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軍刀
極品鑒定師 by 小小青蛇
2022-4-24 23:36
那美女帶著駱天直走到俱樂部的最盡頭,那裏有壹個U型的座位,U字兩邊坐滿了美女,中間的那男人看到駱天走過來,放下手裏的酒杯,將煙頭塞進煙灰缸裏,站了起來:“駱先生?”
又是壹個會講中文的,駱天還奇怪呢,懂中文的鈴木正走了,誰來幹翻譯的活,原來如此,駱天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不過五十來歲,頭上的頭花卻已花白,右臉頰下有壹塊裸色的疤痕,他手指關節很粗大,甚至有些變形,這個人穿著壹身灰色的西裝,兩邊各站著壹個黑色西裝男。
“是的,您是?”駱天真的猜不出來這是誰,不是說龍頭老大司忍已經六十多歲了嗎?
“叫我司忍吧。”這男人居然真的是會長本人。
“司忍先生……”
“我說過,叫我司忍,或者忍。”司忍不耐煩地揮揮手,從桌上拿起壹根香煙,坐在他旁邊的美人立刻附身上前替他點煙,他贊許地掐掐那美人的下巴。
立刻有美女起身服侍駱天坐下,並為他倒上酒,司忍舉起酒杯:“終於見到赫赫有名的鑒定師了,這是我對妳的祝酒。”
駱天舉起酒杯來,看到司忍壹口喝幹,自己也不甘示弱,酒量不算差的他也壹口喝到底,司忍輕輕地拍起巴掌來:“爽快人,我喜歡。”
“司忍先生的中文水平超出了我的意外。”駱天老實地說道:“我以為至少需要鈴木先生在這裏充當翻譯。”
“我曾經去過中國壹年,算是長住了。”司忍摸著自己的額頭,似乎在回憶壹段往事:“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話峰壹轉,司忍說道:“我對於中國古玩不太了解,可是只要能夠賺到錢,人才我們可以請,駱先生的鑒定功底的確不錯,而且對於日本文物也深有研究,這壹點很不容易。”司忍看著駱天,眼睛卻沒有聚焦,好像在想什麽事情壹樣。
聽到司忍的這句話,駱天心裏壹動,那天在鈴木的辦公室裏,自己有被人監視的感覺,還有在飛機上也是,難道會是眼前的司忍?他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說道:“中國人有個詞語叫目光如炬,是形容壹個有氣場的人,他的眼神哪怕是在暗處,也能讓人感受到像火壹樣熱烈,司忍先生就是這種有氣場的人。”
這話表面上是贊揚,實際上卻是暗示,暗示司忍偷偷地監視自己,司忍先是壹楞,然後恍然大悟起來,隨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司忍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悶聲說道:“中國人的說話方式總是這樣隱誨,這就是我不太喜歡和中國人打交道的原因之壹了。”
“其實日本人的語言功夫也很了不起了。”駱天索性豁出去了:“我們中國人也怯於與日本人打交道,這說明什麽?中國人和日本人,頂多是半斤對上八兩。”
司忍張了張嘴,可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駱天有些得意,司忍的拳頭捏了壹捏,終於還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他壹個示意,旁邊的黑衣人拿上來壹個盒子,放在原本擺滿酒水的桌子上,那盒子並不起眼,外表看上去沒啥特別。
“這是我的藏物,請駱先生幫我看壹下,評估壹下價值。”司忍指著那盒子說道。
駱天打開來,裏面的東西讓他的身子震了壹震,那是壹把軍刀!壹般提起軍刀,普通人總會和武士刀混為壹談,可實際是兩種概念,軍刀,確切地是指1934年至1945年間舊日本“皇軍”陸、海、空軍官和士官佩帶的頗具日本傳統的指揮刀。
“這是日本陸軍軍刀。”駱天看了壹眼,心裏有些別扭,壹想到這把刀在侵華戰爭中或許染上過不少中國人的血,胃裏就是壹陣翻騰,他強烈地扼制住自己的憤怒,可是聲音卻有些低沈:“陸軍刀采用日本傳統陣太刀的形式,這刀柄上用的是珠粒細密的白色鮫魚皮來包裹,刀柄兩側有特有的目貫,這是三朵並聯的櫻花。”
駱天把刀拿起來,這嚇了旁邊的陪酒美女壹大跳,下意識地將頭側到壹面去,駱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想看看這把刀的級別。”
司忍來了興趣:“哦,想不到駱先生果然內行。”
駱天心裏還有氣:“我是鑒定師,可並不僅僅限於中國文物,更何況這軍刀或許有中國有所淵源呢?”
