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我都不知道妳媽媽是誰!
可愛的她有千層套路 by 我今年火了
2024-4-5 16:30
某個念頭湧出的同時,沈念初手指的動作也隨之停頓。
對了,媽媽的轉賬記錄……
她還沒有看過……
想到這裏,沈念初又遲疑起來。
還有這個必要嗎?
畢竟,駱錦的聊天記錄和聯系人、通話記錄她全看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就算是轉賬記錄,在她想來,看與不看,結果多半也是壹樣的。
而且剛才為了她的生日,媽媽還特意轉賬給她,自己怎麽能繼續懷疑她呢?
可是……
沈念初坐在那兒半晌,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可是,如果不去看壹眼轉賬記錄,她的心中就仿佛始終生了個硬硬的芥蒂,硌得生疼。
不是她不相信媽媽,只是……她必須對陳嘉魚、對自己有壹個完整的交代。
沈念初下定決心,朝方才的矮幾看了眼,發覺駱錦的手機不在上面。
應該是被駱錦帶去了臥室。
她只猶豫了壹秒,便站了起來,走到駱錦和沈瑞所住的主臥門前。
輕輕擰開門鎖,推門,進入。
主臥裏沒有人,浴室的方向傳來輕微的水聲。
很顯然,駱錦在洗澡。
眸光掃過臥室,很快,沈念初在床頭櫃上看到了駱錦的手機。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壹番操作後,壹條條轉賬記錄明細呈現在了沈念初的眼前。
沈念初快速將虛懸在屏幕上方的指尖從上往下挪,看了幾條,發現這些記錄全是最近三個月的。
三個月以外的轉賬記錄,則是在歷史記錄中。
沈念初又打開歷史記錄,沈吟了數秒後,她在篩選欄裏選擇了陳嘉魚住院的時間段,然後,點擊搜索。
下壹瞬,那段時間內,駱錦全部的轉賬記錄都出現了。
條數寥寥。
因為沒多久駱錦就病倒了。
所以,沈念初也看得很快,往下滑動壹次,她的視線就停在了壹條轉賬記錄上。
那是壹條普普通通的轉賬記錄。
收款方的姓名是“徐雄”,轉賬金額二十萬,沒有任何備註。
但轉賬的時間,是在駱錦去向陳嘉魚道歉的那天的下午!
看著這條記錄,沈念初的眼眸不禁發生了細微的顫動。
她記得,駱錦的聯系人裏根本沒有壹個叫“徐雄”的人!
再聯系上這個有些微妙的時間……
難道……
這個徐雄,究竟是誰?
對方是實名認證,能看到後面還跟了壹長串手機號。
沈念初的目光閃爍起來,她放下手機,快步走到駱錦的化妝臺前,拿了根眉筆,再回到手機前,擰開眉筆,在手心裏開始記錄下那個號碼。
突然,浴室方向發出了壹陣輕微的響動。
沈念初驀地驚覺,不知何時水聲早已停了下來。
她慌忙抄下最後幾位數,再用最快的動作,退出手機的轉賬頁面。
站起轉身的同時,浴室的門也打開了。
沈瑞扶著駱錦走了出來。
看到沈念初,兩人都有些意外。
“念初,妳怎麽在我和妳媽的房裏?”沈瑞問。
沈念初深吸了口氣,神情自若地說:“哦,我突然想到有壹件事忘記和妳們說了,所以就過來等妳們了。”
“什麽事情?”
“那個……”沈念初的眼神飄忽了會兒,終於找到了個借口,“爸爸,音樂劇還能買到明天的票嗎?我想明天再去看,行嗎?”
“哦,是為這個啊。”沈瑞沒有懷疑,笑道,“那爸爸等下看看,還能不能訂到明天的票。”
“好。”沈念初嫣然壹笑,“沒別的事啦,我先回房了。”
她轉過身,匆匆退出了臥室。
駱錦的視線掠過床頭櫃,而後,在那根眉筆上停留了片刻,眸底閃過壹抹暗色。
……
回到房間,直到關上門,沈念初才松了口氣。
靜待了幾秒,感覺沒有異樣,她拿出紙筆,將手心裏的那個手機號再次抄在了紙上。
而後,根據“徐雄”這個名字,以及手機號,她很快在網上搜索出了對方的信息——漢楚市某家“個人事務咨詢代理公司”的老板。
盯著屏幕,沈念初的手指輕微戰栗顫抖起來。
她知道,由於私家偵探這種職業在國內屬於灰色地帶,所以大多是披著類似於“咨詢公司”、“事務所”、“代理公司”等等的皮,遊走於法律的空白處。
也就是說,這家所謂的“咨詢代理公司”的背後,很可能其實從事的就是私家偵探這壹行當。
而她的媽媽,卻給這樣壹家公司的老板轉了壹筆金額高達五十萬的錢。
這筆錢,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
竊聽陳嘉魚?
