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徹底的遺忘,其實也不壹定是壞事。
可愛的她有千層套路 by 我今年火了
2024-4-5 16:30
之所以買這個,陳嘉魚可以對天保證,他絕對絕對沒什麽壞心思。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而已。
剛放好,蔡佳怡回來了。
“妳幹什麽呢?”她疑竇滿面地望著他,“鬼鬼祟祟的。”
“……沒什麽,我來付錢……好了,走吧。”
……
陳嘉魚跟蔡佳怡回到住處時已經過了八點半。
兩人壹人拎了個袋子,各自清理戰果,趁她不註意的時候,陳嘉魚眼疾手快地從自己的袋子裏摸出之前買的東西,放進了口袋內。
蔡佳怡沒有察覺。
和往常壹樣,陳嘉魚先洗完澡,等蔡佳怡洗完後,他替她吹好頭發,隨後是她洗衣服,他拖地。
做完這壹切,他再牽著她輕車熟路地躺上了床,先膩歪了會兒,再壹起鉆進被子裏。
先給她掖好了被子,陳嘉魚聞著被子裏的暖香和柔綿,自己身體裏也有股熱氣開始膨脹起來,不過次數多了,也就有了經驗,先來回深呼吸十幾次,再用轉移註意力大法,背點公式啊古詩文啊什麽的,過壹會兒也就沒事了。
“關燈嗎?”他問。
“等下。”蔡佳怡突然想到什麽,笑嘻嘻的說,“今天妳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吧?”
睡前故事……
陳嘉魚有點好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聽什麽睡前故事。”
“講嘛~~講嘛~~”她在他懷裏亂扭。
幾秒後,陳嘉魚就舉起來投降:“講講講,妳想聽什麽故事?”
“隨便,妳想講什麽都可以。”
陳嘉魚回憶了下小時候阮秀蓮給兄妹倆講過的各種童話傳說,還有平時看過的壹些溫馨向的小故事,挑了個記得比較完整的。
“嗯,小兔乖乖怎麽樣?”
“好呀。”
陳嘉魚便開始講了,“森林裏,兔媽媽有三個孩子……”
講到大灰狼模仿兔媽媽唱歌,要哄小兔子開門時,陳嘉魚憋著嗓子粗聲粗氣地:“於是,大灰狼就唱了起來,‘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蔡佳怡聽著,笑得在被子裏直抽抽。
看著她的反應,陳嘉魚很無語:“……我又不是在講笑話,這麽好笑嗎?”
“嗯,好好笑。”她擡手揩掉了眼角笑出的眼淚,笑著說,“妳壹本正經的學大灰狼的樣子太好玩了。”
“……我不講了。”
“不笑了不笑了,妳繼續講吧。”她連忙小臉壹正。
只是壓制不住的彎起的嘴角出賣了她。
看得陳嘉魚真的想化身為狼,直接把這次小兔子吞掉算了。
他繼續講了下去。
沒多久,壹個故事講完了。
陳嘉魚說,“行了,睡覺吧。”
“等會兒,”蔡佳怡眨了眨眼,“我也給妳講個,小王子好不好?”
陳嘉魚:“好。”
正好他還沒看完。
於是蔡佳怡爬起來,穿著拖鞋先去拿了那本小王子,然後噠噠噠跑回來,在他旁邊坐下:“我念給妳聽啊。”
“當我還只有六歲的時候,在壹本描寫原始森林的名叫《真實的故事》的書中,看到了壹副精彩的插畫,畫的是壹條蟒蛇正在吞食壹只大野獸……”
溫柔的聲音回蕩起來。
陳嘉魚轉頭,將視線投向了她。
暖黃色的夜燈裏,女孩兒眉眼安然,聲音輕柔平和。
回蕩在房間內,沈入耳內,讓人漸漸地浮起壹種慵懶舒服的感覺,整顆心就仿佛是漂浮在暖融融的海水中,被壹種安心、溫暖的感覺包裹,隨波輕晃的同時,眼皮也漸漸沈重起來……
讀了壹小章後,蔡佳怡垂眸看了旁邊的陳嘉魚壹眼。
他閉著眼,呼吸悠長安穩。
蔡佳怡的嘴角掛起壹個溫柔的笑,把書放下,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
清晨六點多,陳嘉魚就睜開了眼。
懷裏的蔡佳怡還在睡,他低頭親了她壹口,留戀了壹會兒暖洋洋香噴噴的被窩,才小心翼翼地從裏面爬了出來。
換掉睡衣後,陳嘉魚先去衛生間洗了個臉,然後去了廚房。
昨晚兩人就提前泡了四分之壹碗的紅豆,這時候已經泡得差不多了。
將紅豆和再各四分之壹碗的粳米與糯米混合著倒入電飯煲,陳嘉魚按下了煮粥的按鍵。
做好這些,他又在桌上留了張便簽,才拿上備用鑰匙,出了門。
約莫三十分鐘後,蔡佳怡才從睡夢中醒了。
她閉著眼在被子裏蹭了蹭,忽然感覺少了點什麽,再轉身到反方向,擡手摸了摸,還是空空的。
“唔……”蔡佳怡這才睜開了眼,茫然地看了會兒。
人呢?
