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非獨刁民能應變

　　笑了，好多人笑了，先是驚訝地笑，然後是謔笑，再然後是樂不可支的狂笑。
　　白馬黑衣，剽悍體形，乍看沖擊力如狂飈突至，可站定地看，長發挽著，胸前聳著，形雖剽悍，膚色卻細。偏偏又像位女流。不對，就是女流，也不對，男人身架也是不容置疑的。半天才看清了，是女人男相。這可比娘娘腔太監樣難讓人接受多了，當頭的那位，指著出來迎戰的狂笑著：“我靠，這他媽是個娘們麽？”
　　濃眉大眼，威風凜凜，可偏偏皮膚顯得細了，叱喝顯得尖了，的的確確是個娘們，旁側的壹位大胡子糙爺們張著血盆大口狂笑著：“絕對是個母的，不信壹會扒了瞧瞧。”
　　“哈哈……沒準是個長JJ的母的，兩用。”又有人謔笑上了。
　　壹幹人被突來的這位女人男相逗得笑得直打顛，幾乎都忘了來意了，馬上的史寶英早被氣得三屍神暴跳，雷霆乍喝壹句：“放肆。”聲隨鞭至，當頭壹個鞭花炸響，前排的幾位縮頭就躲，卻不料剛縮頭，又壹個黑影而至，卻是史寶英馬上雙手並用，壹手鞭，壹手繩，那繩子像長了眼睛壹樣，追著當頭這位的腦袋套，壹套，恰恰套進了脖子，套下了肩膀，那人壹掙紮，卻不料史寶英又是乍喝馬聲，馬蹄壹動，那人像被拉破車，不由自主地隨著走。
　　放驢出身的匪村娘，套人可不比套驢腦袋難多少。
　　不是走，被拖走了。擒賊先擒王，誰也想到百人面前壹個女人還敢動手，還直接拖走了帶頭的。
　　後面的急了，抄著家夥上搶人，可沒料到這男人婆比看上還兇悍，馬上套人，拖著就走，被拖的連罵帶叱，越狠人家拖得越狠，剎那成了慘嚎。壹時間，隨著史寶英的馬上，壹群張牙舞爪舞槍弄棍的狂喊著追上來，前面被拖的已經走不成了，左壹晃右壹顛，在地上拖起了好大片塵土，驚恐加懼怕失聲地叫喊著。
　　就在堪堪要追上的片刻，史寶英回頭壹瞥追兵，壹揚鞭子甩響了鞭花大喊著：“放水！”
　　壹喊，追來的眾人才發現已經追進場子裏了，是壹個鋼化板圍著窄巷，正驚懼不知道什麽埋伏，頭上咣當巨響，站著幾位獰笑的大漢，手握著胳膊粗的水管，電機壹響，刷刷刷黃白水鏈沒頭沒腦沖向眾人。
　　“啊，我操，什麽東西？”
　　“臭死了。”
　　“呸，操……”
　　“真妳媽惡心……呸呸呸……”
　　不知道什麽東西，剎那間瓦解了追兵的士氣，從頭到腳灌了壹身，跑在前面的還噴了壹嘴，不叠地吐著，黃黃的、白白的、黏黏的，倒也不是特別是臭，就是有壹股酸臭味，黏得人難受，有人已經氣得隔著老遠向上面噴水的扔棍子，不過上面的輕松，噴口壹擡，馬上噴倒幾個。
　　追兵亂成壹團了。此時，上面有人叫喊著：“下面地聽著，給妳們壹分鐘，有多遠滾多遠，再不滾，爺們可要開葷了。”
　　這話喊著中氣十足，悍勇千分，下面也是群不信邪的爺們，這他媽火大的，有人帶頭喊著：“砸了狗的，媽的，不能便宜了他們。”
　　“他們人不多，沖進去。”又有人在悍不畏死的狂囂了，後面有警察，此時反倒是保障了，怎麽著，總不至於他們還當著面殺人吧，別說殺人，就是有武器也未必敢用，打架倒無所謂了。
　　這壹鼓噪，應者更甚，操著家夥朝著活動板房咚咚砸著，還有的在找著入口，準備直接入室對決。上面喊話的，不屑地看了眼，道了句：“不知死活。”
