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會摔跤的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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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點44分。
空空蕩蕩的輕軌站,顧慎壹邊飛奔,壹邊低頭瞥了眼手表。
還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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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八章 宮紫的奇妙冒險

光明壁壘 by 會摔跤的熊貓

2023-12-2 18:05

  北洲。
  落銀城要塞,這是北洲要塞正翼偏西側的第三要塞。
  這其實是壹座很大的要塞,雖然地理位置比不上牯堡那麽重要,但依舊是抵在前線的壹座大城……只不過這壹年來,落銀城要塞已經開始“超負荷運轉”了。
  原因很簡單。
  與之毗鄰的“披月城”,因為那座超大型災境的緣故,撤離了要塞內的所有居民,而落銀城便自然而然承擔下了“分流”的任務。
  這座要塞裏的軍團兵士,開始負責超長距離的輸送物資,以及維護兩座要塞的人員轉移。
  披月城只剩下了壹個空殼,因為維護災境的任務太過艱巨,第四軍團駐紮的壹年裏,就由落銀城來負責提供糧食,軍備物資。
  軍用重裝卡車的後備車廂堆滿物資,壹群人正在搬運貨物,壹個瘦弱男人夾雜在其中。
  他雙手捧著壹大箱鋼材,搖搖晃晃起身,還沒來得及搬上車。
  “姓趙的……妳他娘的快壹點!”
  後方忽然有人喊了他壹聲。
  是在催促。
  他連忙加快腳步。
  但不知從哪裏,傳來了狠狠壹腳,把他踹地向前撲倒。
  趙器狠狠摔在泥濘之中。
  他有些眩暈,回頭望去,眼冒金星,人影重重,壓根看不清是誰踹出的那壹腳。
  就算看清了……也沒有用。
  男人惘然回頭的無措模樣,被眾人看在眼裏,人群中傳出了嗤笑聲音。
  壹道渾厚的呵斥聲音在人群後方響起。
  “都楞著幹嘛!還不快點幹活!”
  這道聲音響起的那壹刻,圍觀看熱鬧的要塞兵士們重新開始搬運貨物,趙器也連忙起身,把摔了壹地的鋼材裝進木箱裏抱起,只不過慌亂前進之中,不知又是誰伸出了壹只腳,絆了他壹下。
  他再次狠狠栽倒,這次沒有那麽好運,下巴重重磕在卡車鐵皮邊沿……整個人昏厥過去。
  而再醒來的時候,並不是在溫暖的病房。
  而是在路邊。
  鮮血流了壹襟,瑟瑟冷風刺骨,傷口反而凍得沒有知覺了。
  趙器的嘴巴不斷打顫。
  卡車已經開走了。
  這已經不是第壹次了,在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人在意他……不會有人相信,腰纏萬貫的公子哥會被發配到這樣的地方受苦受難,而這個只會耍嘴皮,滿嘴跑火車的家夥,在壹開始來到落銀城工兵團的時候,試圖用自己的顯赫身世,來換取特殊待遇。
  很可惜,北洲的生存法則,不吃這壹套的。
  既然來了,就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事情。
  幫不上忙,就趕緊滾蛋!
  軍團裏的同袍根本不願意與他為伍,誰想要跟壹個毫無作用的廢物當搭檔?誰能夠把後背交給這樣的角色?哪怕工兵團所負責的只是普通的維修檢查工作,也沒有壹個人願意與趙器共事……而壹再強調自己卓越身世的趙器,最終換來了北洲軍士的唾棄和拳頭。
  如果不是“野犬”的命令,他早就被驅逐出城。
  工兵團根本就不想接納這灘壹無是處的爛泥……而負責這個小隊的隊長也默認了隊內的“欺淩行為”,因為趙器的存在,自己的小隊永遠排名倒數,如果這個家夥願意自己離開,那麽對大家都好。
  “嘶……”
  趙器捧著下巴,顫抖著找了個偏僻角落,靠墻坐好。
  他翻來翻去,翻不到壹根煙……
  就在這時候。
  有壹道身影,擋住了掠來的絲絲縷縷冷風,他並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蹲在角落裏的男人,而是默默遞出了壹根雪茄。
  雪茄?
  趙器根本就沒敢去接。
  在這種地方,雪茄是奢侈品。
  他怔怔擡起頭來,望向擋住風雪的那道身影,想要看清對方的面容,只見那人披著壹件單薄的披風,面容在逆光之中難以分辨。
  他重新望向雪茄,發現是東洲產的……
  趙器的第壹反應是低下頭來,環抱雙膝,顫聲說道:“妳認錯了。”
  他不相信在這種地方,還有好心人願意施舍自己。
  唯壹的解釋就是……他被認出來了。
  趙器寧願栽倒在泥濘裏壹千場,被鐵皮劃傷壹百回。
  也不想被曾經的故人認出壹次。
  那人笑了笑,問道:“恕我冒昧……妳是哪位?”
