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解決辦法

　　“妳認為他會怎麽做，克勞？”在特納離開之後，阿德裏安這麽問道。
　　“答應我們開出的條件的可能性比較大。”克勞德想了想之後這麽說道，“雖然他還有壹些反制措施，但那對我們不起作用，充其量就是多花些錢和時間。泰德也明白這點，再說掙得魚死網破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所以他最後很大可能會答應我們。當然，妳的那番話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說得相當有氣勢也相當的……囂張。”
　　“泰德進過軍事院校，骨子裏就有壹種不服輸的性格，加上本身也充滿著強烈的矛盾的進取精神，否則不會將TBS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所以以強勢的姿態宣揚自己的成就更能引起他的共鳴。”阿德裏安聳了聳肩膀，“不過在我看來，妳對CNN的誇贊以及透露出來的，當初選擇了更有發展前景的TBS而不是虧損連連的ABC時，讓他感到了尊重和滿足起的作用更大。我都還記得剛才我們稱贊CNN的24小時不間斷新聞是個了不起的設定時，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和自豪。”
　　“那是當然，這應該是他最具有價值的創意。”克勞德笑了起來，“但我堅持我的看法，畢竟，沒有事實做依據，強勢的姿態只會引起他那種人的反感。說到這裏，我不得不感嘆下，不過三年時間妳就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妳說得沒錯，艾德，在這上面的確是妳說會怎樣就壹定會怎樣，非常了不起！”
　　“妳也壹樣，克勞，沒有妳，AC傳媒的發展不會這麽迅捷，我們現在也不會和泰德商談收購的事情。”阿德裏安揚了揚雙手，“別再感嘆這些了，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頓了頓他才又道：“對了，如果泰德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妳打算怎麽安排他？”
　　“妳認為呢？”克勞德沈吟了下後反問道。
　　兩人對視了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副總裁。”
　　微微壹楞，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要將TBS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泰德必然不能繼續擔任TBS的CEO。”克勞德是這麽想的，而阿德裏安心裏轉的卻別的念頭。
　　“他太老了。”阿德裏安這麽說道，“雖然他不服輸，依然保持著進去精神，但有些觀念經過長時間得積累很難再改變，而接下來的幾年正是需要觀念不斷翻新的時代！”
　　雖然兩人的出發點並不壹致，但目的卻是相同的——方便將泰德·特納踢出去，如果有必要的話。這同樣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為。
　　“互聯網大潮？”克勞德看著阿德裏安這麽問道。
　　“互聯網大潮。”阿德裏安呷著咖啡點了點頭。
　　克勞德沒再說話，他知道阿德裏安壹直對互聯網充滿著，可以說是狂熱的信心，不僅和斯坦福那邊保持著聯系，還私下通過雷格特關註著幾個機電工程的大學生很感興趣——阿德裏安都沒對他隱瞞這些。
　　“對了，克勞，關於目前電影公司的旺盛勢頭，我有些建議想跟妳說。”阿德裏安這時又開了口，“雖然跟拉弗恩說就可以了，但我認為有妳的支持，起的作用可能更大些。”
　　克勞德做個請說的手勢。
　　“前段時間在談到這個的時候妳沒有進行詳細地說明，但我知道情況即使不是很差但也好不到哪裏去。”阿德裏安思考著說道，“所以我壹直在思考著解決方法。”
　　的確好不到哪裏去，如果不是通過收購派拉蒙成功進入維亞康姆的董事會，因為《辛德勒的名單》和某些猶太大佬搭上線做了幾筆交易，再加上還有父親的支持，很難說AC傳媒現在會面臨什麽情況。
　　“就像之前和泰德說的那樣，某些東西我並不懂，所以我只能從我的角度來進行思考，其他的就要靠妳補充。”阿德裏安說著做個手勢，“我們現在的情況是，勢頭過於高昂，那麽只要將其降下來就行了，而我的想法則是，大量發行壹些低成本的獨立電影。”
　　說道這裏頓了頓，呷了口咖啡後他才又繼續說了起來：“妳知道，我最開始制作的幾乎都是小成本的獨立電影，所以讓電影公司在獨立電影圈中有了不錯的口碑，所以我們可以借著這樣的口碑盡可能多的發行些小成本的電影。當然，這其中能賺錢的都是少數，大部分能保本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多的還是虧損，這樣壹來我們的上升勢頭，至少從數據上來看是被遏制了。至於虧損，這些電影成本相對都比較小，所以只要會運作——比如通過錄像帶收回成本——損失並不會太大，完全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妳知道的，避稅。”