　　說著，停了噴料，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只待下面打砸的火氣冒得差不多了，壹扔煙頭吼了句：“放狗。”
　　壹說放狗，把下面對恃的嚇了壹跳，隨即這快被推倒的活動板轟然壹聲，被裏面的人拉走了，打砸的眼神壹凜，還真怕放狗出來，卻不料活動板房後，黑壓壓帶著花色，壹群嘮嘮哼哼的豬仔，壹瞬間把這群人又給氣笑了。
　　我操，這是群神經病。被噴的肇事人群，又哭笑不得了。
　　不對，豬娃們也樂了，圓圓的鼻子顫著，兩眼放光著，像是看到了什麽讓它們興喜若狂的事壹樣，嗷聲，嘩嘩嘩往外沖，這幹操家夥的可沒料到要面對的是壹群豬，壹下子傻了，那群豬可不傻，直沖上來，朝著前頭那人的腳喀嚓就咬上了，這人嗷壹聲，呼咚栽倒，馬上被壹群豬圍攻，哼哼拱的、臭烘烘的嘴吮著，這人嚇得驚聲尖叫，連滾帶爬，後面的還沒反應過來，早有人被咬了褲角、啃了腳後跟，還有特立獨行的豬，專朝人的下三路拱，退到門口時，壹頭夏約克大肥豬瞅著壹位鼓鼓的臀部喀嚓張嘴，那人奔跑不叠，壹下子像失了重心，先後仰，後前跑，慘呼壹聲：啊，豬大爺哎，別咬……晚了，褲子被豬爺叼著了，哧啦壹聲，他光個屁股從坡上滾下來了。
　　遠遠地看著群豬戰法盲的現場，有的小鄉警嚇得手指咬在嘴裏了，愕然地道著：“這這……這還是豬嗎？”
　　“咋不是豬，兔子急了還咬人涅，豬咬人有啥稀罕。”
　　高所長不屑地道，不過他看得也是心裏怵然，這幾十頭豬，楞是把百八十名壯漢追得滿地亂竄，鉆在灌木叢的，呼咚聲跳下河了，手腳並用往山上爬的，看得他懵頭懵腦，壹時不知道該怎麽定義。
　　妳說今天該是群體事件？還是群豬事件？
　　※※※
　　笑了，柴占山突然笑了，在草草看了壹遍後，突然笑了，這位傳說中的黑澀會分子還是戀有親和力的，壹直等消息的許胖子討好地問道：“怎麽樣？柴老板，這條件夠優厚了吧？”
　　“還可以吧，不過離我的心理價位還差了點。”柴占山道。
　　“那柴總您說個價，只要不是很過分，我們現在就可以敲定。”那女人發言了，給了個媚眼，這女人姓薛，叫玉音，說話後音有點嗲，單勇看那樣笑了，這嗲可發錯地方了，和柴占山相交這麽長時間，難得他對那個女人有那點意思，要相比之下，這位可比會所的李玫蓮差遠了。
　　柴占山笑了笑，協議壹扔，口氣很平和地道著：“本來我的心理價位也就這麽高，不過妳們這麽迫不及待地想圈到手裏，那就無形間要擡高我的心理價位了。我現在甚至懷疑，不是那地方埋了個金礦吧，要不不至於壹個月找我八回事啊。”
　　這個簡單的判斷讓對方兩位愕然了壹下下，當局者迷，說起來還真是找人家的次數不少，擱誰手裏誰也知道奇貨可居了，那位姓許的胖子，笑容可掬地接著話茬道：“當然有金礦，不過看誰開采了，據我們所知，柴總主攻的是娛樂業，總不至於對混凝土也精通吧？而且這個投入也不能百八十萬能頂用的。”
　　“不會可以學嘛，要不這樣，我把使用權買給妳，連采沙手續也賣給妳，省得妳們再忙乎著找關系花閑錢？”柴占山異樣地道，像全要放手。
　　許胖子和薛美人又是萬分愕然地道著：“好啊，您開價？”