  這聲音聽起來是陌生的。
  趙器低下頭……他環抱雙膝,看著地面泥濘倒映出的骯臟面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
  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怎麽可能還有故人能夠認得出來?
  如果父親沒死。
  他站在父親面前……恐怕也不會被認出來吧?
  “抽吧。好東西,我身上就剩兩根了,妳壹根,我壹根。”
  那人淡淡開口。
  趙器顫著手,緩緩接過了雪茄,借著點火的功夫,他看清了眼前施舍者的面容,是壹個年輕的“冒險家”,之所以用“冒險家”來形容,是因為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滿是風霜,襤褸的披風,破舊的囊袋,看樣子已經跋涉了很久。
  而能夠抵達這種地方的,都不是普通人。
  這是壹個很厲害的超凡者。
  “先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年輕人神情復雜,輕聲說道:“不論妳如何招惹了他們,那樣的行為還是有些過分了……”
  趙器搖了搖頭。
  很顯然。
  那幫家夥不會在意自己……把自己搬到這裏的,就是這個年輕人。
  “妳是……東洲的?”
  趙器聲音沙啞。
  年輕人來了興趣,笑道:“怎麽看得出來的?”
  趙器撣了撣雪茄,低聲笑著說道,“瀛海獨產的雙金字塔,環徑180mm……這是很好的雪茄。”
  最重要的是,這款雪茄,只在東洲限量販出。
  這個年輕人大概率是東洲人,而且……很有錢。
  “妳也是東洲的?”
  年輕人微微壹笑,他忽然明白先前這個家夥,為什麽低著頭怕被自己看見……能夠認出這款雪茄,恐怕這個家夥有著壹段不願被人發現的過往。
  “不……”
  趙器沈默了壹小會,笑道:“只是碰巧,有所研究……”
  年輕人沒有追問身份。
  他與趙器蹲在墻邊,壹同享受著最後的兩根雪茄,片刻之後,再次開口。
  “恕我冒昧……我很好奇,妳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
  趙器真正的沈默下來。
  他的眼神都變得黯淡。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壹次,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他會找壹個地方睡壹覺,這些傷,這些傷不算什麽,大大小小的傷口淤青已經數不清了。
  睡壹覺……睡壹覺就好了……
  至於明天的生活?
  明天的生活,就是重復今天。
  這樣的日子,已經重復了很久,很久。
  他很想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年輕人”說謊,說自己會揪出那些欺淩自己的家夥,壹個壹個打回去……但話到嘴邊,卻是壹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是壹年前。
  他可能會銳評對方遞給自己的這根南灣產雪茄,再告訴這位遠道而來的家鄉公子哥,有錢的同時需要提升品味。
  但現在,他不會這麽做了。
  “還能怎麽樣?”
  趙器輕聲笑了笑,“就……就這樣咯……”
  意料之中的回答。
  年輕人蹲在墻角,抽完最後壹口雪茄,在煙霧和雪塵中瞇起雙眼。
  方才的景象,他看得很清楚,被人肆意踐踏,而默默忍受……這樣的人,怎會有雷霆壹怒?
  只是在看到那個畫面的某個瞬間。
  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的確覺得,這家夥有些眼熟。
  “如果不想在這待了,可以走的。”他把雪茄熄滅,輕聲說道:“沒必要勉強自己。”
  趙器垂首不語。
  他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那幫家夥希望自己滾出落銀城,最好是滾出北洲……自己當然也是這麽想的!
  可……怎麽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總是會想到趙西來那個老家夥,躺在病房的床上,最後望向自己的眼神。
  他總是會想到,顧慎砸在自己臉上的每壹個拳頭。
  挨打的時候,倒下的時候,醒來的時候……明明每壹個時刻,他都在告訴自己放棄,可最後卻咬著牙撐到現在。
  “不想走?”
  年輕人輕聲笑了笑。
  他壓低聲音,沈聲說道:“既然是東洲人……來到北洲,好歹混出點模樣,別讓這幫家夥看貶了。”
  趙器怔了怔。
  他剛剛想說些什麽,可再擡起頭,那個年輕人已經離開。
  ……
  ……
  宮紫離開了落銀城,行走在荒郊大雪中。
  他回想著方才蹲在墻角的那個可憐鬼,那張胡須拉渣的滄桑面孔,越想越覺得眼熟……他覺得這張臉,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的。
  “這個家夥……不會是姓趙吧?”
