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歌劇

　　“永夜無邊無際，但被分隔成了千奇百怪的小空間。”
　　“每壹個小空間裏都有著固定的法則和存在。”
　　“這些空間便是囚籠。”
　　“在囚籠之間隨意跳躍，是無法抵達永夜盡頭的。”
　　“——說起來，妳知道永夜盡頭指的是什麽嗎？。”
　　巨大的光形存在說道。
　　柳平道：“不知道。”
　　“永夜盡頭便是永夜的至高點，它是壹個特殊的囚籠，與煉獄相連，抵達那裏就可以進入煉獄。”
　　“那要怎麽去呢？”
　　“力量！妳必須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永夜會自動標記妳的實力，當妳越強，出現在妳四周的世界線就會越多，它們會指引妳朝更高的囚籠攀爬，直到抵達永夜盡頭。”
　　“力量……”
　　“沒錯，煉獄之中是另壹種規則，但在永夜，強者就代表了壹切，伱的手下也被計算為妳實力的壹部分，所以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也要努力收取手下。”
　　“原來如此，多謝，我明白了。”柳平真心實意的道。
　　他袖子壹轉，將原先擺放在祭壇上的眾多寶物重新放了出來。
　　龐大的光形存在掃了壹眼，滿意道：“雖然少了那個龍鳴水晶，但我看到妳身邊的小妞已經在用它了，所以我就拿這些東西就行。”
　　柳平覺得它性格蠻好的，也不貪婪，給的秘密更是價值十足，便問道：
　　“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稱呼？不必了，幹完這壹票，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那光形存在道。
　　它放出壹道光，將所有寶物收起來，然後沖上虛空，消失不見。
　　柳平站在祭壇前，左右看看。
　　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再看，可以回去了。
　　“聽見了嗎？要變強，才可以抵達永夜盡頭呢。”安德莉亞道。
　　“我的主世界留在了夢中，也不知道要怎麽才可以變強。”柳平嘆息道。
　　“把婭娜她們都找出來，復活，妳的力量就回來了。”
　　“真的？”
　　“沒錯，她們正在世界化——妳快要擁有自己的世界體系了。”
　　“好吧。”
　　柳平牽著安德莉亞，伸手去碰那根漂浮在半空的世界線。
　　唰——
　　世界線壹縮，將兩人拉扯進虛空，瞬間消失不見。
　　廢墟集市。
　　那個組織的總部所在之地。
　　稚天女還沒回來。
　　畢竟如果要戰鬥的話，是很花費時間的。
　　柳平避開了戰鬥，提前壹步回來，所以就想著再選壹根世界線看看。
　　“選哪根？”他問。
　　“妳自己定，反正要選那種能回來的。”安德莉亞道。
　　“知道了，我就挑這壹根。”
　　柳平將手擡起來，輕輕觸碰壹根明亮的藍色世界線。
　　唰——
　　他和安德莉亞壹起再次傳送離開。
　　他們剛走了沒多久，稚天女便出現在房間裏。
　　“咦？”
　　稚天女鼻子動了動，輕聲道：“他們好像回來過……然後又去了另壹個地方。”
　　她擡頭看著半空漂浮的世界線，用桌布慢慢擦著手上的血跡，喃喃道：“那麽，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擦幹凈手，她再次抓住了壹根世界線。
　　唰——
　　她也消失不見了。
　　誰知她剛消失，柳平跟安德莉亞又再次出現在房間裏。
　　“沒想到是壹個集屍地。”柳平道。
　　“是呀，這個組織殺過的存在還真不少呢，那個存放屍體的地方真是讓人作嘔。”安德莉亞悶悶不樂道。
　　剛才自己和柳平傳送去了壹處全是屍體的巨坑，那裏的味道簡直太難聞了。
　　“這次妳來選吧，咦？稚天女似乎回來過。”柳平道。
　　安德莉亞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另壹邊的桌布上殘留的血跡。
　　“那家夥喜歡偷窺別人的念頭，反正我不喜歡她。”安德莉亞道。
　　她壹手拉住柳平，另壹只手朝著壹根世界線點了點。
　　唰——
　　兩人再次消失不見。
　　他們剛走，另壹道世界線閃了閃。
　　稚天女再次出現。
　　她疑惑的看看四周，鼻子再次動了動。
　　“剛才他們回來了嗎？還是之前就殘留的味道？”
　　“不管了，先把雙向的世界線走完。”
　　稚天女摸出壹個果子吃了幾口，扔在垃圾桶裏，伸手又握住壹根世界線，瞬間消失不見。
　　下壹瞬。
　　柳平和安德莉亞再次出現。
　　“這次收獲還不錯。”安德莉亞評價道。
　　“是的，沒想到他們有這麽大的壹個倉庫，可惜沒發現多的龍鳴水晶。”柳平道。
　　“有壹塊就夠了，”安德莉亞沖他笑笑，說道：“我很快就可以找回些許實力。”
　　房間裏傳來壹道呻吟。