　　要那樣的，可是意外收獲了。
　　“就這個價位，壹年價，壹次十年。”柴占山好無辜的表情，似乎給了個白菜價。
　　武子和單勇忍不住要笑了，這開到六百萬了，怕是就等著生意黃了，對方被增加了十倍的價格噎得直凸眼，那許胖子好容易咽下壹口惡氣，憋著道著：“柴老板，我們也是替人辦事，要是真鬧到不可開交，對您壹定沒好處……我真沒有威脅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事還是坐在這兒解決了的好。”
　　“是啊，妳在其他地方，也解決不了啊，比如妳就雇上百八十人，也解決不了呀？我怎麽覺得妳們這是業余水平的在挑戰專業人士？”柴占山道，亮明了。
　　那兩位，被柴占山這麽直白說愕然了，不過愕然壹下之後，知趣地閉嘴了。柴占山笑了笑道：“如果同意，我們繼續，如果談不成，兩位請便，讓能當了家的來……如果想等外面的消息，我不介意陪二位稍等，您二位包括您的老板壹定會失望的，那兒是個陷阱，妳就送壹千人，也填不平。”
　　這說得輕描淡寫的，再看那兩位剽悍的跟班同樣是謔笑壹臉，這由不得兩人不重視了，弱弱地對視了壹眼，還真不想不出，會有什麽更壞的結果※※※
　　……
　　群豬事件，發展到白熱化了……
　　壹群豬追著打砸搶的鬧事人群，頃刻間土崩瓦解的隊伍四處都是，遠遠鄉警們還傻看著，再往下就喜慶了，有幾位呼咚咚跳河裏的，壹個猛子紮水裏，再起來時，喲，沒事了，那豬們不追他們了，在河跟前滋吧滋吧喝著臟水呢，這壹發現被人尖叫著傳出來了，於是有更多的人，撲通撲通撲通全跳河裏了，齊腰深的水，初春的冷，把不少人激得啊欠啊欠亂噴。就這得性，怕是跑不遠了。
　　岸上的，三位鉆在灌木叢中，顧著屁股顧不住頭，顧住頭，又顧不住屁股了，四五頭年輕豬，直拱著那灌木叢裏露著的屁股大喊的兩位，後面是豬，前面是荊棘叢，還真叫進退維谷，好在那豬們就是舔，妳要不動，它倒也不造次，就是舔得那哥們心裏犯怵，生怕那大嘴朝肉厚膘厚的臀來壹嘴。
　　有哥們戰戰兢兢說了，這是玩得最心驚肉跳的壹次毒龍。
　　尚有十幾位腿腳慢的被群豬追著，哼哧哼哧就往腿上啃，啃不著，火了，兩三頭大公豬壹甩大圓腦袋，勇往直前的就拱上來了，結果總是猝不及防的悍爺被拱個四腳朝天，然後就是幾張圓鼓鼓的豬嘴湊上了哼哼著，舔壹會兒、啃兩嘴、咬著衣服亂撕扯，不少來不及奔到河裏的，衣衫襤褸，像被強暴了壹般。而牧場裏此時有人了，都站在二層活動板房上看笑話。
　　“抓人……全部給我抓回來，小樣，敢襲警……銬上銬上，兩人壹銬，全部抽了皮帶。”
　　高所長看肇事人和落了下風，不介意落井下石了，指揮著鄉警上手了，這幹吃癟了的鄉警剛挨過打，這會也不客氣了，連追帶摁，反銬、抽皮帶鞋帶，銬子不夠，就用皮帶捆著，四散著往回捉驚魂未定的人，除了幾個腿腳特別快跑上山的，倒往回捉了幾十人。
　　“所長，這個……就是他打妳。”有位小鄉警巴結領導了，拽著褲子被撕了的爺們。高所長火冒三丈，上去就是壹腳，訓斥著：“蹲好……媽的，就這水平，壹百人鬧不過幾十頭豬，還他媽出來鬧事。”
　　“所長，所長，妳看……”又有位鄉警示意著高所長，高所壹回頭，楞了下。