　　“而且這樣做還有兩個好處。”眼看克勞德開口想說什麽，阿德裏安隨即舉手在空中按了按，“首先，我們可以繼續保持在獨立電影圈的優勢口碑，雖然大投入大制作將是趨勢，但絕不能因此丟下小制作電影；其次，小制作當中也會有高票房的電影，我已經親身證明了這點，再加上還可以充實片源庫，沒有理由不這麽做。”
　　“這都是理想化的狀態，對嗎？”克勞德想了想後這樣說道。
　　“當然，但妳得承認這的確是個可實行的方法。”阿德裏安聳了聳肩，“別忘了……”
　　“是的，我知道，其他的得由我們來補充。”克勞德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妳這家夥！”
　　“那就這麽說定了，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走了。”阿德裏安說著站了起來。
　　“這才幾分鐘就要走，今天準備和誰約會？”克勞德嘆了口氣。
　　“凱特，她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之前已經在電話上哄了壹遍了。”阿德裏安笑著回答道，“我正考慮和她出去旅行幾天。”
　　“妳這家夥……”克勞德搖了搖頭似乎覺得他的行為很不好，不料阿德裏安隨即用懶洋洋的聲音調侃起他來：“別告訴我，克勞，那天妳和那個德國模特在酒店了只是聊了壹晚上，或者妳想說，妳和那些模特都只是普通朋友？”
　　“那不壹樣，我只是玩玩而已，而妳現在……”克勞德做個手勢忽然閉上了嘴巴，阿德裏安伸手半開玩笑半警告的點了點他，然後哈哈笑著走了出去。
　　還是老樣子，壹點都沒改變。克勞德失笑了聲，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後才跟著走了出去。不，還是有改變的，而且改變了不少。在俱樂部外面目送阿德裏安的汽車離開後，上了自己車子的克勞德如此想著。
　　回憶下這三年的情況，即使是向來意誌堅定的他也不由有種做夢的感覺。
　　“我要掌控好萊塢！”這是阿德裏安當初對他說的話，那時候他只是以為開玩笑，而如今，他們已經有自己事業並為這個目標邁出了最為堅實的壹步。
　　克勞德都在記得阿德裏安當初質問他“是想按父親的規劃走下去，還是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時的冷笑，以及指著落地玻璃外的點點燈光說著“看看那些人”時的不屑，又或者描述互聯網前景時的神采飛揚。
　　坦率地說，有壹段時間他真的對自己這個死黨感到很陌生，他忽然醒悟想要振作完全能理解，他突發奇想為自己設定宏大的目標也沒問題，但壹個從來沒有碰過電影制作的家夥卻壹而再再而三的制作出低成本高票房的電影，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我從來不知道這孩子還會有這樣的才能，或許這真的是上帝的恩賜？”老羅恩裏斯曾半是驚喜半是好奇的這麽對克勞德說道。
　　不過這種陌生感並沒有持續太久，雖然阿德裏安無論言談舉止還是生活習慣都有那麽點改變，但還是克勞德熟悉的那個家夥，尤其是在問到為什麽能制作電影時，這個家夥很欠揍的回答了句：“因為我是天才。”
　　如果還是在斯坦福的時候，克勞德早把他放翻在地上，當然，更大可能是自己被放翻，阿德裏安可是很會打架的。
　　只是，最重要的原因卻不是這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家夥的獵艷嗜好基本上沒有改變過，不過是去了英國壹趟，就帶著個漂亮小妞回來了。
　　要知道當初在大學兄弟會的時候阿德裏安就以泡妞而聞名，每次兄弟會的派對都帶上或者帶走不同的女孩，雖然對於克勞德他們這樣的富家子弟來說，這樣混亂甚至有些糜爛的大學生活很正常，可依然傳出了“斯坦福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孩都和阿德裏安上過床”這樣的謠言，並且流傳甚廣。
　　這的確是謠言，作為死黨，克勞德對他的動向壹清二楚，雖然阿德裏安很喜歡泡妞，但還沒到那種地步。不過，謠言之所以能流傳的那麽廣也是有基礎的，某次NCAA的聯賽，華盛頓大學做客斯坦福，外面兩只球隊打的激烈，他和拉拉隊長也在更衣室裏戰得激烈，結果需要拉拉隊上場表演的時候半天找不到隊長，結果中場表演有多麽糟糕可想而知。還好具體情況沒幾個人知道，無論是阿德裏安還是那個叫吉婭的拉拉隊長都沒有因此受到懲罰。
　　當然，最開始克勞德並不是這麽認為的，因為以前的阿德裏安從來不會把女孩帶回家，所以他只是以為他想要安定下來，但這個想法在莫妮卡出現在阿德裏安身邊後隨即被推翻，克勞德發現自己的死黨既改變了又沒改變。
　　阿德裏安不僅把凱特帶回了家，還和莫妮卡保持著關系，同時還在外面偶爾玩玩壹夜情——雖然他不會主動說起，但只是克勞德詢問，他也不會隱瞞。這種情況下，阿德裏安依然保持著……嗯……“有原則的混蛋”的特質。