她下了床,趿拉著拖鞋走到外面,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便簽。
走過去,把便簽拿在手裏。
“粥已經在煮了,我出去跑個步,回來的時候給妳帶吃的。”
蔡佳怡彎起了眼睛。
正在這時,門被人打開了。
“妳起來了啊。”陳嘉魚拎著打包的早點,走了進來。
今天挺熱的,他跑了半小時,額頭已經覆上壹層薄汗,亮晶晶的,但是反而更有壹種讓人挪不開眼的魅力。
蔡佳怡問:“妳都買了什麽?”
“油條、煎餃,麻團。”陳嘉魚換好了鞋,走過來說,“妳想吃哪個?”
“嗯……我要吃麻團,還要幾個煎餃。”
“行。”距離近了,陳嘉魚忽然註意到了什麽,擡起手,指尖在她眼角輕揩了壹下:“妳剛起來,還沒刷牙洗臉吧?”
“……”
蔡佳怡臉紅了,對著他,張開小嘴用力哈氣,“是啊,我還沒刷牙,熏死妳。”
陳嘉魚捏住她下巴,親了壹口。
“還好,熏不死。”
她被占了便宜,紅著臉擡手擰了他壹下,然後才去了衛生間。
陳嘉魚把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去廚房看了看,粥還要等壹會兒才能煮好。
女孩子洗漱總是要慢壹點的,幾分鐘後,蔡佳怡才慢悠悠的出來,又去了房間,準備梳頭發和護膚。
陳嘉魚想到什麽,也跟了進去。
“要不要我幫妳梳頭?”
“幫我梳頭?”蔡佳怡坐在梳妝桌前,從鏡子裏瞥了他壹眼,狐疑地問,“妳會嗎?”
“沒梳過,就是想試試。”
蔡佳怡想了想,點頭:“好。”
陳嘉魚走到她背後,拿起梳子,“紮辮子吧?”
“嗯。”
陳嘉魚拿起梳子,給她梳頭發。
蔡佳怡坐在那裏不動,任由他折騰著。
本以為區區壹個馬尾辮,都看她紮過好多次,簡單得很,簡直是手到擒來。
結果等真做了,才發現和想象的完全不是壹回事。
手裏的頭發完全不聽指揮,簡直比數學題還難。
搗鼓了半天,陳嘉魚才勉強給她綁了個松松垮垮的馬尾,頭頂還亂糟糟的,像是個狗窩。
他捂著臉,不忍直視。
“笨蛋,還是我自己來吧。”
蔡佳怡忍著笑,從他手裏拿過了梳子,三兩下將頭發梳好,再拉開皮筋綁起來,原本在陳嘉魚手中不老實的長發在她那兒卻是溫順又安分,眨眼間變成了馬尾。
吃過早飯,見今天陽光不錯,兩個人決定出去散個步。
路上看到家水果店,過去買了份切好的蜜瓜,隨後溜達到了幾百米外的壹處公園裏,在草地上坐下,邊吃蜜瓜邊聊天。
吃完了蜜瓜,兩個人往草地上壹躺。
春天的草葉和其他幾個季節不壹樣,它是新長出來的,是嫩而柔軟的,搭配著頭頂暖洋洋的春日,剛剛好,像是躺在某個巨大的動物的毛發上,溫暖又舒適,甚至讓人有打滾的沖動。
仰面躺在草地上,蔡佳怡伸開雙臂,迎接著陽光:“好舒服啊——”
陳嘉魚側過臉,看著旁邊的蔡佳怡。
耀眼的陽光傾瀉下來,落在女孩兒素凈的俏面上,照得她肌膚像是隱約透明的脂玉壹般,白裏又透著淺淺的粉,還有脖頸和耳後細細的少女茸毛,也根根透明,長而密的睫毛與發絲壹道在微風中輕顫著,彎起的眼眸宛如月牙兒,其內閃著琉璃的光,即便是最高明的畫師也描繪不出這樣美麗而動人的景象。
這時候,陳嘉魚突然想起壹位作家筆下的“春天的熊。”
那是壹段很著名的情話,就算沒有看過那本書的人,也有很多都知道。
實際上,它寫的不是什麽春天的熊,寫的是喜歡的人。
看著她在陽光下打開雙臂,眉眼裏都是笑意,讓他也想像春天的熊壹樣,抱著她在草地上打滾。
於是,陳嘉魚就這麽做了。
抱著她在草地上打了壹圈滾。
蔡佳怡頓時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妳幹什麽?模仿春天的熊啊?”
