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會摔跤的熊貓

網遊小說

23點44分。
空空蕩蕩的輕軌站,顧慎壹邊飛奔,壹邊低頭瞥了眼手表。
還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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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六十九章 舞會獵人

光明壁壘 by 會摔跤的熊貓

2023-12-2 17:59

  自由舞會之夜。
  禮堂的圓形拱頂檐下,垂落了萬千燈影,朦朧搖晃如柳枝舒展。
  坐在車內的江晚,用力攏緊自己的黑色禮服,即便車子暖氣開得很足,她還是覺得有些冷……是精神上的冷,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千千萬萬的燈光,人影,重疊在壹起。
  車窗外面的世界很嘈雜。
  車窗裏面卻壹片安靜。
  她回想著父母的叮囑以及教誨,這壹次的舞會十分重要,可千萬不能隨著性子,鬧出什麽麻煩……上次因為調查老城區的異常病患,回到南灣之後,自己被禁足了好久。
  壹下車,冷氣襲來。
  大都的秋天和冬天幾乎是連在壹起的,秋末之後就入冬了。
  “好冷啊……”
  寒風凜冽,江晚下車之前用力哈了壹口氣,揉了揉臉蛋,下車的那壹瞬間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高冷,深吸壹口氣,拎著禮服下擺,擡頭挺胸向著禮堂入口走去,像是壹只雄赳赳氣昂昂的白天鵝,人群紛紛為之側目。
  江晚精神抖擻,把今晚的自由舞會當做自己的戰場。
  “稍等……我們需要對您進行簡單的檢查。”
  入口處,壹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江晚皺了皺眉,心想這聲音怎麽如此的熟悉。
  她望向杵在大門口,那個手持檢查儀器,身著簡陋保安服,面帶口罩的年輕人,神情訝異道:“……小顧醫生?妳怎麽會在這裏?”
  ……
  ……
  顧慎心情很是復雜。
  他被老家夥三言兩語煽動地熱血澎湃,摩拳擦掌等著自由舞會到來……結果就等到了壹身保安服,沒有請帖想要進入自由舞會的方式是什麽?
  很簡單,成為舞會的保安……
  他已經想到了鬼話連篇的周濟人下次見面會對自己打什麽雞血了。
  “想成為舞會的獵人麽?”
  “先從保安幹起吧!”
  唯壹值得欣慰的,就是自己還有壹個陪同……宋慈也換上了這身樸實無華的保安服,兩個人壹起檢查入場來賓的隨身物品,實際上是按照名單,校驗核對晚會入場者的信息身份是否屬實。
  雖然熟人並不多,但為了防止被認出身份,顧慎還是選擇戴上口罩。
  但……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顧慎沒想到江晚也會參加舞會。
  轉念壹想。
  江晚父母是花幟董事會的成員……她收到請帖也是情理之中,反倒是自己出現在這,顯得十分突兀。
  他訝異道:“都這樣了……妳還能認出我?”
  “可是就是很明顯啊,壹眼就能認出來了啊……”江晚連忙壓低聲音,困惑道:“小顧醫生為什麽會在這當保安?”
  “兼職……兼職……”
  顧慎找了個借口,連忙敷衍地誇贊道:“不愧是幹記者的,好眼力。”
  江晚笑了笑,然後認真道:“對了,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感謝妳呢。小顧醫生如果很缺錢的話……可以來找我,不用幹這種兼職的。”
  “多謝好意。”顧慎故作受寵若驚,鄭重道:“等舞會結束後我會考慮的。”
  江晚離開後,宋慈腆著臉湊了過來,他不懷好意地模仿著江晚剛剛的腔調,道:“小顧醫生~”
  顧慎起了壹身雞皮疙瘩。
  “剛剛那個妹子……妳們倆有情況?”
  “屁嘞。”顧慎沒好氣道:“這是我以前診所的客戶,幹幹凈凈的醫患關系。”
  “能參加舞會的,身份可不簡單啊。”宋慈意味深長道:“妳小子應該打了十八年光棍吧,大富婆不考慮考慮?”
  “不好意思名草有主。”顧慎難得嘚瑟了壹下,道:“妳還是操心操心妳自己吧。”
  宋慈呸了壹聲。
  他挑了挑眉,本想說些囂張狂放的豪言壯語,類似“我與南槿已經情定終生”之類……還沒開口,陡然瞥見了遠方的壹道倩影,連忙收聲。
  壹輛加長版肯林停在禮堂紅毯外。
  周濟人戴著禮帽,身著白色西裝,單手杵著龍頭杖,另外壹只手挽著年輕女伴,盛裝出席,向著大廳緩緩走來。
  女伴正是陸南槿。
  師姐沒有再穿那件萬年長風衣,而是選了壹件蓬松的黑色紡紗長裙,露出雪白的肩頭,只不過她的氣場與江晚截然不同,裸露出的後背肌肉結實而緊致,還可以看到輕微的疤痕,那都是戰鬥留下的痕跡,即便穿了壹身公主的盛裝,依舊改變不了壹個戰士的氣場。
  宋慈看到陸南槿,隔著八百米就秒慫了。
  “嘖……”
