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機會正合適

　　“看好了，三帶二。”莉莉將手中的撲克放到桌上，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爸爸，搖了搖手中剩下的牌，“報警了哦，只有兩張了哦。”
　　“嗯……過。”皺著眉頭掃了幾眼手中的撲克牌，阿德裏安用無奈的語氣這麽說道，然後看向坐在對面的凱特。
　　“不要。”凱特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依然精致的臉蛋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同時將手中的牌扣在了茶幾上。
　　“Yes！壹對三！”小家夥歡樂的高呼了聲，將手中的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咯咯笑著迫不及待的去拿放在另壹邊的紙條，就要往自己爸爸臉上沾去，甚至還揮舞著胳膊：“快點快點，不許耍賴，爸爸！”
　　“妳就這麽喜歡做這個嗎，莉莉？”阿德裏安忍不住這麽問道，他的臉上除了兩只眼睛，別的部位已經貼滿了紙條，壹條條的垂下，就像碎紙機裏箱子被倒在了頭上。
　　“少啰唆，等我貼上再說啦。”小家夥很不滿的嚷道，伸出舌頭在紙條上來回舔了好幾下，等唾液將壹端浸透之後，又仔細觀察了爸爸的臉龐找準了位置後，才舉起手來啪的壹聲將紙條貼到了他右邊的鬢角處。
　　“既然是爸爸發明的遊戲，當然應該由本人來多嘗試幾次才行。”做完這壹切，再仔細觀察了下，莉莉滿意的拍手說道。
　　看著女兒那得意洋洋的模樣，阿德裏安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好吧，當初就不應該教她鬥地主和貼紙條的懲罰，不過……他忍不住又看了壹眼同樣在臉上貼著紙條，但數量遠遠少於自己的凱特，她依然壹臉平靜的洗著牌，不過嘴角還是微微往上翹了下。
　　“好了，寶貝兒，該睡覺了，已經很晚了。”阿德裏安這麽說道，小家夥聳了聳肩，跟著對爸爸舉起了雙手。
　　“妳都多大了，還要我抱著妳去臥室？”話雖如此，他還是將女兒抱了起來，在她臉蛋上親了親，壹路往樓上走去。
　　來到小家夥的臥室，為她整理好床鋪，又監督她洗漱完畢，直到她爬上床後才起身離開：“晚安，親愛的，做個好夢。”
　　“爸爸。”莉莉忽然叫住了他，眼睛在幽暗的房間裏忽閃忽閃的，“妳今天會住在這裏嗎？”
　　“這個……”阿德裏安抓了抓腦袋，“這個得由妳媽媽來決定。”
　　“好吧！”小家夥嘆了口氣，“妳要什麽時候才能把媽媽勸回去啊？壹點都不像平時的爸爸。”
　　“哦？”阿德裏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平時爸爸是什麽樣子？”
　　“嗯……”莉莉剛要說話，忽然又露出警覺的神色，上下打量了爸爸壹眼，忽然呼的將被子拉過頭頂，“我要睡覺了。”
　　眨了眨眼睛，阿德裏安失笑著走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好吧，就像小家夥不說他也猜得出來，大壞蛋，總是欺負媽媽，總是掌控壹切以為自己無所不能balbalbal……這些要麽來自莉莉自身的總結，要麽來自凱特或者查理茲她們的灌輸，壹點也不客觀，不過……
　　阿德裏安突然發現，這可是個大問題，現在倒還沒什麽，但是等小家夥到了叛逆期，那就難說了。孩子的成長從某個角度來說就是壹個弒親的過程，從對父母唯命是從到壹步步建立自己的人格和三觀，這個過程必然要不斷的否認父母。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誰天生就完全屬於誰，哪怕是孩子和父母，阿德裏安能將女人們拴在身邊也是用盡手段，加上壹圈壹圈的光環和強大的權勢才做到的。所以家庭教育非常重要，這關系到孩子能否成長為壹個出色的人，父母總是想要孩子按他們給她規劃的方式成長，因為這對她有好處，但孩子們卻更願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哪怕是錯誤的，因為她是壹個獨立的個體，這都是壹種本能。
