罷了，妳還壹次兩次三次，把老大都嚇蒙神了，沒抽死妳都算輕的了。這次，妳摸著妳的良心說說看，是不是又惹到老大生氣了。”
　　“那我該怎麽辦？”想想這次，葉天陽胳膊有些發抖，他舍得對師父使的心眼全都已經用上了，卻還是難逃被殺的結局，這讓他絕望。
　　“收起妳的邪心，乖乖當個徒弟吧。”
　　葉天陽不說話了。半晌，他才起身向外走去。
　　雷火擋住他：“去哪，老大說了妳哪兒都不能去，得在這兒關禁閉。”
　　“我要去找人。”
　　“找誰啊，妳敢踏出這門壹步，要是被老大知道，小心他殺妳第三次。”
　　葉天陽停在門口，背影看上去很淒涼，半晌他才回過頭：“妳幫我去叫吳大仁過來，我有事要見天狐族長。”
　　“好，妳等著。記住，哪兒也不許去，否則我可救不了妳。”雷火化作紫光，閃電般破窗而出。
　　這裏是萬獸峰弟子居處，吳大仁回來之後就關在屋裏不知在做些什麽，地方離峰主葉天陽的居處並不遠，雷火壹個來回，把胖子叫過來才不過壹刻鐘的時間。
　　葉天陽心情不對明顯沒心思多聊，更沒任何解釋，吳大仁不猜都知道和容玄有關，他把昆鈞留在屋裏頭，就和雷火出了門。
　　房門在壹人壹獸身後嘭地壹聲緊閉。
　　吳大仁跟著雷火往外走，打趣道：“雷火，既然這小子和昆鈞那麽談得來，不如妳跟公狐貍換換，咱倆壹夥得了，現在葉天陽跟容玄差不多是決裂了，妳是他靈寵，跟著遭殃。妳再看看容玄和大爺合作得多痛快，大把大把的魂魄送上門，關系好著呢，妳跟了大爺，保證容玄對妳的態度，比當年跟著葉天陽的時候還要好上百倍。”
　　“得了吧妳。”雷火嗤鼻，前半句還能聽，後半句全在吹。這時候他要是棄葉天陽於不顧，老大得活剝了他，胖子太不靠譜。雷火雖然有時候也覺得和胖子很合拍，但也僅限於坑蒙拐騙，開山奪寶，而且還分贓不均，想想就晦氣。
　　吳大仁還在遊說：“再不濟大爺做媒，把昆鈞許配給妳怎麽樣，那可是天狐壹族的族長，聖凰孔雀都盯著呢，隔三差五送獸魂、送靈果珍饈來討好。怎麽樣，大爺牽線，讓妳近水樓臺！”
　　雷火壹陣惡寒：“我不要。”
　　“妳不要？那配天陽正好，容玄不是不喜歡他嗎，大爺看公狐貍和他挺談得來的，不說心智，論皮相，論歲數，昆鈞哪樣比容玄差，除了難養點幾乎完美。”
　　“妳休想！天陽是老大的，誰也不準搶！”雷火急著回頭，就要往屋裏沖。
　　“開個玩笑，別當真。”吳大仁趕緊攔著他，如果是雷火向昆鈞提議那還好，但吳大仁不要他那可不行。
　　這要被那該死的公狐貍知道，魂幡裏剩下的千道魂魄肯定壹道都保不住，哪是在搶他東西，簡直是在吸它的血。吳胖子真想哭，這年頭，請神容易送神難。
　　屋裏，葉天陽和昆鈞對坐，天狐族長壹頭銀發如瀑，壹倚壹靠別有壹番風情，再美的景色與他壹比都顯得黯然失色，而葉天陽明顯心不在焉，哪怕直視對方也毫無異樣。
　　“不可能啊，按妳所說的容玄壹向的性子，以妳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本該萬無壹失，他應該感興趣才對，就算沒有動心，至少不會反感了才對，不可能還第二次對妳下毒手。”
　　昆鈞如仙人般的臉美得勾魂奪魄，他眼裏露出困惑之色，神情凝重，對葉天陽道：“我有心教妳魅術，是妳不學，原本精心為妳設計的幾招，連吳大仁看了也並非無動於衷，怎麽就打動不了容玄。我閱人無數，還是頭壹次碰到這等冷情之人竟無從著手，真是可怕。”
　　“現在怎麽辦，從長計議？”葉天陽聽得深有感觸，師父比他想象的還要更難接觸。
　　就連在此之前被他刺激過的龍雲磐也無言以對，兩人同病相憐，看破不說破。
　　龍雲磐外表再冷傲，其實對葉天陽的心還是善的，他並沒有幸災樂禍，除了憐憫，更多的是苦澀，葉天陽算是用親身遭遇給他提了個醒。
　　看上誰不好，偏偏好死不死瞧中容玄，簡直是災難。
　　“無需從長計議了，這個人我也琢磨不透。”昆鈞眸光冷峻，露出壹抹難得的欣賞：“容玄心無旁騖，無欲無求，因此道心穩固，始終力爭上遊。若他能活到最後，想必能達到很高的境界，有朝壹日甚至能和上清宗主平起平坐也不壹定。”
　　“那是當然，這點我從未懷疑。”葉天陽竟還笑了笑，就連昆鈞這個外人看了也心疼。
　　“或許還是沒緣分吧，妳看開些，走出去就好。”
　　葉天陽眸光壹凜，皺著眉頭大聲道：“沒緣分，什麽叫沒緣分！被他收為徒弟之前我就只見過容玄壹次，如果不是他，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死在妖獸口中了，我是他唯壹的徒弟，是他唯壹放心不下的人！怎麽可能……沒有緣分。”葉天陽那樣說到最後，嗓音顫抖得聽不清了。
