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會摔跤的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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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點44分。
空空蕩蕩的輕軌站,顧慎壹邊飛奔,壹邊低頭瞥了眼手表。
還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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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無聲的獻命者

光明壁壘 by 會摔跤的熊貓

2023-12-2 17:59

  看完了檔案。
  顧慎悠悠吐出壹口濁氣。
  壓力很大。
  白袖的檔案真的很完美,這份文件詳細記錄了他執行的每壹項任務。
  完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長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麽完美的年輕天才了。”
  顧南風也看了這份檔案,他認真說道:“在三所成立之前,【深海】沒有建立起中央數據庫,我們的信息還不完備,對於過往的天才們,也並不算了解。而白袖……可以說是數據庫建立以後,在東洲範圍內,所看到的‘最完美’人類。”
  最完美。
  這個詞很過分……可是偏偏用在白袖身上,不會讓人覺得不合適。
  無比強大的能力,以及無比強大的穩定性。
  這,就是完美!
  “雷界行者……”顧慎瞇起雙眼,緩緩問道:“這是什麽樣的能力?”
  “我們還不清楚。”
  “超凡譜系圖中,有且僅有白袖壹個例子,所以無法參考……而在外出執行任務之時,他也沒有展露全部實力,在【深海】捕捉到的畫面裏,白袖展露出的特質就是‘雷之力’。”羅胖子正色道:“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命名的,第三階段參悟領域之後,他修正了深海數據庫裏的信息,上傳了‘雷界行者’這個名字,即便是老爺子的權限,也只能調出這些。”
  聽到這顧慎已經明白了。
  白袖從未竭盡全力的戰鬥過。
  恐怕除了指導他的白家大人物……以及極少數的親近之人,沒有人知道“雷界行者”的真正能力是什麽。
  不過這也合理。
  自己的“熾火”,同樣是超凡譜系圖內唯壹的能力,甚至沒有特殊命名,在深海數據庫裏的信息就是“熾火”,溫度極高,歸屬於精神系。
  但實際上,熾火“吞噬源質”,“消化能力”的特性……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顧慎,也不可能輕易將其暴露!
  “這麽說來……雷界行者很可能不止是自然系的能力……”他默默留了個心眼。
  “妳可能不知道,白袖在長野的壓制力。”
  羅胖子神情凝重,道:“三所,五大家,所有年輕壹輩的天才,都被他壹人壓得擡不起頭……本來就是能夠越階而戰的S級能力,修行速度又奇快無比,如果他參加新人戰,那麽其他所有人都只能爭第二!”
  “不過在壹年前,白袖離開了長野……很多人都松了壹口氣。”
  羅胖子聳了聳肩,“其實仔細想想,這是壹件很諷刺的事情,白袖離開了,他們才有希望求得壹縷火種之夢,看看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為未來的神座。”
  神座……本就該是萬萬人之上的最強者!
  被白袖壓得頭也不敢擡……這樣的人,即便拿到了“火種之夢”,又真的能夠通過精神試煉麽?
  哪怕……這只是最簡單的壹關,恐怕也會輸得壹敗塗地。
  顧慎好奇問道:“那麽白袖離開長野,是去做什麽了?”
  “試煉。”
  羅胖子沈聲道:“沒有人知道他具體去了什麽地方試煉,白家對外宣稱是長野以北的凍土荒原,那裏環境惡劣,難以生存……但我聽說,這是白袖自己提出的要求,他想要壹人獨行,但白家壹定暗中派遣了護道者,進行保護,跟隨。”
  這樣的天才,白家不可能允許有意外發生,導致隕落。
  “對了……”
  羅胖子俯下身子,對顧慎眨了眨眼,“顧大師,妳調查他檔案,是不是算出什麽來了?”
  顧慎挑了挑眉。
  自從被守陵人官宣成為占蔔術傳人之後……自己的稱呼逐漸變得奇怪且神棍起來了……
  腦海裏響起褚靈的聲音,同時調出了實時的監控圖像。
  “友情提示,雪禁城北有很多人圍聚……”
  他瞥了眼圍聚人群,有白沈這麽壹道熟悉身影,當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顧慎心中嘆了口氣。
  心想今年還真是壹個“好運年”。
  想什麽,就來什麽。
  “白袖試煉回來了。”他看著羅胖子,平靜開口,“現在人們都在雪禁城門口等著他呢,對吧?”
  “沒意思……”
  羅鈺咕噥了壹聲,這是最新出爐的消息,白袖回雪禁城的消息誰也沒告訴,白家都沒有任何準備,看顧慎這小子的神情,壓根沒帶驚訝的……
  壹定是用占蔔術提前卦算了!