　　“有原則的混蛋”這個稱號可不是克勞德給阿德裏安的，而是當初那個有著壹頭漂亮的金發和姣好身材的拉拉隊長的評語。NCAA聯賽那件事如果不是阿德裏安委托學會生主席幫忙，吉婭未必不會受到懲罰，只不過……
　　“既然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當然要負起責任來。”那時的阿德裏安還沒有現在這麽成熟自信，壹副懶散的模樣讓他顯得頗為不羈，對於年輕女孩來說很有吸引力，所以吉婭在表示了感謝之後隨即就又開始脫起衣服來。
　　有趣的是，這個評語獲得了和阿德裏安有過關系的女孩的壹致認可，由此可見，阿德裏安的女人緣那是相當的不錯。
　　“如果她們確實要離開，我是不會阻攔的。”他現在是這麽說的。
　　見鬼，我幹嘛回憶這種事情？開著車的克勞德忽然失聲笑了起來。大概是因為最重要的壹件收購案終於要塵埃落定了吧，畢竟在他們構建的藍圖中，這是必不可少的部分。能在三年內將完全新建立起來的傳媒公司發展到這個地步，無論是誰知道了都會認為是奇跡。
　　“我為妳自豪和驕傲，兒子，為妳們兩個。”父親這樣說的時候非常認真。
　　如果不是阿德裏安鼓動他壹起創業的話，也許自己現在還在父親的公司裏打拼吧。克勞德這麽在心裏感嘆了句。從90年開始阿德裏安就壹直不斷給著他驚喜，他也很想知道接下來又會有怎樣的驚喜，雖然他對互聯網的信心不像阿德裏安那麽強烈，但在受到阿德裏安的影響後早早的就仔細研究過，對網絡的前景還是很看好的。
　　“我等著互聯網大潮的到來，希望不會讓人失望。”克勞德這麽咕噥了句，臉上浮現出了微微的笑意，這壹刻他莫名的湧起了無比的信心：我們會繼續創造奇跡的！
　　不過就在下壹秒，看了看時間的克勞德將註意力轉移到了其他方面。那個叫海蒂·克拉姆的德國模特大概是明天回紐約，今天還可以再約出來玩玩。作為阿德裏安的死黨，他怎麽可能對女人沒興趣，不過他不像阿德裏安有大把的空余時間，所以大多數時候都只是玩玩模特，這些女人是最容易上手的。
　　相比克勞德，阿德裏安雖然也是行駛在約的路上，心裏想的卻是公司的事情。關於大量發行小成本或者獨立電影的方法，是他在記憶當中找了許久才找出來的，獅門電影就是憑借這招，靠著B級電影的堆砌在好萊塢站穩腳跟並發展壯大的。如果不是那時米拉麥克斯已經在獨立電影圈裏有著極高的名氣，加上韋恩斯坦在好萊塢資歷深厚，說不定獅門還可以在這上面和他們分庭抗禮。
　　現在換成博思沃斯用這招效果必然會更好，靠著阿德裏安那幾部低成本的獨立電影，博思沃斯已經將米拉麥克斯在獨立電影圈內的影響分去至少壹半，如果拉弗恩操作得好，未免不能將這影響力進壹步擴大。同時還可以填充片源庫，損失也可以通過發行錄像帶減少到最低，還能在表面上遏制自己上升的勢頭，壹箭幾雕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這招時帶來的負面影響，比如獅門雖然在二線電影公司中占據了位置，跟可也差不多成了B級電影的代名詞，幾乎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制作。別忘了阿德裏安是做什麽的。
　　“如果早點想到的話，電影公司現在應該發展得更加壯大？”這麽想著的阿德裏安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
　　這次談判就這麽結束了，同時還解決了個重要問題，不過最終結果會怎樣都還需要時間。至於別的方面的事情，隨著3月份的到來，關於奧斯卡前瞻的文章越來越多，雖然很多人都對《辛德勒的名單》有著其他電影無可企及的優勢心知肚明，但為了表示公平依然大肆分析著別的電影的優劣。
　　不過在《辛德勒的名單》之下，最有可能的拿到最佳電影的則是《鋼琴課》，制作發行這兩部電影的博思沃斯少不得獲得了許多關註，有好事者在文章裏感嘆：在別的電影公司苦惱要如何為自己的電影拉票的時候，博思沃斯影業卻在苦惱要為哪部電影拉票，去年他們就是這樣，今年還是這樣，真是讓人驚訝。
　　這無形之中又將博思沃斯影業推到了壹個高度上面，但阿德裏安並不擔心，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再說解決的辦法已經定了下來，只是需要時間去執行罷了——在這上面，沒有什麽辦法是可以立即見效的。
　　拉弗恩始終按照阿德裏安的吩咐為《辛德勒的名單》做著公關，同時還有湯姆·漢克斯的最佳男主角。漢克斯在本屆奧斯卡雖然有優勢但又沒有絕對的優勢，同時的提名的利亞姆·尼森就不用說了，愛爾蘭人，又是第壹次提名，出演的還是博思沃斯影業制作的電影，基本上可以忽略了；而安東尼·霍普金斯已經拿過壹次影帝，除非已經間隔得太久又或者表演無可挑剔，否則很難再拿壹次；至於勞倫斯·菲什伯恩，膚色已經決定了現在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大的對手還是丹尼爾·戴·路易斯。
　　這個家夥有資歷有演技，加上《因父之名》也獲得了許多好評，對漢克斯具有相當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