　　所以，壹旦處理不好，沖突就在所難免。阿德裏安就壹直很小心的在莉莉以及女兒們面前，營造著壹個威嚴又和善並喜歡溝通的父親形象，只是看起來後兩點做的不錯，但第壹點嘛……誰讓孩子們有那麽多阿姨呢？
　　這種情況下，阿德裏安對女兒們的心理狀態就把握得不會很準，到時候很難說進入叛逆期的莉莉會有怎樣的變化，那個時候他和小艾瑪的事情要是不小心被抖了出來……
　　不告訴莉莉，爸爸和艾瑪姐姐發生了什麽是他和凱特、小艾瑪分別商定好了的，誰也無法預料小家夥的反應，她雖然早熟但年齡還是小了點，所以為了防止出現什麽變故，約定暫時對她保密，等她稍微再大點，有基本完善的三觀了再說這個也不遲。
　　“即使如此，也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走下樓來的阿德裏安這麽咕噥了句。
　　“妳在說什麽？”還在收拾著客廳的凱特擡起頭來問了壹句。
　　“嗯……沒什麽！”阿德裏安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我在說媒體，他們總喜歡誇大壹切，連那些知名度最高的幾家正經報刊也是如此。”
　　“他們不是妳養的狗嗎？”凱特小小的譏諷了下。
　　“不全是。”阿德裏安聳了聳肩，“早知道那些家夥會把我的名字寫到上面，我當初就應該仔細的聽他們講，而不是隨便點頭。”
　　“這就是自作自受了。”凱特看了她壹眼，語氣中的譏諷味道更濃了。
　　阿德裏安忍不住翻了翻眼睛，都這麽久了她卻依然如此不客氣，不過話說回來，這也的確算是自作自受。整件事其實很簡單，雖然十月份是電視劇旺季和第二個電影淡季，但選擇在這個時候上映的電影依然不少，比如莉頓·梅斯特擔任女主角的《錄取通知》這種成本不高的校園喜劇。
　　當然，因為萬聖節就在月底，所以恐怖片也有不少，其中就有……博斯沃思新推出的壹部驚悚血腥的電影：《電鋸驚魂》。
　　之前就說過，這部電影在前面幾十分鐘都相對比較平庸，和壹般的恐怖片沒有太多的區別，也就在懸念上做得比較好。但最後那壹分鐘，當原本是屍體的老頭從地上爬起來宣布遊戲結束的時候，陡然讓整部電影的層次上了個臺階。
　　這種帶震撼性的，將所有人包括銀幕前的觀眾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在前世都可以征服了99%的人，現在又怎麽回例外。所以，盡管電影上映後褒貶不壹，不少影評人還譏諷的稱其為，壹個自以為上帝的變態，通過殘忍的遊戲操作別人生死的庸俗故事，但普通人依然口口相傳這是年度最好的驚悚電影。
　　加上博斯沃思的新班底也日益運作良好，盡管《電鋸驚魂》沒有參加聖丹斯電影節之類的活動來提高知名度，但在他們的宣傳之下，上映第壹天就拿到了700萬的票房，輕輕松松收回了成本，那些評論自然也就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麽，既有口碑又有票房，而且投資還異常低廉的恐怕片就那麽幾部，既然不可能兼得，當然要利益最大的那壹塊了。但問題在於，他們偏偏在發行的時候，將阿德裏安的名字寫在了編劇那壹欄，盡管排在兩個編劇之後，但畢竟公開發行的。
　　這樣壹來就給了某些家夥機會，他們紛紛跳出來大肆攻擊——好吧，也不能說攻擊，反正就是在自己的專欄或者別的什麽媒體上不斷宣稱，《電鋸驚魂》這部電影的劇本完全不符合阿德裏安那王牌編劇的身份，這是壹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然後，他們再進壹步引導讀者往“王牌編劇已經開始露出走下坡路的苗頭”這方面進行聯想，以及發起討論，阿德裏安這樣壹個知名人物，大導演、慈善家、愛國者以及傳媒大亨，卻編撰了壹個宣揚無政府主義的故事是否合適。