  ……
  ……
  白氏宗堂,等級森嚴,有嫡系壹脈,以及數十條支脈,因為家業太大,所以嫡系向來繼承家主之位……而支脈人員,則是由長老會支配,擴散到整個江北。
  五大家的制度其實大多都是如此。
  整個東洲江北,其實都在五大家聯袂掌控之中。
  時代會改變。
  而家族裏流淌的鮮血,以及鮮血裏凝聚的共鳴……卻是數百年來未曾改變的。六百年風雪滄桑,長野依舊是東洲最強大的大區,而高坐雪禁城的五大家,也依舊是江北真正的主宰者。
  今日雪禁城北,並不熱鬧。
  大雪落滿城頭。
  因為時值白氏壹年壹度的“祭祖”之節,許多長老都前往宗堂,而知曉白袖返回長野消息的,也只有寥寥數人,於是壹開始等候的人群只能算是冷冷清清。
  白氏宗堂的二長老披著祭祖時穿的制式大袍,頭戴高冠,雙手攏袖,就穿著這麽壹件格格不入的古老大袍,站在雪禁城頭,默默等待。
  如果時間倒退很多年……
  城門下呼嘯而過的不是汽車而是馬車,或許這身裝扮會很應景。
  “小袖子這次怎麽回來得這麽匆忙。”
  白沈來到城頭,與二長老並肩而立,笑道:“也不事先跟我們打個招呼……長野可是有許多人盼望著見他壹面呢,哪怕只是遠遠的見上壹面也好。”
  二長老神情肅穆。
  白沈挑了挑眉,隱約意識到了不對。
  或許是因為大雪未盡的緣故。
  雪禁城頭遠方有陰雲掠過,絲絲縷縷黑氣飛快繚繞,凝聚,黑雲覆蓋上空,有雷鳴聲逐漸響起。
  二長老是宗堂內壹手栽培白袖的人,他也是白袖最親近的人……
  關於白袖回來的消息,自己就是從二長老這得知的。
  不多時。
  雷電匯聚之後,許多人都得知了白袖回來的消息,許多宗堂忙著祭祀的白家人也趕了出來,人們慢慢向著城頭靠攏,想要壹睹風采。
  便在此時。
  “小袖子的確遇到了壹些事情……他已經先進城了。”
  二長老對白沈輕聲道:“陪我再多站壹會吧……他想要壹個人靜壹靜。”
  白沈心頭有些不太妙的感覺。
  “這是……怎麽了?”
  沈默了許久。
  二長老輕聲道:“白袖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壹場刺殺。”
  ……
  ……
  “讀書?出門?讀書……”
  壹片又壹片葉子,被白露從掌心挑出,進行著選擇。
  她總覺得今日心頭難靜,宗堂裏人越來越少,看樣子是都跑去迎接小袖子了,可怎麽自己卻讀不下去了?
  冥冥之中有不太好的預感。
  她合上書頁,站起身子,擡起頭。
  雪禁城上空有陰雲纏繞。
  雷電交加。
  宗堂內壹剎那被渲染成白晝。
  下壹刻,白露忽然看到了壹道熟悉的身影。
  壹個白衣少年。
  “……小袖子?”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白氏宗堂外空空蕩蕩,街巷壹片安靜,唯有銀杏樹簌簌作響。
  所有人都離開去迎接白袖了……而白袖,則是悄無聲息來到了這裏。
  雪禁城無數天才可望而不可即的那座大山。
  其實長著壹張相當稚嫩的娃娃臉。
  白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衣袖間卻有凝固的鮮血……
  血?
  白露怔了怔。
  白袖看到她,只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他徑直向著後院祭祖的祠堂走去,沒有驚擾到壹縷風,壹片葉,默默來到祠堂之後,白袖望向祠堂上供奉的壹個又壹個牌匾。
  他只是這麽默默地看著。
  眼中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什麽色彩也沒有……有的,只是平靜。
  ……
  ……
  “刺殺?!”
  白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了解的信息也很有限。”
  二長老輕聲道:“我只知道……對方計劃很周全,而且行事風格很縝密。在凍原荒野出手,壹擊不成,就退身千裏。”
  “可是小袖子的具體方位……只有白家才知道。”白沈神情逐漸變得復雜。
  “是的,這就是問題所在。”
  二長老說道:“準確地說,小袖子的信息,只有白氏宗堂的那麽幾人知道。”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足矣。
  “不……不可能……”
  白沈不敢置信,皺眉道:“宗堂內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白家如日中天!
  先有自己,再出白袖。
  未來兩個十年,簡直是雙星耀空!