　　兩人壹靜，同時朝垃圾桶的方向望去。
　　只見壹顆被咬了幾口的果實躺在垃圾桶裏，斷斷續續的發出呻吟。
　　“她又回來過。”安德莉亞道。
　　“效率真高，我們也要加快速度了。”柳平道。
　　安德莉亞看看那顆果實，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龍鳴水晶。
　　不行。
　　這個稚天女實力太強了，自己要加快汲取龍鳴水晶的力量，不然以後事事被她壓壹頭，那也太郁悶了。
　　柳平伸出手，輕輕觸碰了壹下某條世界線。
　　唰——
　　兩人直接從房間裏消失。
　　這壹次，稚天女倒沒有立刻出現。
　　顯然她也遇上了壹些事。
　　……
　　柳平輕輕落在地上，安德莉亞站在他身邊。
　　兩人剛壹出現，便有人迎上來，低聲說道：“廢墟集市的代表？妳們的申請已經通過，請進入歌劇院吧。”
　　柳平看了安德莉亞壹眼，點頭道：“好。”
　　那人在前面引路，柳平和安德莉亞跟在後面，走進了壹座美輪美奐的宏偉建築。
　　——這裏確實是壹座歌劇院。
　　柳平在前排的座位上坐下來，看著四周空空如也的座位席，以及空無壹人的舞臺，心中有些納悶。
　　這是幹什麽？
　　那名引路人已經在他身邊坐下，開口道：“眾所周知，跟夢境的溝通十分艱難，我們也不知道舞臺上會呈現什麽夢境，畢竟它是隨機的。”
　　“我知道。”柳平點頭道。
　　引路人繼續道：“所以能從隨機的夢境獲得什麽收獲，都要碰運氣，如果沒有任何所得，也不能怪我們歌劇院。”
　　“當然不能怪妳們。”柳平道。
　　引路人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說道：
　　“妳們已經付過錢了，今次前來是打算壹窺夢境嗎？”
　　夢境……
　　這樣看來，歌劇院能從真實世界查探夢境的情況。
　　有的人能從中獲得收獲，有的人卻只會看到毫無意義的夢境片段。
　　因為連歌劇院自己都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夢境片段。
　　“開始吧。”柳平道。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引路人站起來，沖著兩人行了壹禮便走了。
　　等引路人走後，柳平望向安德莉亞，低聲道：“看看也無妨，不是嗎？”
　　“是的，總歸是能幫我們了解壹下夢境與現實的關系，何況這並不危險，也不需要再付錢。”安德莉亞道。
　　兩人坐在觀眾席的第壹排，靜靜等待。
　　不壹會兒。
　　舞臺上開始出現輕柔的鋼琴聲。
　　模糊的光影不斷浮現。
　　引路人弓著腰，小跑過來，悄聲道：“馬上開始了，記住，只要不跟著夢境裏的人走，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切記！”
　　“知道了。”柳平道。
　　引路人點點頭，又弓著腰小跑到門口，打開門走出去，重新將門關上。
　　門外傳來了數道鎖鏈和門匙的轉動聲。
　　“我們被鎖在這裏了。”安德莉亞道。
　　“可能真的有些危險，做好防護也是應該的。”柳平道。
　　這時舞臺上有壹道聲音唱道：
　　“上帝說，女人啊，妳身體的每壹寸，都是男人的希望。”
　　柳平原本靠在椅背上，靜靜觀察著壹切，這時猛然坐直了身子。
　　上帝？
　　見鬼，自己剛才怎麽沒想到！
　　如果——
　　如果上帝知道有歌劇院這樣的地方存在——
　　上帝壹定會想方設法利用這裏，讓夢境中呈現出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因為上帝必然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抵達歌劇院。
　　上帝壹定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目睹夢境的片段！
　　安德莉亞湊過來，悄聲道：“這歌詞是上帝創造的嗎？”
　　“我猜是。”柳平道。
　　“真惡心。”安德莉亞道。
　　“不要小看上帝，上帝做事必有深意。”柳平道。
　　舞臺上，光影漸漸繁盛。
　　只見壹名女子站在舞臺中央，高聲唱道：
　　“有壹個被傷了心的鬼，寄生成人，”
　　“它的力量超乎想象，”
　　“那是眾生無法預料的終結，”
　　“神靈無法理解，世界也沒有準備，”
　　“它要抵達真實的所在了。”
　　“哦，就像女人壹樣，它會復仇嗎？”
　　“誰都不知道它的心意，”
　　“連它自己也不知道，”
　　“這就是女人。”
　　歌聲唱完，光影流轉，各種音樂聲齊齊放出來，曲調變得充滿了緊迫感。
　　柳平靜靜聽著，壹顆心緩緩下沈。
　　他聽懂了。
　　上帝說的是那個持旗者！
　　——持旗者找到了辦法，即將抵達永夜的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