　　有多少人喜歡就有多少人討厭，平時或許因為他的權勢或者因為他的作品，這些不喜歡他的人就算再不爽也只能按捺住，可壹旦抓住機會就少不得跳出來蹦跶兩下。
　　當然，這沒有多少實際上的用處，最多就是讓人惡心下而已，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壹位傳媒大亨。饒是如此，阿德裏安依然有種，怎麽說呢，躺著中槍的感覺。當初在討論這個劇本的時候，他用的是頭腦風暴的形式，事實上很多劇本他都用這種方式和別的編劇溝通，大家坐到壹起喝著啤酒聊天，然後妳壹言我壹句的將故事拼湊出來。
　　在討論《電鋸驚魂》這個劇本時，阿德裏安並沒有出聲，只是拋出壹個大綱後讓他們討論，然後時不時插上壹句將話題引到他想要的方向。整個過程當中說得最多的也就是最後，他問他們，如果將幕後主謀換壹個方式出場，比如最開始在場地裏設計壹個人被打死了爬在那裏，還流了壹地的血，到了最後卻當著留在房間裏那個人的面前站起來宣布遊戲結束，這樣是不是會更震撼壹點。
　　總之，除了這些大部分工作都是編劇們在做，只是到了電影制作完畢，準備放在今年十月上映時，博斯沃思那邊問阿德裏安，在宣傳時是否可以借用他的名氣。阿德裏安原本以為他們也就在宣傳時稱奇跡導演很看好這部電影之類的雲雲，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將自己的名字放在了編劇那壹欄，如果當時再詳細問幾句的話，他肯定不會同意。
　　“好吧，自作自受。”阿德裏安聳了聳肩，將這個話題岔開了，“說起來，妳打算這幾個月都休息嗎？”
　　“有什麽問題嗎？”凱特端起收拾好的盤子進了廚房，阿德裏安每次來這邊，她都不留傭人在家，所有東西都要自己收拾。
　　“當然沒有。”阿德裏安跟著來到了廚房倚在門框上，“我只是，覺得有個劇本很適合妳，希望妳能考慮壹下。”
　　“我已經有部片約在身了，艾德。”凱特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又怎樣？蘇菲也正在執導自己的首部長篇電影，但還是答應出演《達芬奇密碼》的女主角，只要向後稍微推遲壹下。”阿德裏安聳肩說道。
　　對於高票房電影，阿德裏安向來不會落下抓到自己手中，所以丹·布朗這部小說才出爐還沒有發售，他就讓人上門談改編權了。今年更是讓環球找夢工廠合作準備開拍，男主角自然是漢克斯，女主角自然就交給新晉影後蘇菲了。
　　盡管蘇菲開始向導演轉變，但時不時出演部質量上乘的電影對她並沒有壞處，因為阿德裏安的緣故，得了影後衰三年這種謠言根本沒有生存土壤。
　　“我會考慮的。”凱特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阿德裏安不由摸了摸鼻子，只好再次轉移了個話題：“那麽，再過兩天的聚會妳總要帶莉莉參加吧？之前兩次妳都推脫了，大家都覺得很奇怪。”
　　“妳難道沒有給我準備好借口嗎？”凱特終於回過頭來看了他壹眼，然後又迅速移開。
　　“當然，但每次都推脫了也不太好，不是嗎？”阿德裏安繼續勸說這，“參加聚會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妳壹直都還沒有給梅根建議呢。”
　　他口中的聚會自然就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之間的聚會，她們在壹起通過討論孩子增加彼此的感情，同時還可以交流下心得。就算不能讓她們親密得像壹家人，至少不會看彼此不順眼，放眼好萊塢甚至整個美國，也只有阿德裏安能搞出這種事情來。
　　這樣的聚會向來是定期舉辦，而且基本上無人缺席，直到凱特打破了這個慣例。她在因為小艾瑪的事情離開他的豪宅後，雖然經過幾天的糾結，最終在小艾瑪的激將和查理茲的引導下平靜下來，也同意莉莉住回去，但自己卻始終不和阿德裏安見面。