  而白袖……則是比自己更優秀,更天才的人物,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甚至有可能成為……
  下壹位神座。
  “事實擺在眼前,妳我再不願意相信,也必須接受……有人泄露了消息,並且組織了這場刺殺,就在白氏內部。”
  二長老面無表情道:“這次刺殺只差壹些就成功了,‘渠龍’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替白袖擋了壹擊,死在了凍原,他臨死之前打傷了行刺者。”
  白袖離開長野之時。
  宗堂派出了壹位“護道者”……這是五大家數百年前就設立過的位置,隨家主制歷代傳承,類似於“死士”,“獻命人”,他們將性命奉獻給宗族,甘願化為光明下的陰影。
  白氏的護道者,與李氏神祠山的護道者,從職責上來說,不太相同。
  但所付出的東西,卻是相差不多的。
  他們同樣都是付出壹切。
  可以說……渠龍活著的意義,就是替白袖死。
  白沈額頭隱約有青筋鼓起:“小袖子現在哪?”
  “宗堂。”
  二長老輕聲道:“白氏的護道者,生而無音,死而無聲,不會在宗堂內落碑,也不會在名冊上留名……白袖說他想去看壹看。”
  白沈就要動身,壓低聲音,“我去查!”
  “怎麽查……”
  二長老冷冷問道:“從哪查?妳現在動身,就能查出真相?”
  白沈壹時之間竟啞口無言。
  “敵人就在眼前……”
  頭戴高冠的老人輕聲開口,他的視野掠過雪禁城,有飄落的大雪,細密的雨絲,慘白的雷霆,以及壹道又壹道,等候的人影。
  “切勿……打草驚蛇。”
  他壹只手伸出,緩緩按住白沈肩膀,波瀾不驚道:“今天是白袖完成試煉,回家的大喜日子,他剛剛破境,成就第九層圓滿,長野五大家都在盯著這裏,妳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內部出現了如此重大的變故麽?”
  白沈默默垂首,他的氣息只是出現了壹剎的變故,很快就恢復如常。
  “我們在這裏等他‘回來’,至於凍原刺殺……”
  二長老的高冠博帶在風中飄搖,道:“在徹查之時,壹定要壓下風聲,不可外傳!”
  ……
  ……
  白袖默默站在宗堂之前。
  風雷之後,就是大雨,大雪。
  他沒有入屋。
  也沒有屏開雨幕,就是默默站著……這身白衣其實已經在凍原濕透,只不過如今再次被淋濕了壹次。
  白露站在屋檐下,有些擔憂地看著這壹幕。
  看到白衣袖口沾染的血跡之後,白露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她取出白帛,想要遞給小袖子。
  白袖並沒有接。
  兩人就這麽站在大雨之中。
  許久之後,白袖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些惘然:“是因為……我出身的緣故麽?”
  “……”
  白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其實和小袖子壹起長大,對於這背後的隱情,隱約有所了解。
  白氏的家主,是由血脈決定。
  唯有嫡系……才能繼承家主之位。
  而與白沈,白露,這兩位順應天命出身的“大人物”不同,白袖的出身並不高貴。
  不……甚至可以用“低賤”來形容。
  他的出生只是壹個“意外”。
  白袖的母親是江北支脈的女子,體弱多病,誕下他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而父親更是壹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據說被扔進了江裏餵魚……
  當白袖能力覺醒,被送到雪禁城的時候,檔案被第壹時間封存。
  不僅僅是因為白家發現了這個少年能力的強大,想要第壹時間保護。
  更因為……白袖的出生,其實對白氏而言,是壹種侮辱。
  “這壹次,有人為我而死。”
  白袖輕聲說道:“而我甚至不知道他姓什麽,名什麽……白氏的祠堂,也不會為他留碑。”
  這句話,觸動了白露心中的那根弦。
  魔女垂眸,有些心酸。
  她艱澀說道:“護道者,從來便是如此……”
  說到這,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從來如此,便是對的麽?
  “現在雪禁城外,還有許多人在等我。”
  白袖說道:“二長老希望我不要聲張,最好能夠表現出……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他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試煉結束,成功破境,所以……我應該笑。”
  他緩緩扭頭,望向白露。
  那雙眼裏沒有壹絲壹毫的喜悅,悲傷,憤怒。
  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了。
  “妳覺得……”
  白袖壹字壹句,輕聲問道:“我應該笑麽?”
  ……
  ……
  “嘖……別瞅妳們那些破圖紙了!”
  “最新消息——”
  羅胖子壹枚鐵手,重重按在桌子上。
  他神采飛揚,剛要開口。
  “白袖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雪禁城門口,所有人都白等了。”顧慎語氣平靜,輕描淡寫,搶了他的話。
  羅胖子氣得鼻子冒煙。
  又用占蔔術!