陳嘉魚有點意外:“妳怎麽知道?”
蔡佳怡笑:“我剛好想到了這個啊。”
這時,突然有個稚氣的聲音問道:“哥哥姐姐,妳們在幹什麽呀?”
陳嘉魚楞了楞,轉頭望去。
不遠處,站著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壹男壹女。
此刻,其中的小女孩正壹臉好奇地望著他們,顯然剛才發問的正是她。
陳嘉魚還沒想到該如何回答,小女孩身邊的男孩已經開了口,奶聲奶氣的說,“笨蛋,妳連這個都不知道,他們是在摔跤啦。”
“摔跤是什麽?”小女孩看向小男孩,眼睛裏冒著小星星,“程誌原妳懂得好多哦,是在書上看到的嗎?”
“不是,因為有壹次我看到了爸爸媽媽在床上滾來滾去,就像哥哥和姐姐那樣,然後他們告訴我,他們是在玩壹種叫做‘摔跤’的遊戲。”小男孩壹臉小大人般的得色,“不過,他們說只有大人才可以玩,小朋友是不可以玩的。”
“哦……”小女孩點點頭,指著另壹邊,“我們去那邊玩滑滑梯,好不好?”
“嗯,走!”
……
從公園回來後,也快到了該準備午飯的時間了。
昨天買了肉餡和餃子皮,先調好餡,然後陳嘉魚和她壹起包了幾十個餃子。
吃過餃子後,蔡佳怡看著還多出不少的肉餡和餃子皮問:“多的怎麽辦,我們下午還吃餃子嗎?”
“不包餃子,做點別的。”
陳嘉魚在碗裏泡了點糯米,等下午將肉餡捏成丸子,再裹上糯米,放進蒸鍋裏蒸壹下,就是他挺愛吃的珍珠丸子。
至於餃子皮,他想了想,用刀切成小片,再放進燒熱的油鍋裏炸,等炸到焦黃酥脆的出了鍋後,再分成兩份,分別灑上白糖和灑上椒鹽。
擺在茶幾上,蔡佳怡打開電視,光標圈住了壹部年代有些久遠但評分挺高的電影,金凱瑞和凱特溫斯萊特主演的,叫《美麗心靈的永恒陽光》,扭頭問,“這個妳看過嗎?”
“沒有。”
“看評分還可以,那就看看這個吧。”
蔡佳怡點了播放。
兩人壹邊看電影壹邊吃。
電影講的是金凱瑞和溫斯萊特原本是壹對戀人,但從相戀到爭執,最後變成了痛苦,然後分別找了科學家,用壹種特殊的機器,替他們消除了關於對方的記憶……
盯著屏幕上溫斯萊特明艷的笑容,陳嘉魚忽然開口道,“妳說,像這種能清除記憶的機器,以後會不會真的發明出來?”
她扭頭看他,“我不知道啊,妳覺得呢?”
“如果真的有了這種機器,能幫助人忘記痛苦的記憶,應該也挺不錯的。”
蔡佳怡明亮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語氣隨意地說,“其實,在心理學裏有個名詞叫做‘心因性失憶’,和這個機器也差不多,指的是人在遭受很痛苦的打擊後,大腦為了自我保護所激活的壹種防禦機制,從而使自己遺忘掉那部分的記憶。”
“是嗎?”陳嘉魚升起壹絲興趣,又問,“那忘記以後,還能想起來嗎?”
“不壹定哦。”蔡佳怡的眼睛盯著屏幕,伸手拿了塊炸餃子皮,塞進嘴裏邊吃邊咕噥,“部分人是可逆轉的,經過時間流逝,當痛苦淡去,他們可能會恢復記憶。但有些人如果壹直無法從痛苦裏走出來,本能就會讓他抗拒記憶的恢復……不過,如果某段記憶真的很痛苦的話,徹底的遺忘,其實也不壹定是壞事。”
“也許吧。”
陳嘉魚點了點頭,算是認同她的說法。雖然他也曾聽過另外壹種說法,說人是由記憶組成的,失去壹部分記憶的妳,就不再是妳了。但這種說法其實也挺主觀片面的,何況,有了那部分痛苦和不幸記憶的妳,不壹定會比沒有那部分記憶的妳更快樂,更健康。
蔡佳怡又往他嘴裏塞了片,笑盈盈地說,“好啦,我們看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