　　可他不愛妳。話到嘴邊，還是被昆鈞咽了回去，他還在疑惑：“第壹次要殺妳那是情有可原，第二次就不應該了，除了容玄本身無情之外，妳有想過是什麽原因？畢竟是他帶妳出去，壹路上還對妳多有照顧，甚至不排斥接觸，真要殺妳，丟在外頭自生自滅足矣，何必再帶回來在房裏殺。”
　　葉天陽微怔，想了想才道：“師父鐵石心腸，對我沒有半點興趣，怎麽可能主動，或許只是我忽略了師父的表情，應該是很不情願極不耐煩才對。應該是我刻意吸引師父的註意，被師父看穿，妨礙到他修煉了。”
　　比起修煉突破，葉天陽自認自己投下的這顆石子，泛起的漣漪微不足道，甚至激不起任何波瀾。現在看來反而起了反效果。
　　“所以關我禁閉，意在給我警醒，別再糾纏不休，壞他心境。”葉天陽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口：“卻不知我的心境也受影響，看到他心都會痛。比凈靈水蝕骨疼多了。”
　　“愛上容玄想得到他並非全是壞事，妳所仰望的人會給予妳向上的決心，容玄是個很好的目標，現在說容玄接受不了，還言之過早。只要是人，都會有情，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但他這樣的人，就算開竅，也不會醉心於情愛，妳要想清楚。”
　　“沒關系，這我知道。”葉天陽竭力平復情緒。
　　“行了，既然如此，等妳完全振作起來，下定決心之後，無需顧慮大膽去追吧，如果容玄怎麽也過不去心裏的坎，幹脆強上了他，最大的代價無非是死，”昆鈞壹臉平靜，看著哭笑不得的葉天陽，繼續道：“不必妄自菲薄，妳連死都不怕，才叫無敵。”
　　“總之性命為重，妳必須慎重，千萬不可操之過急。祝妳早日得償所願。”
　　“借妳吉言，昆鈞，多謝。”葉天陽澄澈的眸子蕩漾。
　　半晌，他垂眸，沈聲道：“只是現在不行，我也是人，我也會生氣，給我幾天時間緩緩，幾天就沒事了。”
　　就這說話的功夫，葉天陽後腦上的傷口已經盡數愈合，脖子上的淤青也已經消散了，整個人精神好了許多，卻依舊面無血色，被他刻意壓制成虛弱無力的模樣。
　　昆鈞不解：“既然苦肉計沒用，那妳為什麽還這樣，如果再有矛盾，妳連避開的理由都沒有，還沒如願以償，就丟了性命，那多不劃算。”
　　“這並非完全是因為師父。”葉天陽緩緩道：“我那時並沒有完全暈厥，當時身體像被禁錮了壹般，體內凈靈水和天劫才突然之間同時反噬，實在蹊蹺。要不是生死之際我的修為略有突破，掌控力高了壹截，不然必死無疑。我壹開始還以為是師父，差點萬念俱灰，而後氣得壹點也不想死。”
　　說修煉突破至靈皇五重天中期，掌控力加強的原因其實是次要的，當時葉天陽怨念極重，壹心只想報復，不壓著某人狠狠做壹場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說到這裏，葉天陽彎起眼角，露出壹個很含蓄的笑容：“後來師父回來，說要請葉掌門過來，我才開始懷疑有人動了手腳，這次出去更堅信了判斷。師父要動手，定會光明正大親自來，不會讓我自生自滅。”
　　所以，以為自己從翼鳥背上掉下去的時候，師父才會來拉住他。
　　昆鈞大驚失色，想不到竟是如此！難不成萬獸峰有內賊，竟然對峰主葉天陽的下黑手！
　　“肯定不是胖子，他那時人在洞天福地閉關悟道，不在浮空島。”昆鈞心有余悸，還好吳大仁離開了，否則最大的嫌疑必定落在後者頭上，畢竟吳大仁是萬獸峰公認的壹顆毒瘤，他做好事沒人信，但凡壞事肯定第壹個想到他頭上。
　　葉天陽很冷靜地分析，搖了搖頭：“我只是猜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這人若是沖我來的，見我虛弱無力，想必還會再來，如果壹直到回去都還不出現，或許目標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了。也許是龍大哥，也許是唐月。”
　　昆鈞上下打量著葉天陽，不禁再次另眼相看，任誰受了這麽大打擊，心裏有氣有怨憤，都難以冷靜思考，可這人卻能處變不驚，看不出端倪，何等驚人的情緒控制力！幾乎沒有哪個年輕人能做到！
　　容玄是個怪胎就不說了，沒想到教出的徒弟也是其壹。
　　原本不看好這對師徒的天狐族長，此刻也不由開始期待了。或許容玄真會動心也不壹定。
　　嘛，以後的事，誰猜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