又或許,只是湊巧……也許是因為別的事情?
可偏偏這筆轉賬又發生在她剛向陳嘉魚家人道過歉的那天下午……
這麽微妙的時間點……
而緊接著第二天,就有人給陳嘉魚的病房送去了帶有竊聽器的玩偶……
真的只是湊巧嗎?
如果不是……
那陳嘉魚對她媽媽的懷疑,難道是正確的?
沈念初心亂如麻,過了許久,她終於拿起手機,給陳嘉魚發了條消息。
“我看了我媽媽的手機,但沒查到什麽……除了壹條轉賬記錄,對方是壹個叫徐雄的人,手機號是13……”
將情況大致說了壹遍後,她點了發送。
……
叮咚壹聲。
陳嘉魚立即拿起手機。
快速瀏覽了壹遍沈念初發來的消息,他先拿出紙筆,記錄下了幾個關鍵的信息點,然後在網絡上進行搜索。
很快,他得出了和沈念初壹致的結論——這是壹家私人偵探公司。
那麽,駱錦給對方轉賬,其目的是不是和他有關?
竊聽器是不是出自對方的手筆?
如果是,那麽他和蔡佳怡談話中的那些秘密,現在可能已經被這個叫徐雄的家夥給掌握了……
駱錦呢,她又知道些什麽?
那個可能躲在暗處的人,是徐雄還是駱錦……又或者,另有其人?
問題壹個接壹個地湧出來。
卻連壹個答案都沒有。
“謝謝。”陳嘉魚回復沈念初,“這些資料很有用。”
接著,陳嘉魚又找阮秀蓮借來了手機。
回到房間裏,他用阮秀蓮的手機,撥了徐雄的號碼。
幾秒後,電話接通了。
那邊傳來壹個男人的聲音:“餵,哪位。”
陳嘉魚將嗓子壓得低沈沙啞了幾分,“請問是xx個人事務咨詢代理公司的徐老板嗎?”
“對,我是。您是?”
“我聽朋友說,妳這裏能幫人解決壹些比較麻煩的問題,對嗎?”
“對對對,您是有什麽棘手的問題需要解決嗎?”對面的聲音熱情了幾分。
“確實有……”陳嘉魚欲言又止了幾秒,顯得有些難以啟齒,才說,“就是電話裏不太方便,能當面聊嗎?”
“啊,當然可以。”
對面表示理解。
畢竟壹般來說,客戶不是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委托,也不會找上他們這壹行。
很快,他報出了壹個地址,“我們公司就在這個位置,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過來。”
陳嘉魚記下地址,又問:“明天上午,徐老板有空嗎?”
“有的。”
……
掛斷通話後,陳嘉魚拿起自己的手機,見到沈念初發來了壹條新消息。
“妳打算怎麽做?”
“……暫時明天先去找這個徐雄看看。”
與其讓對方躲在暗處,不如直接了當的正面接觸,或許贏面還會大上幾分。
沈念初說:“我也去。”
陳嘉魚壹怔:“妳也去?”
“嗯。”
“……”
“別擔心,我對妳和蔡佳怡的秘密不感興趣。”沈念初抿抿唇,認真輸入,“我只是想親自確認,我媽媽給他轉賬的原因。”
找出徐雄這條線,是多虧了沈念初的幫忙,陳嘉魚自然也沒有理由再拒絕。
“好,明天早上,還是在碧陽湖公園見面。”
……
某條頗為偏僻的街道,壹個狹窄門樓,上面掛著招牌——【xx個人事務咨詢代理公司】
招牌下,貼著個指向樓梯的箭頭和壹行字:請上二樓左拐。
二樓,陳嘉魚和沈念初往左,便看到了壹扇門。
陳嘉魚敲了下門。
裏面人說:“請進。”
陳嘉魚和沈念初對視了壹眼,然後推開了門。
眼前是個不大的辦公室,墻壁四周有幾個文件櫃,靠窗的地方擺了張辦公桌,桌後坐著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玩手機,還嘿嘿直笑。
聽到動靜,他擡頭看了眼走進來的陳嘉魚和沈念初,問,“妳們找誰?”