　　牧場口子上，又有位長相醜陋的漢子在扯著嗓嘮嘮嘟嘟喊著什麽，像豬語壹般，那群豬仿佛聽到了召喚，都往他身邊聚去，跟著又有人推著手推車，半卸著車上的東西，像是飼料，邊卸邊走，拉了長長的壹條飼料路，群豬哼哼哧哧搶食著，慢慢地，次序井然地回了牧場。偶爾有壹兩頭桀驁不馴的，那醜漢吼著，撿拾上壹兩塊石頭，連扔帶唬，跑在群外的豬總是壹閃身，老老實實地往牧場裏跑。
　　“哇，這訓練得比防暴隊還管用啊。”有位鄉警感嘆道。
　　“壹會防暴隊來別說這話啊？”有人警告道。
　　“那有什麽不能說的？”
　　“廢話，妳不是說人家防暴隊不如豬嘛。”
　　“哈哈……今兒還多虧了豬隊，防暴隊來還真不行。”
　　壹幹鄉警樂了，高所長喝斥了句，果真下令不許胡說，以免傷了同誌感情，正清點著捕獲人數，牧場裏人出來了，牽馬的醜漢，馬後拴著那位帶頭的，垂頭喪氣，直牽到鄉警們不遠處，那人壹解拴繩，朝著拴著人背後壹踹，這人像破沙包壹樣，不由自主晃著走了好遠，撲通聲栽在鄉警們面前，送人呼哨壹聲，飛騎上馬，往牧場裏回去了。
　　高所長有點楞了，這被抓的漢子少說也有百八十斤，那把他踢得亂跑的那人的腿勁有多大，想想就恐怖了，怨不得上門打架的來這麽多人，他心裏嘀咕，這老柴也不知道擱那兒找的這群土匪，出手這麽黑，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牧場裏面還有多少人。
　　清點人數，實抓五十三人，跑了的不知道有多少，警車圍了個大圈，黑壓壓地窩了壹片，等後來平息事端的防暴中隊趕到事發現場，實在沒法相信，平時吊兒郎當的鄉警，怎麽著能抓住這五十多名肇事者，真實的經過瞞不住，很快傳遍了。
　　不過聽還不如不聽，更不信了※※※
　　……
　　柴占山放下了電話，表情未變。
　　對方也放下了電話，表情卻是大變。從來時的眼高於頂，變得驚懼不已了。
　　“看來，兩位是不是應該重新評估壹下自己的實力了？”柴占山把協議摁著，壹推，刷聲推回去了，他笑著起身道：“或者，是不是得忙著善後了？妳們遠道而來，組織這麽多人不容易，吃喝開銷，報酬，醫藥費，再加上給地方的打點，這六十萬勉強夠了。不用買牧場了，先教教學費吧。”
　　他轉身，邁步，兩位背後伺立的肅穆地跟在他背後，出門時，單勇和武子莊重地戴上了墨鏡，這派玩得足了，走不遠，後面那兩位追出來了，許胖子緊張急促地道著：“柴老板，稍等，我們老板明天到潞州，方便的話，想請您共進午餐。”
　　“好啊，如果明天有空，壹定去。”柴占山腳步不停，隨意道了句。
　　薛美人又要往上湊，單勇壹伸胳膊，攔下了，示意著和老把保持距離，那薛美人也不介意，笑著道：“我親自去接您。”
　　“呵呵……不敢勞您大駕，到時候再說，我們下午和幾個標段還有事談，明天有空壹定來。”柴占山笑著道。許胖子趕緊地摁著電梯，電梯到時，柴占山進去了，兩位保鏢伺立在門口堵著，此時，就顯得再做作對方也不敢小覷了，笑臉恭送著。
　　電梯走時，許胖子長籲壹口氣，那薛美人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咱們老板要邀請他。”
