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大選

　　這件事情要追溯到98年，在那之前MCM還只是二流唱片公司，哪怕已經推出過壹些不錯的歌手和組合。但當布蘭妮和克裏斯蒂娜橫空出世後，頓時變得讓人矚目起來，也成為了許多年輕歌手向往的地方，於是在98年的某壹天，原本應該和幾位朋友組成樂隊擔任吉他手，並包辦大部分詞曲的21歲的艾倫·凱米加入了MCM成為壹位實習生。
　　實習了差不多半年之後，因為表現還算不錯，隨即成為了正式員工，並參與了布蘭妮和克裏斯蒂娜的幾張專輯的制作，然後開始提筆寫歌，而他寫的第壹首就是《wherever you will go》。確切的說，應該是《wherever you will go》的原型，諾頓聽了之後覺得還不錯，正好阿德裏安在為艾薇兒新歌想辦法，於是他就推薦了過來。
　　盡管部分旋律和歌詞不和原版的不太壹樣，但還是輕而易舉的勾起了阿德裏安關於《wherever you will go》的回憶，這首歌當初也是流傳甚廣，如果不是樂隊的知名度不夠高，也沒有壹個好的唱片公司運作，以至於發行差不多兩年後才開始打榜，取得的成績不會這麽差。
　　自然，阿德裏安買下了這首歌，諾頓和凱米也在他的建議下進行了完善，最後的成品和原版幾乎沒什麽兩樣，不過因為是給艾薇兒準備的，所以部分歌詞做了修改，以便更符合女歌手的身份。得到阿德裏安認可的凱米也因此在MCM安穩的呆了下去，至於The Calling……反正阿德裏安手中的“血債”也不止這壹起，不用太過在乎。
　　這首歌在99年年末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主要是艾薇兒的生日——拖到了今年的9月底才發行。這並無所謂，反正歌曲已經拿在了手中，想什麽時候錄制發行就什麽時候錄制發行。
　　雖然艾薇兒很想讓自己的處女作是由阿德裏安和諾頓合作的，但對於這首歌還是非常的喜歡，尤其是副歌部分。
　　“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我喜歡這種吼出來的感覺！”錄制的時候少女不止壹次的對阿德裏安如此興奮地說道。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唱歌都有壹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在唱副歌的時候中氣十足的吼出來，那種咆哮的宣泄的感覺輕而易舉的就能勾起聽眾的共鳴。這是她的優勢也是她的劣勢，優勢在於這樣激情洋溢的演繹非常容易吸引年輕的樂迷，而劣勢在於她始終這樣不改變的話也很容易流失人氣。
　　不過不著急，現在離那個階段還早，她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用自己的方式愉快的唱歌，以後再慢慢根據市場反饋來調整好了，別忘了還有阿德裏安。如果不是相對熟悉艾薇兒的風格的話，他也不會決定用《wherever you will go》做她的首張單曲，而且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少女和這首歌非常的契合，發行之後迅速闖入了《公告牌》top100的前十。
　　這在現在可是個了不起的成績，要知道隨著克裏斯蒂娜在上個月月初發行新專輯之後，《公告牌》top100的前十就成了她和布蘭妮的天下。阿德裏安又將諾拉·瓊斯的幾首著名歌曲“挪用”給了她，再加上壹些能夠回憶起來的和她風格比較相近的不錯的歌曲，以及背後的音樂團隊進行量身打造，克裏斯蒂娜今年的新專輯推出後也大受歡迎。
　　當然，在銷量和受歡迎程度上她還是比不過布蘭妮，到目前為止，布蘭妮的新專輯在全球範圍內已經賣出了2500萬張，突破3000萬的銷量指日可待，而在同樣開辟出東亞市場的情況，盡管發行的時間相對落後，克裏斯蒂娜新專輯的銷量也才剛剛邁過了1000萬的關卡。