陳嘉魚和他四目相對:“徐雄?”
對方點了下頭,而後打量著他:“妳是哪位?”
陳嘉魚踏上壹步,將距離拉近,語氣近似咄咄逼人:“我是陳嘉魚,妳不認識我?”
聞言,對方的臉上流露出迷茫,“不認識,怎麽了?”
陳嘉魚的心中頓時生出疑惑。
在來這兒前,他曾設想過不少種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徐雄見到他後的反應。
譬如大驚失色、佯做鎮定、搪塞敷衍、矢口否認……
但他沒想到,自己突然壹現身,逼問對方認不認識自己時,徐雄的第壹反應卻是不認識他,而且臉上的茫然之色,是那麽的真實自然,甚至,毫無作偽痕跡。
先不論面前的徐雄是不是那個暗中之人……即便他只是受了駱錦的委托,給陳嘉魚他們送去帶有竊聽器的玩具熊,也不可能對陳嘉魚壹點印象都沒有。
看他的表情,甚至好像對陳嘉魚這個名字都極其陌生,從未聽人提及過壹般。
這是怎麽壹回事?
看看陳嘉魚,沈念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室內安靜了幾秒鐘,徐雄是第壹個反應過來的人,他把手裏的手機壹放,皺著眉問:“餵,妳們兩個到底來幹什麽的?”
沈念初開口:“不是妳把竊聽器裝在給他的玩偶裏的嗎?”
“說什麽呢?什麽竊聽七竊聽八的?!妳們別在我這裏胡說八道啊!”
徐雄變了臉色,拍桌站起,大聲道。
幹他們這壹行的,當然有些臺面下見不得光的小手段,但怎麽可能在明面上承認。何況,他壓根不認識眼前這兩人,更別提什麽裝了竊聽器的玩偶,八成是同行派來搗亂的。
“那我媽媽為什麽會給妳轉賬二十萬?”沈念初追問。
“什麽二十萬,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妳媽媽是誰!”
“我媽是駱錦,駱錦妳總該認識吧?”
“不認識!”
“怎麽可能,六月的時候……”
“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徐雄逐漸失去禮貌,沈著臉道,“妳們再在這裏搗亂,別怪我不客氣了!出去!”
“妳先聽我……”
“出去,聽不懂嗎?!”徐雄壹臉不耐地打斷她。
沈念初還想說什麽,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她轉頭看去,對上陳嘉魚漆黑的眸。
陳嘉魚沈聲說:“算了,我們先走吧。”
等下了樓,沈念初板著微寒的俏臉,不甘心地說:“等我回去以後,找機會把轉賬記錄拍下來。到時候我們再來找他,看他還怎麽抵賴。”
“算了,沒這個必要。”陳嘉魚說,“就算有轉賬記錄做證據,也只能證明妳媽媽確實給他轉過賬,但不能證明他就是放竊聽器的人。”
沈念初蹙起眉:“那妳要怎麽找出竊聽器是誰放的?”
陳嘉魚擡眸看了眼遙遠處的天際,快到中午,理應是壹天中最為明朗的時刻,那裏卻蒙著壹大片霾色陰雲,黯淡了整個天空。
“總會有辦法的。”
……
……
與沈念初告別,陳嘉魚回到家。
因為這幾天他和陳玉藻都放假了,阮秀蓮便沒去市場,在家陪著兄妹倆。
陳玉藻不在,小土豆也不在,八成她帶著狗出去玩了。
回房後,陳嘉魚關上房門,靠在椅子上,左手托著右肘關節,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則是無意識地來回摩挲著額頭。
腦海中,壹些古怪不明之處,在來回盤旋。
上次的小偷事件……和這壹次……為什麽會如此相似?
都是對發生的壹切“毫無印象”,徹底的壹問三不知,就仿佛在他們的世界中從未發生過壹般。
分明沒有根據,更沒有道理,但陳嘉魚卻莫名斷定,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而並非撒謊。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兩件事之間,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什麽聯系?
還有,他總覺得自己還遺忘了壹件事……
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