  宮紫駐足,往回眺望。
  雪勢太大,什麽都看不清。
  他輕聲嘀咕了壹句,繼續向著最終的目的地進發……他來到北洲歷練,已經整整壹年,這壹年來的修行,讓他收獲頗豐。
  除此以外。
  他此行北上的最大目的,就是去往前進城,尋找鍛陽大公。
  解除宮家的婚約。
  這件事情,必須要瞞著宮家才行。
  所以這壹路,他曲曲折折,彎彎繞繞,為的就是甩開暗中跟隨自己的“護道者”……在北洲偏僻要塞之間旅行,跋涉,飲雪披霜,狩獵荒獸,這樣的日子雖然疾苦,但卻給了他雪禁城內安穩生活所無法相比的刺激和新鮮感。
  沒有人知道明天的旅途,會發生什麽。
  潛心修行的這壹年。
  宮紫把自己宮家少主的身份盡數拋去。
  他告訴自己,這壹年,他就只是壹個追求本我的“超凡者”,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修行……如今,修行圓滿,也是時候抵達前進城了。
  宮紫沒有動用家族的封印物,也沒有動用家族的錢財,他在北洲的某個雪山小城鎮裏,發現了壹座私人當鋪,接著與當地壹位很有趣的大叔相談甚歡,痛飲壹場,進行了北洲流行的“絕對安全”的貨物交易。
  宮紫把狩獵取得的珍稀獸皮,換取了來路不明的北洲“俗物”。
  動用這些“俗物”,不會被家族追查來源。
  可以說……從上個月開始,宮紫已經徹底消失在家族的視野之中,獲得了所謂的“自由”。
  而最後這壹段去往前進城的旅途,也十分順利。
  三天之後,宮紫就抵達了前進城。
  這座北洲最為繁華的核心之都,在女皇陛下的打理之下,這座巨城彰顯著無與倫比的紀律性,這是和長野壹樣歷史悠久的人類文化古城。
  在六百年前。
  北洲建立了巨壁。
  而率領軍團抵抗巨壁之外秩序崩塌的那些人,則是匯聚在此,六百年歲月更叠,壹撥又壹撥智囊在前進城內編織出了北洲的宏大未來,並且將壹個壹個夢想都實現成真。
  這裏是人類的“進步之城”。
  飛艇懸空,浮板蔽日,由【深海】主導的可控源能聚變,給前進城帶來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巨大能源……這座城市仿佛是壹座冉冉升起的新生太陽,即便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億萬當量的能源,依舊不必擔憂枯竭的那壹天。
  因為與源能聚變所帶來的熱效應反饋相比,這座城市的消耗不值壹提。
  宮紫在前進城住下。
  他先是洗漱沐浴了壹番,如果要見“鍛陽大公”,那麽他勢必不能以這麽邋遢和糟糕的形象去面見……否則會被直接拒之門外。
  而重新換上了得體服裝的宮紫,沒有按照北洲的規矩,提前聯系鍛陽大公。
  家族丟失了自己在北洲的消息。
  現在應該正在搜尋自己的下落……
  聯系鍛陽大公,或許會讓家族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麽。
  宮紫決定登門拜訪。
  他準備直接前往鍛陽大公所在的莊園。
  ……
  ……
  “妳在胡鬧什麽?!”
  莊園內。
  隨著壹道怒喝,瓷盞破碎的聲音旋即響起。
  熱氣騰騰的茶水濺了滿地,鍛陽大公失手打翻了最愛的茶盞,他來不及去撿拾,只是沈著面色,望向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兒。
  他的神情壹半是憤怒。
  另外壹半,則是無奈。
  “父親……”
  鍛陽大公的女兒林笙跪伏在地,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輕聲開口,“如果您不答應,我就壹直跪在這裏。”
  這副場景,引起了莊園內許多下人的註意。
  廳堂之外,壹時圍滿了人。
  已經有人開始議論……小姐為何要跪在此地了。
  鍛陽大公的夫人闔世很早,在那之後未曾再娶,膝下也只有壹個獨女。
  他平日裏待小姐極好。
  幾乎是百依百順。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讓小姐如此長跪?
  “妳先起來……我們換壹個地方再談。”
  眼看人越來越多,鍛陽大公爵下意識蹲下身子,親自去攙扶,卻發現攙扶不動。
  女兒眼中是倔強頑固的眼神。
  “好……妳想要跪在這,就跪在這吧!”