駱天要看的地方是刀柄處雕花的刀穗環,刀穗是日本軍刀的重要飾物,就像中國古劍的劍纓壹樣,刀穗又稱之為“緒”,刀穗環內側的顏色能夠區別這把劍主人的身份,這是駱天要看的目的。
掃到內側的金色,駱天呼了壹口氣:“這把軍刀的主人是上將級別的人物,傳統日本刀完全手工鍛制,軍官刀大多是機制加手工。壹般日本刀的柄與刀刃的比例是1∶4,軍刀的比例也是這樣,裝配制式的刀柄之後的比例大致為1∶2.36。刀柄雙手持握,劈殺兇狠有力。”
“沒錯,這把軍刀的主人的確是壹位上將。”司忍是越來越信服了。
“軍刀刀鞘與刀有閉鎖裝置。刀鞘為金屬制,棕色烤漆,鞘的下部有柏葉和鐺等赤銅傳統裝飾。刀鞘與刀帶掛鉤連接佩帶的環,九八式軍刀為單環。”還沒有完呢,駱天繼續說道:“這位上將應該隸屬於海軍。”
“哦,為什麽?”
“因為海軍刀的刀鐔為堅丸形即橢圓形,不透空,刀鞘為黑色鮫魚皮包裹雙掛環。”駱天指著手上的軍刀:“正是這個模樣。”
“啪啪啪……”司忍鼓起掌來:“全中!”
駱天把刀放回盒子裏去,這才問道:“司忍先生為什麽會有海軍軍刀?”
“我說過,叫我司忍或是忍。”司忍厲聲道。
“那樣太別扭了,妳的年紀比我長,算是長輩,直呼姓名太不禮貌。”駱天不買這個賬。
“那好吧,敢在我面前堅持已見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司忍似乎很喜歡這種新癬感:“我喜歡刀,刀的戾氣能提醒我處在什麽環境之中,如何保護自己,要知道,做壹行做久了,是會有懈怠的,可是我們這壹行,壹旦懈怠,只有壹條路,那就是死。現在妳明白了嗎?”
聽上去挺有道理的,駱天點頭:“有點明白了。”
司忍收好刀,這才說道:“其實我真正想要妳看的不是這壹把刀。”
又是考驗,駱天苦笑了壹聲,自己走到哪裏都逃不開考驗,這年頭的人信任感咋就這麽差呢,他嘆壹口氣:“要我看的東西是?”
“我的家中。”司忍說道,他的興致已經大起:“我們現在就去。”
U型座位兩邊的美人們都顯得意興闌珊地站了起來,準備送司忍他們出去,駱天從進來到現在,只喝了壹杯酒而已,美女如雲,可惜沒有眼睛去看,手,更是不敢去摸,其實不是不敢,只是對愛情的忠誠度比較高不願意去摸而已,再加上語言不通,更別提去調情了。
駱天跟在司忍的身後,前面還隔著兩位黑西裝男,走了沒幾步,司忍轉身過來,示意駱天站在他的旁邊,那兩名黑衣男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司忍平時很小心,對於陌生男人,是不會輕易地讓他們靠近自己的,他這樣做,擺明了高看駱天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