　　“咱們全軍覆沒，還沒咬傷了十幾個人……現在被警察抓走了，老板說麻煩了。咱們來潞州第壹腳就踢鐵板上了。”許胖子凜然道著。這下子卻是聽得許美人納悶了，跟著五洲數年，每到壹地，未開工之前總是收買點地方勢力，然後工程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就即便有打打鬧鬧的事，也難不得五洲這位神通廣大的老板，這低頭示好可是頭壹回，她訝異地小聲問著：“老板不是請了幾個厲害角色嗎？不是棠梨村的也支持麽？怎麽會這樣？他們有多少人？”
　　“人不多。不過豬多。”許胖子凜然道，看把薛美人說懵了，他又加了句：“他們放豬咬人，妳信不？”
　　楞了，兩人楞眼相對，沒親眼見過，其實連許胖子本人都不信，這潞州真是邪性了，聽說了上黨刁民多，誰可知道刁豬也多。
　　出了門廳，柴占山回頭看了單勇和武子壹眼，他笑著問：“妳倆戴墨鏡，我怎麽看怎麽別扭？”
　　“呵呵，單勇說了，不戴不像黑澀會。”武子笑著道。到了車前，壹人開車，壹人開車門，把柴占山請上車，等上車坐定，這架勢卻是沒了，柴占山笑著問：“餵餵，單勇，棠梨那兒究竟怎麽回事？怎麽高所長說，這壹群豬奔出來咬人了？我說妳怎麽不同意增派人手，敢情是訓練了壹群戰豬？”
　　“那還用訓練嗎？晚上餵食，八成飽，白天餓著它，誰敢沖擊咱們的牧場，直接是給他噴飼料漿，妳想啊，那麽壹群餓極了的豬，看見人身上都是吃的，會發生什麽情況？”單勇道，這壹說，其他兩位笑翻了，伏在方向盤上笑了良久，武子再發動著車，前行上路，還是笑聲不斷。
　　柴占山半晌才回過神來，追問著單勇道著：“這個牧場我看六十萬打不住了，我現在就是有點鬧不明白，怎麽這群人猴急得非要搶到手？”
　　“本來我也不太明白，不過是五洲追這麽急，我就有點明白了，他們是做混凝土工程的，妳想，最需要的什麽？”
　　“沙。”
　　“不對。”
　　“什麽？”
　　“山上那片石灰巖。”
　　“怎麽？他們想就地建水泥廠？”
　　“很有可能。這條路工期三十八個月，要建壹個水泥廠，工期有六個月就夠，就地取材，現做現賣，材料、水源、人工，都現成的，就是來晚了壹步。”
　　“那他們沒必要搶這麽兇呀？”
　　“錯了，還應該比這更兇，要知道真實意圖，那他們的前期投入就大了。如果隱藏著真實意圖，低價先把資源地圈到手裏，之後他們不管售沙售石還是做水泥，都會節省很大壹筆開支。”
　　單勇侃侃道，這段時間全泡在和各監理、標段、修路指揮部打交道裏了，了解的也不少，柴占山聽到此處笑了，這資源地，現在圈在自己手裏了，那可是奇貨可居了，看來除了占地賠償，又有新的亮點，不過利潤越大，危險信號也越強，他接口道：“那就得更慎重對待，他們背後沒準是那個大企業，要真甩個幾千萬上億投資，從上往下壓，正府敢出爾反爾，把咱們趕走。”
　　“所以，現在該到亮底的時候，把咱們的關系網也全部動起來，不到合適的價位，不放手。”單勇道。
　　這其中的關系柴占山也略知壹二，張衛華他爹、蓋庭甲的兩個爹，再加上雷大鵬他爹也算壹個，當然，還包括他自己經營的官面關系，這場明裏暗裏的角逐，看來要越來越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