  他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了這壹句話。
  而當鍛陽大公爵準備拂袖離開之時,卻忽地心軟了。
  他出聲斥散了圍觀的眾人。
  然後把廳堂大門合上。
  為了確保接下來的談話,不被外人聽見,他卸下了自己的扳指,向著空中擲出,扳指蕩出壹縷精神漣漪,將整間廳堂都封鎖得死死的。
  “妳這是……何苦?”
  鍛陽大公爵來到女兒面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鬧出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該要為父如何交代?”
  林笙聲音沙啞地說:“我也不想……只是與您說了數十次……您從未放在心上……”
  “妳那婚約,是二十年前,就已經定下!怎可輕易反悔?”
  鍛陽大公焦急說道:“宮家的那位嫡長子,到底哪點不好,妳好端端的要與他取消婚約?這讓宮家怎麽看我們?”
  林笙垂眸:“我連他壹面也未曾見過,我不會嫁給他。”
  “妳……”
  這般冷硬的態度,讓鍛陽大公怒火再次燃起,他擡起了手掌。
  林笙認命般閉上雙眼。
  只是等了片刻,依舊沒有動靜。
  她沒有重新睜開雙眼,只是聽到了父親的嘆氣聲音。
  “傻丫頭……有些事情,不是這麽算的。”
  鍛陽大公爵實在狠不下心。
  他看著女兒,眼中滿是心疼。
  自己就這麽壹個骨肉,怎麽忍心動手?
  “妳動動腦子想想……”
  “這幾年,北洲動蕩,有多少爵位被撤,有多少莊園被拆?為什麽咱們至今還能活得體面?”
  “若沒有長野宮家這些年來的默默支持,鍛陽這世襲罔替的安樂爵位,早就被陛下撤去,哪還有妳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妳喝的茶水,妳用的每壹餐?”
  鍛陽大公焦急說道:“妳總要弄清楚……妳現在享用的每壹件事物,究竟是誰給的。這是兩家祖上近百年的交情,才換來的福蔭。”
  “我寧可不要這福蔭……”
  林笙深吸壹口氣,說道:“我聽說光明城的事情了……既然孟家的那位可以悔婚,那麽我也可以。”
  光明城?
  孟家!
  鍛陽反應了壹下,才意識到女兒在說什麽……這是最近鬧得紛紛揚揚的壹件事情,整個五洲都聽聞了。
  光明城內的最大世家孟家,鬧出了壹件“醜聞”。
  孟家千金也鬧著要退婚。
  而最重要的是,她退婚的原因,是要嫁給外洲壹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鍛陽被女兒氣笑了。
  “孟家那位老爺子號稱是‘鐵腕’,這件事情傳出之後,‘鐵腕’被氣得病倒了,整個孟家壹片愁雲慘淡,妳難道也想讓我變成那樣?”大公爵捋起袖子,伸出胳膊,“林笙,妳看看,好好看看……為父比不上那鐵腕,為父的手臂是肉做的!”
  “宮家的那位嫡長子,若是殘疾,妳執意不嫁,我倒可以理解,可他去年拿下了長野新人戰的冠軍,可謂是人中龍鳳,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攀附……”
  說到這,鍛陽立即重申,“就算他是殘疾,只要人家對妳好,妳也不得辜負,須得好好照顧,付予體諒……”
  壹番言論,尚未說完。
  林笙說道:“我有心上人了。”
  她索性攤牌,十分認真地開口,“我不管宮紫究竟是何等的人中龍鳳,何等的優秀,宮家又與鍛陽爵位有何等的交集……我有心意所屬,我不想嫁給宮紫。”
  鍛陽大公爵怔怔呆住了。
  這幾年。
  兩家壹直都有書信往來。
  他也想讓雙方的小輩早些時候見上壹面。
  可宮紫和林笙的交集,上壹次還是在十年前,那時候兩人年齡還小,隔著屏風相見,沒過壹會就玩到了壹起,在他來看,這也算是“興趣相投”,只不過那時候雙方還不知道婚約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後的命運會產生何等的相連。
  隨著時間推移,宮紫成為宮家少主,他的時間越來越珍貴。
  雙方再想要撮合,宮紫便會以“時間緊迫”,來用作推脫。
  而如今……
  時間壹晃而過。
  鍛陽沈默下來,他這才意識到,時代的確變更的很快,壹張薄薄的婚約書紙,並不能像他們那個年代,將兩個並不相愛的人,栓在壹起。
  “公爵大人!”
  廳堂外傳來了壹道呼聲。
  有壹位傭人來到堂前,不敢打擾,低聲說道:“莊園外面來了壹位客人……他說,他姓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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