　　不管怎麽說，兩人在top100上競爭得非常激烈，阿德裏安當初決定要讓布蘭妮的所有歌曲都登上《公告牌》的排行榜榜首，還絞盡腦汁收刮了那麽多好個，自然不會允許失敗。事實上除了那三首輕搖滾歌曲只能登上同樣類型榜單的榜首外，其他七首歌曲都在top100的第壹上走過壹次，而給克裏斯蒂娜準備了的歌曲雖然不是那麽經典，但也都有著相當高的質量，再稍微運作壹番就有了現在這種情況：《公告牌》top100前十被布蘭妮和克裏斯蒂娜長時間占去了七、八個位置。
　　甚至，在上月的某壹周當中還出現過前十被全部占據的情況，布蘭妮占六個而克裏斯蒂娜占了四個，引起了音樂界許多人的驚嘆。很多音樂評論家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有單純分析音樂的，也有剖析兩位女歌手的，還有人懷疑數據造假，畢竟，MCM唱片或者說現在的環球音樂，和ABC有著相同的母公司。
　　不過最後這種情況阿德裏安早有所預料，所以盡可能的將數據制作得很透明，其他的也都加大了公關力度——這可不在規則之外——所以想要挑錯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總之，這個暑假裏，布蘭妮和克裏斯蒂娜成為了音樂界最為耀眼的兩位女歌手，她們在各種平臺上的競爭也壹直是小報和公眾津津樂道的話題，各自的歌迷也都為了維護偶像而在不同的場合中惡言相向。最高興的莫過於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有數據顯示，這個暑假中他們的飲料銷量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增長，尤其是百事，花800萬邀請布蘭妮擔任代言人真是太劃算了。
　　除此之外，埃裏克·諾頓也很高興，有了這兩張專輯的成績，新的環球音樂的藝術總監這個位置已經非他莫屬。
　　盡管布蘭妮和克裏斯蒂娜已經到了在唱片公司中見面互不打招呼的地步，但競爭的尺度也還是在壹定的範圍之類，在各種節目當中談及對方也都會誇贊壹番或者回憶下曾經在米奇老鼠俱樂部的日子，同時出席某個場合的時候也會做出親密的模樣，壹點也看不出破綻，女人天生就能演戲。
　　當然，在床上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特別是玩的很瘋的時候，兩個女人不把對方壓倒決不罷休。
　　好了又偏題了，在布蘭妮和克裏斯蒂娜稱霸top100前十的這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當中，其他歌手要麽避之不及要麽毫無競爭力，就算好不容易進了前十，也最多只能進到第七名的位置，現在壹個新人發行的首只單曲卻在短時間內突破了這個限制，在前十中取得了第五名的位置，怎麽能不叫人歡欣鼓舞呢？
　　當然，在那些有壹定閱歷的歌手和音樂制作人眼中，這並不是個好消息，這位新人和布蘭妮、克裏斯蒂娜可是同壹家唱片公司。
　　艾薇兒可不會去在乎這些，對於首只單曲能取得這樣好的成績，她除了高興和興奮之外已經沒有別的反應了，最後還是在克裏斯汀的提醒下才想起舉辦派對慶祝，不過也因此將地點放在了壹直寄宿的斯圖爾特家中。
　　“我認為妳應該在外面包個酒吧什麽的，這裏不覺得有些過於擁擠和麻煩嗎？”不會放棄機會的阿德裏安過來之後這麽問艾薇兒。
　　少女今天打扮得很有味道，因為單曲的成績很好，所以準備的MV方案也即將要提上日程，當初為她設計各種造型自然也可以用上了。於是就有了她現在披散著長發，穿著短袖體恤、牛仔長褲和帆布鞋，畫著適度眼影的模樣了。
　　不過回答阿德裏安卻不是艾薇兒，而且只有十歲的克裏斯汀·斯圖爾特。
　　“我可以看作妳是覺得，我們家很狹小很簡陋，不適合舉辦派對嗎？”克裏斯汀·斯圖爾特雙手叉腰做出壹副懶洋洋的模樣，不過剪著短發又是壹副中性打扮，有些不良少年的感覺，很有趣。
　　“當然不，我只是認為這裏是妳家，萬壹弄壞或者弄臟了什麽不太合適。”阿德裏安當即擺手說道。
　　“沒關系，反正來的人不是很多。”艾薇兒打起了圓場。