　　到目前為止已經快三周，十月也即將過半了，這期間的兩次母親聚會也同樣沒有參加。為此，阿德裏安不得不想辦法為她編造借口，將整件事情局限在小範圍不外傳是查理茲特意為凱特而提議的，而他也是答應了的。不過連續三次都不出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事實上，在凱特第二次沒去的時候，格溫妮絲就被其他人推出進行過旁敲側擊。
　　就在上周，凱特終於松口了，允許阿德裏安到這邊來看女兒——但不準過夜——即使依然沒有流露出要回來的意願，但也是個不錯的進步，阿德裏安自然抓住機會準備更進壹步，按接下來的計劃他就要去歐洲了。
　　“我會考慮的。”凱特依然是這句話。
　　“嘿，凱特，想要這樣打發我可不行。”阿德裏安叫了起來，“我需要確切的答案。”
　　“我說了，我會考慮。”凱特蹙起眉頭轉過腦袋瞪了他壹眼，“我不考慮的話，我怎麽給妳確切的回答？”
　　說完她馬上又將腦袋轉了回去，似乎多看他壹眼的欲望都沒有，所以凱特並不知道阿德裏安的嘴角翹了起來。
　　盡管只是短短十多秒鐘的時間，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角的猶豫之色，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說的考慮並不是敷衍之詞，她的確很猶豫，這真是……太好了！
　　“好了，凱特。”阿德裏安直接走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自己重生後的第壹個女人，她微微顫抖了下，隨即繃緊了身體，但沒有打開他的手，也沒有回頭。
　　“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回去的，有些錯誤我也絕對不會否認，但是……我還是希望妳能回去。”阿德裏安將腦袋放在她的肩上，“我知道這個要求既無禮又無恥，但我還是要這麽說，因為……這是我真正的想法。”
　　凱特沒有開口，但從後側面看去，她似乎閉上了眼睛，胸口也起伏不定，顯然非常的矛盾。
　　“我今晚可以留下來嗎？”阿德裏安隨即在她耳邊如此問道。
　　懷裏的女郎顫抖了下，順著後頸看去，她的喉嚨明顯聳動了下，呼吸也略變得粗重了些。
　　如此過了半晌，凱特才慢慢轉過身來，緊貼著擡頭看了阿德裏安壹眼：“……妳還是回去吧。”
　　說著她就要離開，但伸手卻沒有將他推動。
　　“別這樣對我，好嗎？”阿德裏安柔聲說道，摟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應該我對妳說這句話，艾德！”凱特變得有些激動，“每次都這樣，總是逼著我做選擇，總是逼著我做妳想要的選擇！讓開！我警告妳，如果妳再這樣攔在面前，我就打電話報警告訴他們妳企圖強奸我！”
　　才說完這句話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再看阿德裏安，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危險起來。下壹秒鐘，不等凱特有所反應，他就抓著她壹把按在了廚房的桌子上，並將東西掃了下去，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住手，艾德！”凱特有些慌張的掙紮了起來，“放開我！”
　　“噓，凱特，小聲點。”阿德裏安帶上了壞笑，“別把莉莉吵醒了。”
　　說著，還像許多大反派壹樣，俯身在她臉蛋上舔了壹口。
　　“該死的，妳這個混蛋！”凱特又氣又急，兩只胳膊和兩條腿擺動得更加厲害，“警告妳，艾德，我在演動作戲的時候是接受過訓練的，壹旦踢中要害妳就死定了。”
　　盡管如此，色荏內厲的凱特並沒發現，自己的惶恐之中卻又帶著……壹點期待。
　　“沒關系，我不會讓妳有機會的。”阿德裏安哈哈大笑起來，抓住她的薄體恤猛的壹扯，居然就這麽豁啦壹聲的扯開了。
　　短促的尖叫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