  顧慎毫不留情地嘲諷道:“慫炮。”
  宋慈穩如泰山,淡定道:“那又怎樣?待會她還不是要把手交到我的手上,這位女士,請妳擡手——”
  ……
  ……
  “滴——”
  儀器檢查的功夫。
  周濟人對顧慎輕聲笑道:“辛苦妳了。”
  顧慎咬牙切齒道:“這就是妳想到的,讓我進入會場的辦法?說好的舞會獵人呢?”
  老家夥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配合檢查動作地擡起雙臂。
  “想成為舞會的獵人麽?”
  “先從保安幹起吧!”
  果然……與預料中的臺詞壹字也不差。
  “為什麽師姐就能進入會場?”顧慎嘆了口氣,“而我只能窩在這裏當個保安。”
  “南槿可是夫人的妹妹,花幟原始股裏可是有她壹份的……哪怕只是小小的壹份,也比那份請帖貴重太多。”周濟人眨了眨眼,狡黠笑道:“保安有保安的好處,待會我們欣賞演奏的時候,妳可以欣賞我們。”
  另外壹邊。
  宋慈咳嗽了壹聲,“這位女士,請妳擡手——”
  陸南槿配合地擡手。
  宋慈瞥見了某人長裙腰側別著的壹把短刀,他撓了撓頭,想開口說些什麽。
  “建議妳當做沒看到。”陸南槿神情平靜。
  宋慈再次秒慫,他長嘆壹聲:“好的……下壹位。”
  兩位難兄難弟對視壹眼,各自苦笑壹聲。
  忽然兩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遠方出現了壹道熟悉的身影。
  “趙公子好雅興,竟然會來參加今晚的舞會啊……”
  “趙公子已經好久沒有在大都露面了,聽說您前段時間在醫院治療?是因為得了絕癥嗎?”
  被眾星捧月包裹著的男人,面上掛著笑意,只不過是僵硬敷衍的笑。
  正是趙器趙大公子。
  他此刻正艱難應付著幾個家夥的“圍攻”。
  下車之後,趙器遠遠就看到了好幾個不懷好意的家夥,似乎就在禮堂外徘徊,貌似在等著什麽人……很明顯這些家夥是狗仔記者,自由舞會這樣每年壹屆的盛宴少不了狗仔們的身影。
  而每壹年的新聞風波總是會圍繞某個不爭氣的紈絝子弟。
  趙器很有自知之明地繞了壹段路,但最終還是被發現了,最後只能就這麽被迫壹路同行。
  他娘的……這幫家夥竟然真是在等自己。
  年年都是自己。
  不取笑自己,連新聞都不會寫了麽?
  趙器憋著滿肚子怒火。
  上壹次,在老城區夜行,被不知名的兩個野狗打了壹頓,到現在還沒揪出兇手。
  這些日子,他躲在醫院裏休養生息,好不容易把這張臉養好了,牙也補好了,結果趙氏出現了這麽大的風波。
  “趙公子,我們是大都晚報的記者,很多人都很關心妳的生活,有人說妳改過自新了,關於這壹點,妳可以出面辟壹下謠嗎……”
  趙器停下腳步。
  他咬牙切齒看著這幾個喋喋不休的家夥,然後深吸壹口氣,微笑道:“抱歉讓大家失望了……用改過自新來形容我,沒有問題,因為我的確已經不是之前的趙器了。這段時間我哪也沒有去……我的確在醫院呆了壹段時間,只不過不是得了絕癥,而是單純地被狗咬傷了。”
  圍著趙器的記者們有些失望。
  “對於妳的父親修改遺囑這件事情,妳怎麽看?”
  “無可奉告。”
  就這麽艱難走著。
  來到禮堂大廳,耳旁嘈雜聲音終於清靜壹些了……趙器松了壹口氣,總算是消停了。
  他整了整領帶,站在例行檢查的門口配合兩位安保人員進行檢查。
  耳旁卻響起了“滴”的壹聲。
  “不好意思,先生……這件物品違規了。”
  趙器皺起眉頭,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別著的那枚金屬胸針。
  他忽然覺得聲音十分熟悉,猛地擡起頭來。
  “宋慈?”
  趙器神情古怪,下意識往後晃了兩步……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他可是聽說了這廝的彪猛戰績,在江灘大壩壹打壹百,而且還打贏了。
  因為江灘的事情徹底鬧大,最後南灣和花幟兩位話事人出面,達成和解,當初因為陳凈壇而生出的那些糾紛也隨之告了壹段落。
  看到烏鴉,趙器神情有些發虛。
  “放心,我可不是妳那種小人……只是例行檢查而已,不會為難妳的。”宋慈神情淡然,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把那枚胸針摘了下來,“這玩意不能帶入會場,妳不介意我沒收吧?”
  “……晦氣。”
  趙器在心底默默開口,表面上風輕雲淡,“喜歡的話盡管拿去好了。”
  “這叫什麽話?”烏鴉淡淡道:“我還能占妳便宜不成?”
  “我只是想給妳壹個忠告,進去之後……別動歪心思。”
  “不然下場……就是這樣……”
  他伸出兩根手指,緩緩搓動胸針。
  壹枚鍍金胸針就這麽簌簌的被碾成了灰燼。
  趙器瞳孔收縮,他整了整衣襟,冷冷罵了壹句神經病,然後快步向著會場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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