　　“好吧好吧，那麽說點其他的話題——克裏斯汀，妳以後要是再這樣打扮的話，當心沒人娶妳。”阿德裏安哈哈笑了起來。
　　“Uncle ED！”艾薇兒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不說了不說了。”阿德裏安在克裏斯汀的瞪視中舉起了雙手，然後拍了拍少女的胳膊，“恭喜，薇妞，相當出色，洋溢的熱情幾乎可以讓人融化了。”
　　“謝謝。”艾薇兒難得的甜甜壹笑，然後又想到什麽的輕咳了聲。
　　阿德裏安似乎沒有註意到這個，而是繼續說了下去：“第二首單曲我也已經有腹稿了，只要和埃裏克溝通下，相信很快就可以完成第壹稿，我認為這首歌同樣適合妳。如果這次還能取得不錯的成績，那就可以給妳籌備首張專輯了。”
　　“真的嗎？”艾薇兒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想，這點信用我還是有的。”阿德裏安挑起眉來故作不悅。
　　“不是，我只是……”少女有些慌亂的比劃著想要解釋。
　　“好了，我只是在開玩笑。”阿德裏安哈哈笑了起來，“不過有兩件事我要提醒妳，薇妞，首先，有時間多練習下鋼琴，第二首單曲需要妳親自彈；其次，準備寫歌吧，第壹張專輯裏無論如何都應該有妳親手寫的歌才行。”
　　雖然聽到要練習彈鋼琴時艾薇兒的臉色白了下，但後面那句卻又讓她變得高興起來：“沒問題！”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妳不表示下嗎？”阿德裏安這時眨了眨眼睛。
　　艾薇兒隨即扮了個鬼臉：“這個就是。”
　　說完拉著克裏斯汀就跑了，而且克裏斯汀還來了句：“再見，Uncle ED。”
　　從那壞笑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多半猜到這不是什麽好稱呼。阿德裏安聳了聳肩，也沒將她放在心上，倒是艾薇兒……雖然剛才只有壹瞬間，他還是看清了對方臉蛋上飛快閃過的局促。這種表現在上次的納帕尼之旅後就有了，阿德裏安大致能猜到艾薇兒的心思，不過對於這個以性格著稱的少女，就算能捕捉到對方的心思也難將其轉化為優勢。
　　阿德裏安從來不會因為和她關系不錯而忽略壹些東西，尤其是在經過去年的教訓之後，艾薇兒不是凱特不是莎拉，雖然也有弱點和缺陷，但性格上還是很自我的，不要看她在阿德裏安面前很活潑就以為這是她的全部，培訓的時候可沒少和老師爭執。
　　也是阿德裏安壹開始就很對她胃口，而且還親自登門拜訪邀請，否則想要讓她這樣對待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沒關系，時間總是有的，而且還有前世的記憶做參考，阿德裏安相信這個世界不會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這就是9月份的事情，然後剛進入十月沒多久，壹個難題就擺到了他的面前。
　　“涉嫌壟斷？”聽著克勞德的介紹，阿德裏安挑了挑眉。
　　“沒錯，涉嫌壟斷，FCC需要對這筆交易進行壹系列的審查。”克勞德嘆了口氣。
　　“真見鬼，他們怎麽不根據這個調查時代華納？”雖然已經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阿德裏安還是抱怨了壹聲。
　　“因為AT&T Broadband覆蓋率達到了38個州，而華納沒有ABC。”克勞德簡單的回答道，然後又補充了壹句：“不過這次華納站在我們這邊。”
　　“那是當然。”阿德裏安擺了擺手，如果不站在他們這邊，如果以後有人用同樣的借口對付華納怎麽辦？
　　從這點來說，舍棄康卡斯特而選擇AT&T Broadband是非常明智的，如果同時收購這兩家公司的話，毫無疑問會被反壟斷監管機構所阻止，而作為壹家缺乏歷史的集團，在這種情況下也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FCC給出審查期限了嗎？”阿德裏安隨即問道。