  “現在雪禁城城門還有人在等呢,說不定白袖只是還沒回來!”羅胖子咬牙切齒,坐了下來,他隨便撿了壹張鬼畫符壹樣的圖紙,看得滿臉都是問號。
  “不會回來了。”
  顧慎悠悠甩了壹句,“這家夥應該是跑祠堂了……而且【風瞳】是看不到的,白家壹定會動用權限,抹掉這些行跡。”
  “這……妳是怎麽知道的?”羅鈺怔住了。
  “……秘密。”顧慎微微壹笑,撿回那張圖紙,繼續在腦海中復盤,拆解陣紋。
  褚靈壹直監察著雪禁城。
  【風瞳】信號出現了異常之後,她就進行了檢測,應當是與李氏那天護送自己壹樣的手段……群星閃爍,而黯淡之軌,其實就是想要掩蓋的行跡。
  有些【風瞳】失靈了。
  正好是從雪禁城門抵達白氏宗堂。
  雷界行者再強,也沒有抵達撐開精神領域,屏蔽風瞳感知的地步……只能說明壹點,白袖去宗堂,是白家有人動用了權限。
  而明明放出了消息,卻暗度陳倉。
  這就不由讓人多想了。
  這是想要把人都吸引到城門麽?
  還是說……
  “白袖這次回來……”顧慎笑了笑,說道:“白家或許有麻煩了。”
  冢鬼瞇起雙眼,若有所思。
  羅胖子則是皺眉,有些不解,“白袖回來……白家為什麽會有麻煩?”
  他又想了想,隱約悟到了什麽。
  “當然……我只是隨口壹說,沒有證據,再怎麽猜也只是白瞎。”
  顧慎伸手把圖紙收了起來,上次從清冢學習的古文,重新溫故了壹遍,確認消化地差不多了,是時候再去壹趟了。
  “妳們繼續吃瓜,我就不奉陪了。”
  ……
  ……
  【燈籠】飄搖。
  昏黃的火光搖曳在雨水中,映照壹片酡紅。
  宗堂滿樹飄零,滿院縞素。
  雪禁城城門的迎接儀式吸引了很多人,而白袖拒絕露面,於是白氏只能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實際上這樣的反常已經足夠引起很多人註意。
  白袖不在乎。
  他在宗堂內等著白氏的大人物們。
  而現在……他等到了。
  “不可能!”
  壹位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樣的先例,護道者不能在宗堂留名……這是規矩。”
  “護道者獻命……是職責所在。”
  另外壹位長老說道:“渠龍死了,那也是他死得其所。”
  長老們奇怪地看著白袖。
  這位白家數十年壹遇的絕世天才,竟然會提出這麽奇怪的要求?
  要為壹個註定無名的獻命者……留碑?
  “都別說了!”
  二長老沈聲開口。
  他用目光冷冷掃視壹圈,壓下了其余幾人準備開口的勢頭。
  “我們會徹查此案……壹定會將兇手抓住。”
  二長老寬聲安慰道,“我們會盡快……還渠龍壹個清白。”
  白袖同樣看著這些長老們。
  包括二長老在內,壹壹掃過。
  他的目光沒有貶低也沒有嘲諷,沒有困惑也沒有好奇。
  平靜。
  如水壹般的平靜。
  或者說……是死寂。
  白袖問了壹個問題。
  “他的名字是什麽?”
  院子裏壹下子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這個問題……沒有人答得上來。
  渠龍……只是代號。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唉。”
  有位長老嘆了口氣,他揉著眉心,頭疼說道:“獻命者都是白氏支脈裏性命無多的同袍,他們甘願奉獻自己,成為‘獻命者’之後,舍去壹切……”
  說到壹半,聲音戛然而止。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這些籍籍無名的人……出自於白氏的支脈。
  而白袖,同樣出身於支脈。
  而且要論身世……白袖只會比那些人更加慘淡。
  他連忙止語,然後望向白袖,大大松了壹口氣……對方神情上並沒有流露出憤怒,壹如既往如鏡面壹般平整。
  幸好,應該是白袖沒有那麽敏銳。
  於是他把後面的話說完:“總而言之……沒有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
  “好了。”
  二長老再次出面。
  “既然已經回到長野,那便說明……妳安全了。凍原的刺殺之案,長老會會以最嚴厲的態度處理,這件事情處理的同時,希望妳……不要聲張。”
  二長老的聲音也有些緊張。
  他壹邊說著,壹邊觀察白袖的神情,確保後者的情緒,沒有出現太大的波動。
  “試煉已經結束了,妳順利破境,也算是壹個好消息了。最近不要有什麽壓力,好好休息壹下,等我們調查的結果。”
  他寬聲安慰道:“接下來,準備壹下雪禁城的新人戰吧。如果能夠拿下那縷‘火種之夢’,或許以後……妳就是長野的下壹位神座!”
  白袖搖了搖頭。
  他看著滿院飄搖的縞素白袍,緩緩開口。
  “妳們……讓我太失望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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