　　“沒有，連非正式審查期限也沒有。”克勞德攤開手，阿德裏安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上個月中旬，孩之寶終究沒能逃出他們的魔掌，成為了AC傳媒旗下的壹員，然後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克勞德正式向AT&T Broadband提出收購申請。這個舉動震驚了許多人，壹來才剛完成了對孩之寶的收購，馬上又瞄準了玩具公司無法比擬的超級目標；二來大部分傳媒業的從業人士都知道AT&T Broadband意味著什麽。
　　“他們太過冒險，我不認為收購AT&T Broadband是個明智的選擇。”默多克在接受某個采訪時談到AC傳媒的動作時如此表示。
　　而雷石東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私下裏卻有小道消息流傳說他向低下的人抱怨：AC傳媒那兩個小子太過狂妄。
　　總之，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這樁收購案，雖然AC傳媒壹直以來都顯得財大氣粗，收購TBS收購ABC收購環球，似乎從未為資金發過愁，而且他們也創造了不少的奇跡，始終運營得不錯，上半年第壹個季度所展示的虧損報表明眼人壹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有些事情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FCC隨後的叫停似乎也證明了他們的看法。
　　“就連雷石東也略微偏向別人。”克勞德解釋地說道，“盡管他向來看好我們，但他始終希望我們能夠穩步發展。所以，如果壹旦出現嚴重的挫折，他會毫不客氣的在第壹時間露出自己的爪牙。另外，康卡斯特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和我們爭奪AT&T Broadband的所有權。”
　　“這麽說，我們現在是‘四面楚歌’了？”阿德裏安忽然笑了起來。
　　“我討厭中文。”克勞德翻了個白眼。
　　“翻譯過來叫‘Besieged on all sides’，我覺得很形象。”阿德裏安不慌不忙地說道。
　　“各方圍攻？的確很形象。”克勞德偏過腦袋思考了下，“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們能拿到AT&T Broadband，哪怕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華納。”
　　“親愛的麥克唐納先生怎麽說？”阿德裏安忽然這麽問道。
　　“還能怎麽說，老狐貍，加西亞先生也是如此，目前局勢還不明了，兩位參議員是不會明確表態的。”克勞德又壹次的聳肩。
　　根據美國法律，參議員每州有兩名，而現在加州的兩位參議員都接受過AC傳媒的大筆獻金。壹般來說投資參議員比投資總統要劃算，參議員任期長，連任也相對比較容易，而且權力也不算小，每個大集團都在國會裏有自己的代言人。
　　不過，參議員們也不會單獨接受壹家集團的政治獻金，這並不是因為法律規定了政治獻金的上限——這玩意兒要規避起來太容易了——而是出於自身的政治前途考慮，還能將自己賣個好價錢，和某個集團完全綁在壹起的眾議員有，但參議員卻少得可憐，所以得到這樣的答案壹點也不奇怪。
　　“妳覺得今年的大選如何，克勞？”手指在扶手來回敲了兩下，阿德裏安忽然這麽問道。
　　“大選？”克勞德挑了挑眉，“具體情況要查資料，而且大選日還沒到，局勢並不是那麽明朗，不過戈爾在新墨西哥、科羅拉多等幾個共和黨傳統票倉的州並不占優，而小布什卻在俄勒岡、愛達荷等州有著壹定的優勢。”
　　“也許……”阿德裏安托著下巴慢慢說道，“妳可以派個私人代表，私下裏……和老布什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